走到車前的周計成隻覺得眼前一花,麵前憑空多了一個人,定眼看去,正是攔在他麵前的軒轅嘉誠,一臉笑意的軒轅嘉誠道:“我大哥還沒讓你,你就想走了?”

壓製住心中的怒火,周計成很冷靜地將鑰匙放進褲子口袋中,既然對方不放他走,那他留下來便是,迅速思考後,周計成重新回到原來的地方,麵對葉河圖,說道:“你想說什麽盡管說,你今天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記住。”

見到周計成被葉河圖強行攔下來,其他幾個青年的身體更是動都不敢動,還以為找到可以任意欺負的羔羊,想不到對方的來頭極有可能比在場的每個人都要大,京城太子黨是股令誰也不敢忽視的力量,而對方能夠鎮定自若地不把太子黨當回事,並且還將肖群義和周計成隨意擺弄。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主,他們不想招惹,也惹不起。

“你這是在威脅我?”

接過軒轅嘉誠遞來的一支煙,葉河圖叼在嘴上,斜視周計成,笑道。

“算不上威脅,隻是提醒你罷了。”

明智的周計成用緩和的調子平靜敘述道,在不明對方來曆之前,絕不可以盲目出牌,再說,他還沒被逼到山窮水盡的地方。靜靜地站立在店門之外,負手而立,俱有一股自信。葉河圖要對他動手可以,但事後他將會費勁所有心力找回屬於自己的麵子,士別三日,待吾來報。

“聽你的語氣,太子黨很牛.逼?”

看見周計成麵不變色心不跳回答提出的問題,葉河圖的目光中有些讚賞,點到為止。這種人跟他站在對立的立場上,沒有什麽值得繼續深究我話題。

“在某些人眼中很牛.逼,但是在另外一些人眼中,談不上牛.逼。”

被葉河圖再次問道的周計成沉悶回答道,他很不習慣用“牛.逼”這個詞語,這一類的詞語應該是出自某些草根,顯得俗不可耐,他能理解字麵的含義,但不喜歡用它來形容太子黨。

“很明顯,我就是後者。”

點燃煙草的葉河圖眯起眼睛,厚顏無恥地承認了周計成的話,深深吸了一口煙,話說飯後一支煙,賽過活神仙。那種感覺沒法用語言來形容,就像某些小說裏說的那樣,抽煙的男人總有一股說不出的憂鬱感。

對葉河圖的話保持緘默,周計成微微皺眉。這話要是傳到太子那裏,不知會如何作想。既然他說過記下對方的話,那麽傳到太子耳朵裏就不需要大費周折。

“北京能有幾個太子黨,不知道夠不夠陪我玩。”

吧嗒吧嗒抽著煙的葉河圖突然自言自語道,話音傳到每個人的耳朵裏,隻有軒轅嘉誠神色自然,他是在場最清楚葉河圖底細的人,周計成聽到葉河圖的話,先是在心底判斷葉河圖的身份,思考良久無果之後又在考慮該用怎樣的方式將葉河圖的話傳播到太子黨中去。

現在的北京,比起當年要穩定許多,除了人才代出之外,許多牢實的根基也是被老一輩打下,各自守著各自的地盤興盛發展。十幾年前,一場文.革就能改變當時的局勢,十幾年後,當初被絕對控製住的場麵已經很難看到任何波瀾壯闊的景象,老一輩付出的心血是難以計數的,所以後輩麵必須負起責任守住老人們花費所有打下的江山。

而太子黨,在神秘太子的領導下,形成了另一種形式的圈子,雖說裏麵囊括許多紅色子弟,但太子黨卻不涉及政治方麵,它可以說是私人俱樂部的類型,有明確的阻止地位,大家匯聚在一起不過是聯絡感情之類的,政治話題一般避重就輕,絕不會探討過多。不得不說,太子黨的建立,實在很巧妙,這也是在很多老人不出台的默許下得到認可的。

思考小會的葉河圖收起一個人的自言自語,洋洋自得地對旁邊等待他發話的周計成說道:“你們太子黨裏,誰是老大?”

很不理解葉河圖到底是什麽來頭,周計成對葉河圖的問話感到無語。太子黨不是黑社會,沒有老大小弟之類的所謂稱呼,雖然等級劃分明顯,卻跟黑社會有本質的區別,要是太子黨是黑社會,北京隻怕早被捅破了天。

“太子黨沒有老大,隻有太子。”

努力地向葉河圖解釋,周計成發現自己跟對方沒有共同的話題,葉河圖的話沒問完,他隻要耐住性子繼續等下去,直到時機恰當時候,提出離開的要求。回去之後,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向上麵的太子匯報,並且不計代價地查出葉河圖的來頭,讓他付出不少時間跟精力的人,要是普通的黑社會分子,他就動用官方的力量來解決。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走流程的,一定要按流程走下去,周計成是個守法的好公民,做事小心謹慎,過一陣子就要去黨校進修,出來之後,仕途上順風順水不少,關鍵時刻,不能讓自己的對手找到空子。聽說太子也會去黨校進修,不知道出來後會被上麵分配到哪個部門,比起他應該相差十萬八千裏吧。成都軍區那邊也有人要來黨校進修,這次的黨校或許是臥虎藏龍,群英聚萃。突然想到自己還在葉河圖的麵前,周計成收回心思。

“聽太子這個名字很霸氣,希望長相和韜略也過得去,那我就喝他玩玩,如果要是他讓我失望,你嘴裏那個所謂什麽狗屁太子黨也沒有存活的機會。”

對太子黨褒貶不一的葉河圖夾起煙頭,隨意說道。

聽到葉河圖狂言狂語,周計成的眉頭皺的更深,不知道葉河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單槍匹馬就想跟太子黨鬥,需要的不僅僅的狂妄自大的膽量,還得具備一定的底蘊。回去之後,必須匯報給太子,這種事情馬虎不得。

“你可以走了,不用我說你也知道該對你頭頂的太子說什麽吧?”

葉河圖揮揮手,示意周計成可以離開。說出的話讓周計成驚出一身冷汗,對麵的男人在韜略上似乎遠遠超過了他的想象。

心事重重的周計成坐進車子裏麵,急速離開這裏。

剩下另外幾個青年提心吊膽地看著還在繼續抽煙的葉河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