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不太了解的沈素遲讓櫃台小姐搬來幾瓶包裝精美的茅台,熟知酒價的沈素遲雖然知道茅台不算是這裏最貴的的酒,但還是選擇了茅台,外國的酒她不知道葉河圖是否能夠喝的習慣,考慮再三後還是決定送上中國本土特產茅台,喝過茅台的她覺得茅台的味道確實不錯,精致醞釀出來的名酒還是具備搬上酒桌的資格。
“茅台?”
葉河圖看到酒瓶上的兩個龍飛鳳舞的行書,眼前一亮道,古樸的字體蒼勁有力,環繞的酒瓶周圍有股渾然的風格,頗有些與眾不同的感覺。這手行雲流水的行書必定是出自某個名家之手,沒有在書法詣道上鑽研幾十年,斷然無法形成這種風格。看得出茅台在包裝上下了不小的功夫,裝在裏麵的酒,配得上精美裝幀的外表,不然就是名不副實了。
這幾瓶酒,是專門提供給葉河圖與西門雄魁對飲的,何長峰九指他們自有其他酒,並且之前聚在一起喝過,沒有想要分享的念頭,隻是站在旁邊平靜地觀望。喝酒跟喝茶一樣,淺斟慢酌之後,才能品味出其中的奧妙。對於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來說,喝酒是一種煎熬,而對於習慣喝酒的人來說,喝酒是一種享受,那種感覺隻有經常喝酒喝得飄飄欲仙的人才能夠有深切的體會,語言無法形容。
在葉河圖對麵,西門雄魁隨便挑了一個位置坐下,他不經常喝酒,但不代表他不能喝,他不像陸小鳳或楚留香那樣對喝酒情有獨鍾,酒對他來說,僅僅是一個消遣方式,不依賴,更不沉迷。對於情緒極端控製的西門雄魁身邊至今沒有出現過一個女人。這種男人,不愛也好,一旦被別人愛上,便深陷其中難以自拔。能夠喜歡上西門雄魁的女人,一定會被西門雄魁身上的氣勢深深吸引,每一個男人,對於女人都有說不清楚的魅力。
有的男人總是哀歎自己是顆大白菜,卻沒有女人願意拱。其實,或許暗中已經有某個女人在悄悄關注他,隻是礙於臉麵不好開口而已。所以大多數的時間,不要忙著感慨這感慨那,而是把握時機,主動出手。
下一秒,收獲的可能會是女人,也有可能會是機遇。
兩者不同,但同樣是不菲的收獲。
酒倒七分滿。而葉河圖向來不太注重這些規矩,兩杯酒被他全部斟滿,直到溢出來才肯罷手。西門雄魁靜靜地看著葉河圖倒酒,桌子上麵溢出幾滴亮晶晶的酒水,被葉河圖全部抹去,拍拍手,端起其中一杯,向西門雄魁扔去。一杯裝滿酒的杯子朝著西門雄魁的方向飛去,一米距離,肉眼可見的速度,奇怪的沒有溢出一滴。西門雄魁穩穩接住,酒杯被他接住的時候,裏麵的酒眼看就要全部流出,西門雄魁手掌微微一捏,杯中翻滾的酒瞬間恢複平靜。這一幕,隻有站在旁邊的何長峰看出一些苗頭,其他的人,隻看到葉河圖向西門雄魁扔出酒杯而已。
“幹一杯?”
不動聲色的注視西門雄魁接下酒杯,葉河圖笑道,也不管西門雄魁是否表示願意,仰頭一飲而盡。咂舌,味道不錯,隨即拿過茅台酒瓶,再次將手中蕩然一空的酒杯斟滿,喝酒當成喝水,葉河圖臉色平靜得看不出其他異象。
海量。隻有海量才能一口夠飲下酒精度極高的茅台,而神色自若。
西門雄魁不甘示弱,一口喝完滿滿一杯茅台,安然無恙。放下空蕩蕩的酒杯,西門雄魁不言不語。不喜歡喝酒的人不代表酒量差,一百根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自卑男人同樣可以在酒桌上一鳴驚人。三百六十行,每一行都有奇人異士坐鎮,不同的領域有不同的精英人才,大千世界世事盡有倒也不足為奇。
斟滿的另一杯酒靜靜地豎立在桌子上,葉河圖照著桌麵一拍,被西門雄魁放在桌上另一邊的空酒杯被葉河圖一掌拍起,向著葉河圖的方向直飛而去,讓旁觀的一群人麵麵相覷,這種高明的手法他們就算是學一輩子恐怕也學不來。不看飛來的酒杯,葉河圖拿起酒瓶照著空無一物的桌麵上倒酒,就在酒被倒出來的那一刻,空蕩的酒杯安然靜立在酒瓶下方,倒出來的酒,全部被灌進酒杯當中。
神乎其神的計算能力,將力度跟位置拿捏到精確得不能再精確的程度。
還是十分滿。斟滿後,葉河圖再次順勢一拍桌子,桌上的兩杯酒沒有溢出一滴,但是另一杯酒卻朝著西門雄魁飛去,這樣的現象足矣唬住旁觀的所有人。技巧和精確,葉河圖展示出的,是神秘莫測的水準。
一杯茅台很快見底。喝出幾分熱度的葉河圖這才眯起眼睛,回味口中醇厚味正的酒精,極為享受,向西門雄魁問道:“你來見宋子健跟那裏有關係?”
西門雄魁慢慢咀嚼葉河圖話中的意思,喝下半瓶茅台,還是沒有醉意,或許茅台的刺激比起刻薄的磨練,已經算不上多大的刺激,不急不躁道:“沒有關係。”
“宋子健的私人事情,我沒興趣管,不過要是讓我知道你跟那裏牽扯上不明不白的關係,我說不定會直接殺到你家。”
打開另一瓶茅台的葉河圖,別有用心說道。這不過是對西門雄魁的警告,到時候動手可沒有商量的餘地,他做事一向如此,認定的事情便是板上定釘,任何理由也改變不了結果。不管是慕容家族也好,西門家族也罷,都不能讓葉河圖的想法有半分動搖。
“為什麽你會出現在這裏。”
西門雄魁皺眉道,這是讓他一直沒有想通的地方。現在這個時候問出他心中的疑惑,說不定葉河圖會回答。喝下半瓶茅台的西門雄魁內心還是異常冷靜,連說話的細節把握都達到了極致。
“宋子健已經死了。”
沒有繼續給西門雄魁倒酒,而是不斷給自己斟滿的葉河圖隨意道。
西門雄魁不語,葉河圖能夠出現在他的意料之外,說明宋子健出了某些問題,得到葉河圖的回答,西門雄魁反而清醒了幾分。
“他死在我的手裏。”
沒有露出惋惜或者痛恨的神情,葉河圖平靜說道。
沒有片刻猶豫,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精密到數十道工序釀造出來的茅台同樣有讓人沉迷的味道。
是甜的,也是辣的。
但這一杯酒。
是苦的。
沒有人會注意,葉河圖在仰起頭的瞬間,輕輕地閉上了眼睛。
(Ps:話說阿澀今晚又喝多了。月底這幾天爆發是必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