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永不休止的奮鬥,隻有選定目標並在奮鬥中感到自己的努力沒有虛擲,這樣的生活才是充實的,精神也會永遠年輕。人的生命力正是在這樣的煎熬中才強大起來的,想想看,當沙漠和荒原用它嚴酷的的自然條件淘汰了大部分植物的時候,少女般秀麗的紅柳和勇士般強壯的牛蒡卻頑強地生長起來,因為滿懷激情的詩人們才不厭煩高歌低吟讚美他們。
地上的四個筋疲力盡的軍區特種兵不清楚葉河圖這個年輕教官的用意,但心底沒有半點怨氣,教官的強橫他們全部見識過,有道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強人們做出某些劍走偏鋒的做法合乎情理之中。
葉河圖連看都沒有看地上一眼,轉身向著訓練場地外麵走去,不忘道:“今天的訓練到此結束,明天的目標是二十分鍾。”
躺在地上的四名身體素質均顯優異的特種兵在聽到了葉河圖說的這番話同時,閉上了眼睛。這種程度的訓練遠遠超出了他們的想象,現實和理想總有一線之隔,四個人得知新教官來的時候還推想了一下會是怎麽樣的訓練。結果在葉河圖手中苦苦撐過十分鍾後,卻又要迎接明天二十分鍾的煎熬。能夠輕鬆收拾他們四個人的教官論年齡,比在場的每一個人都要年輕,若是論體能和手段,怕是沒有一個人能夠和葉河圖較量。不是同一條水平線,無非是自取其辱。
換做一個不知根底的陌生教官用這樣的殘酷方式訓練他們的話,每個人心底多少會有一點不滿,軍人皆是心胸寬廣,在部隊受的苦,出去之後方可以成為人上之人,仇恨是軍中大忌,而像《基督山伯爵》中說到的“當仇恨成為信仰”時,無疑始作俑者已經開始博得軍心。
軍心,是團結一致的關鍵。
四名特種軍人從內心深處逐漸認可他們的新教官,對於葉河圖提出的要求無一例外地同時默認,隻有在不斷煎熬不斷磨練中才能變得逐漸強大。
孫彥雪訥訥走過來,一反常態地關心道:“你們受的傷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叫醫生來幫你們檢查下?”
見識葉河圖溫和的一麵和冷漠的一麵後,孫彥雪慢慢肢解外表的冷漠,比起截然不同的葉河圖,她的那點冷漠不值一提。隻有在強者麵前,女人才會收起驕傲蠻橫的資本,無理取鬧隻會顯得無知愚昧。
腹部和肩部被葉河圖強橫甩出造成不同程度受傷的王強寶,睜開眼睛,看著變化不小的孫彥雪,搖頭。而全身基本處於癱瘓狀態的柳林,同樣幹脆地搖頭,剩下的鄭陽,他是四人當中受傷最輕的一個,但一時半會還是爬不起來。鄭陽沒有回答孫彥雪的問候,木然睜著眼睛,看著頭頂的天空,至從加入特種兵部隊後,他便拚了命一樣提升自己的實力,異常的勤奮和堅韌讓他不同於一般的士兵,更加能夠吃苦磨礪,從而取得了今天參加特種兵大賽的資格。剛剛四人圍攻葉河圖,他看出了自己的真實水平,是四人中最弱的一個,讓他在失敗至於心有不甘,葉河圖似乎是有意又似無意地沒有對他展開強烈的攻擊。受傷最重的是他們見識過身手最好的唐傲然,後者正閉著眼睛,一動不動。鄭陽拍了下唐傲然。想要確定唐傲然是否安然無恙。
沒有證實他的猜測,唐傲然睜開眼睛,深黑色的眼眸掃過鄭陽的臉龐,似乎看到了鄭陽的狀態,緩緩說道:“你的傷勢應該是我們四個人當中最輕的。”
躺在唐傲然身邊苦笑鄭陽點頭道:“可能是我比你們都要弱,所以教官對我手下留情。”
唐傲然搖頭。
“你的確是我們當中實力最弱的,以我對他的了解,絕不可能是這個原因。”
另一邊的王強寶和柳林聽聞唐傲然的話,好奇地撇過頭,看著唐傲然,想要得到關於他的判斷解釋。
鄭陽沒有想到其中還有其他原因,難道這是教官特意“手下留情”?根據對葉河圖片麵的了解,鄭陽想不通為什麽教官會那樣做,不符合常理。隻能凝重地聽著四人中最強也是最冷靜的唐傲然,慢慢解釋。
“你的實力最弱,他早就應該看出了。”
唐傲然輕聲說道。
“記得他最後說的話麽?”
另外三個人紛紛默認,明天的目標被提升到二十分鍾,按照今天十分鍾都是勉強堅持的情況來說,二十分鍾根本不可能。
“既然鄭陽受傷最輕,那麽明天我們當中,誰能夠發揮出最大的能力跟他抗衡?”
“你說的難道是我?”
鄭陽驚訝道。
“就是你。明天的挑戰,更是他對你的考驗。”
看了一眼不確定的鄭陽,唐傲然淡淡說道。葉河圖在訓練的時候特意留下受傷最輕的鄭陽,顯然不是無意的。既然不是無意,就是有著其他目的。
“我能行嗎?”
鄭陽狐疑道,要讓他去應付他們四個人都不能對抗的教官,看上去幾乎沒有一分可能。
“你不是一個人,你還有我們。”
王強寶,柳林伸出右手,努力地攤到鄭陽的身邊,隨即唐傲然的右手伸過來,麵向鄭陽。
“你不是一個人在戰鬥。”
四位剛毅的軍人,從未像今天這樣團結一致過。
明天的考驗是對鄭陽的考驗,更是葉河圖對他們團結的考驗,真正的團隊合作,必須要有沒有間隙的默契,今天的第一次訓練,成功地激發了他們團隊協作能力。平時看著沒有正經模樣的教官,能夠交給他們的,比作為一個教官教給他們的東西,還要多。
孫彥雪看著地上分明受了不輕的傷但還是爽朗笑著的四名軍人,至從她來到這裏後,就一直沒有看見有人笑過,哪一天不是板起一張臉,刻苦訓練,甚至交談不多,她也懶得跟他們交流,各走各的道,但是今天不同,至從葉河圖來了之後,平日不見說過話的幾個人,今天說的話,比在這之前說的話加起來還要多。
真是一個奇怪的人。孫彥雪在心底對葉河圖評價道。
離開訓練場地的葉河圖,輕車熟路順著來時的路線向外走出去,跟四個特種兵打了一場架,沒有找到半點激情,漫不經心地走在軍區走廊裏,燕老的任務不難,也不簡單,短期之內訓練出一批精兵隻能這樣,采取偏激的法子,激發出他們的潛力,人都是逼出來的,沒有爆發之前,誰都不是沒用的廢物。
眼神隨意遊走,葉河圖的眼光忽然停留在某個地方,不由得浮現出一絲笑容,此時的笑容跟君逸楓眼裏的大師兄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英俊瀟灑的劍神一笑沒有多少區別。性質都是一樣,隻有在看見女人的時候,大師兄才會露出心領神會的微笑。
前方出現的人,確切來說是一個女人。
他認識的女人。
(Ps:我不是一個人!此章獻給陪我到現在的讀者朋友們。正是有了你們,所以眾誌成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