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卻不平庸的日子總是耐人尋味,正是生活中很多瑣碎的小事,讓生活日益豐富起來。大風大浪之後的平靜醞釀著新一波**,當**來臨的時候,再次將生活的趣味推向巔峰,不同的人,取樂的方式自然不同。
葉河圖離開軍區的時候,路過新兵訓練營,時間約摸是在中午,到了新兵自由休息的時間,當葉河圖經過訓練場地的時候,幾個新兵看到葉河圖,湊在一起私語幾陣,還是決定向葉河圖走來。葉河圖不由得放慢腳步,饒有興趣地等待即將走來的幾個新兵。
靠近刻意放慢前進速度的葉河圖,一個新兵小心翼翼地試探道:“大哥,我們幾個都很崇拜你。”說完後,還不安地摸著衣角,看樣子涉世未深,不太精於人際交往,另外幾個新兵密切地注視著葉河圖,好像葉河圖有三頭六臂,讓他們提起極大的興趣。
“崇拜我?”
葉河圖摸摸鼻子,無奈問道。好像自己並沒有在軍區做出什麽轟轟烈烈的大事,也會有人崇拜?看幾個新兵的仗勢,分明便是預謀已久。
“我們是趙教官手下的兵,趙教官就是上次被大哥你打過的人。”
一個新兵見葉河圖還處於不解狀態,連忙出聲解釋道,在軍中蠻不講理的趙閻王除了名的鐵麵無私,葉河圖上次自然充當了救世主的角色,讓現在的趙教官收斂不少,但是最近幾天聽說趙教官好像是受了什麽刺激,又開始變本加厲地壓迫他們,讓原本喜出望外的新兵們重新踏進十八層地獄,叫苦不迭。現在他們幾個遇見偶然出現在軍區的葉河圖,將相貌神態深深刻在心底的某些新兵一眼便認出葉河圖來,所以商議之下,決定走過來跟心中的偶像說幾句話。
“被我打過的人?”
疑惑的葉河圖又反問道,被他打過的人太多,一時半會還真想不起來。好像是姓趙,這才想起在軍區沒打別人,就動了一個趙家的人,現在看來,應該就是趙家的人無疑。
“大哥,你能不能再過去把趙教官打一頓?”
一名新兵激動不已問道,話剛出口才發現自己的話未免有些過頭了,連忙環視周圍,發現沒有外人才安心下來。另外幾名同伴也是用希冀的目光看著葉河圖,生怕對方搖頭否定。
聽到這句話,葉河圖忍不住笑出聲來。
“嗬嗬,我不是打手。”
葉河圖搖頭道,這個動作讓周圍的幾個新兵頓時失望不已,看來沒辦法擺脫趙閻王無休止的糾纏了。他們本把希望寄托在碰巧遇見的葉河圖身上,卻沒想到對方不買他們的帳,也對,自己是些什麽人,有啥資格讓別人聽自己的話。
“不過,我打算會會你們的教官。”
補充道的葉河圖玩味地看著幾個新兵,才來部隊多久,就堅持不住教官的苛刻訓練,想當初,自己麵臨的困難比他們艱苦到哪裏去了,現在的人,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大哥,真的?”
幾個新兵異口同聲問道,葉河圖回答他們的,隻有一個深奧的笑容。於是幾個人帶著葉河圖,向著趙教官所在的休息地方走去,氣勢洶洶,不到黃河不回頭,還有些零散的新兵看見新來的葉河圖,好奇地掃過葉河圖,等到發現葉河圖就是以前在他們麵前煽飛趙教官的人時,同時發出歡呼,看現在的架勢,趙教官好像有麻煩了。沒有誰會相信上次在軍區鬧事的主會在這個時刻找趙教官談論人生心得體會,都他媽見鬼去吧。
“你們幾個王八蛋皮癢了是吧?”
聽到背後傳來歡呼,坐在地上背對葉河圖方向的趙齊軍教官正在喝水,喝掉大半瓶水之後,向著後方吼道,這群新兵.蛋.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不拿出點火候還怕製服不了他們。趙齊軍轉過身,拿起手上的特製警棍,轉身的時候,恰好看見迎麵走來的葉河圖,不由愣住,手上的警棍一下子滑落在地,正好砸到他的左腳,於是趙齊軍不顧形象地抱住左腳跳起來,罵道:“他媽的哪個王八羔子把老子腳砸到了。”
罵出口時察覺問題不對,往地上一看,躺在地上的警棍不是剛剛自己不小心丟掉的麽,這麽說,他就是在罵自己了。周圍哄堂大笑,趙齊軍的表現就像是個小醜,有些顧及形象的新兵一張臉憋得通紅,轉過頭去才敢放聲大笑。
葉河圖對趙齊軍的舉動頗有些感到好笑,洋洋說道:“趙教官,今天湊巧路過這裏,就想過來拜訪你,上次的事情還不要放在心上。我這人脾氣是怪了些,別人不惹我我也不會主動找別人麻煩。”
這句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趙齊軍上次主動找他麻煩,結果落得悲慘結局。原委是葉河圖對趙齊軍表達歉意,但是表達歉意的話聽上去卻有一股威脅的意味。
“上次的事情,是我不對…看什麽看,滾一邊去!”
趙齊軍剛準備說話,便看到周圍一群看熱鬧的家夥,對待葉河圖他尚且有些顧忌,但對那些新兵就沒有什麽好臉色了,當即變臉罵道。葉河圖不在意,部隊就是這種情況,要是受不了教官的氣,大可以不來當兵,部隊是磨練意誌力的地方,而不是來貪圖享受。
想看熱鬧的新兵一哄而散,葉河圖走過,趙教官恐怕就要準備拿他們開刷,現在可不想招惹顏麵盡失的趙教官,別人的事是別人的事情,沒有必要瞎起哄。另外幾名帶葉河圖來的新兵猶豫兩下,還是留了下來。
“你們幾個要幹什麽?”
趙齊軍沉著黑臉問向留下來的幾個新兵,殊不知正是他們幾個把葉河圖這尊煞神帶來的,要是事後知道,趙齊軍還不把這幾個人生吞活剝了。
葉河圖當然不可能置之不理。
“我來這裏正是為了他們幾個。”葉河圖指著身後的幾名新兵,對趙齊軍笑道,“他們覺得趙教官的訓練方式不夠力度,想要讓我跟趙教官通融,加大訓練強度。”
語氣誠懇,不像是在說假話。
趙齊軍眯起眼睛,他不是傻子,正在揣摩葉河圖話中的含義。片刻之後,點頭道:“會好好‘關照’他們的。”
幾個新兵沒有料到結局會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超出了他們料想中很遠很遠。
“那就這樣,祝趙教官工作順利。”
葉河圖嘿嘿一笑,沒去看身後幾個新兵張大嘴巴的誇張表情,轉身向著軍區大門走去。
注視著葉河圖的背影,趙齊軍沉默良久,恍然不知身後的幾個新兵早已偷偷溜走。跟葉河圖結下的梁子,在剛才便悄然解開,不得不說,這一手做得相當漂亮,葉河圖的城府,趙齊軍看不出,也探不到,隻是發現葉河圖遠去的背影更加深邃,令人難以琢磨。
回想起葉河圖臨走之前說出的幾句話,趙齊軍才想起身後還有幾個人,等到他回頭望去,才發現身後早就沒有了人影,忍不住想要跳腳便罵,由於剛才沒有注意身後的幾個龜兒子長什麽樣,現在想再找出來幾乎是沒有可能。
不知道悄然溜走的那幾個人,是否能夠理解葉河圖臨行時候的良苦用心。趙齊軍想了又想,最終在心底還是不禁歎道:他有成為一代國士的希望。
在軍區凶橫的趙齊軍遠遠不是表麵上那樣簡單。
趙家滿門盡是儒將,什麽時候出過無知的武夫?
隻是國士的稱謂,對離開的葉河圖來說,怕是會不屑一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