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盡天下也不會負你

他俯首,在她如玉的小臉落下輕柔的一吻。*非常文學*能這樣擁著她,真好。

華麗的馬車內,柔情蜜意在悄然散開。

“霜兒,醒醒。”霜霜睡得正睡,耳邊響起熟悉的溫柔的男性嗓音,她費力地把眼皮撐起一條細縫,朦朧的視線中,是蕭亦宣溫潤俊美的臉孔。

“這麽快?”她不滿地抱怨,動動手腳,伸個懶腰,蕭亦宣隻覺自己抱著的是隻懶懶地貓兒,可愛得令人心神蕩漾。

蕭亦宣幫她理好額前的碎發,笑道:“對啊,還想睡麽?”

“當然。”她現在困得要命,就想呆在他懷裏繼續睡。

“等見過父皇再睡吧。”他捏捏她細嫩的臉蛋,幫她趕走瞌睡蟲。

霜霜不滿地瞪他,隨即不情願地起身,“還真是麻煩,早知道有這些事,還不如不成親了,我想睡多久都成。”

“你現在就是後悔也晚了,這輩子你隻能是我的妻。”他的語氣有些狠,難得一見的霸道。他不喜歡她的這句話,聽起來他在她心中一點分量都沒有,還比不上睡懶覺來得重要。

霜霜闔了闔眸,露出她一貫的囂張,“這可由不得你,要是你哪天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我保證休了你!”

蕭亦宣笑,鳳眸中光彩閃耀,擲地有聲地道:“我就是負盡天下,也不會讓你受半分委屈。”

這是他對她的許諾,此生既已認定她,那他便會奉上自己的所有。

他突兀的表白令霜霜措手不及。.

這男人,妖孽起來的時候沒個正經樣,可同時,他一旦用這樣深邃而真摯的眼神看著你,就如同一張密集的網,鋪天蓋地,讓人無處可逃。

霜霜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髒咚咚的加速跳動,她心裏明白,蕭亦宣藏著許多秘密,他不肯說,她自然不會逼問他。也正是因此,她猜不到他的話,到底有幾分真,幾分假。

愛情遊戲裏,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霜霜微微斂眸,眼光避過他目光灼灼的注視,淡淡道:“你隻要不騙我就行。”

聞言,蕭亦宣眸光一閃,劍眉微挑,“我不會騙你。”

夜的身份,等時機成熟再和她坦白吧。

他率先下了馬車,霜霜隨後,他站在馬車下,朝她伸出手,俊逸的臉上漾開溫柔的微笑。霜霜遲疑一瞬,將自己的手交給他,指尖的溫暖緩緩傳遞過來,霜霜的臉染上薄紅。

他們兩人在馬車裏的那段短暫的交談耽擱了些時間,以至於這一幕,恰好落在另外四人眼中。

三對新人,除了最後亮相的宣王夫婦,其餘兩對看起來都麵色沉重,一點喜色都沒有。

白雲汐畫了個濃妝,想要借此來掩蓋她蒼白不堪的臉色,可一個人獨自流淚到天明,眼睛裏的血絲,無論如何也沒法遮掩。此刻的她,失去了往日的嬌美動人,如同潰敗的花朵,毫無生氣。

看著霜霜與宣王的恩愛,她的心中湧起一陣酸澀,眸光移向身側的男人,他的視線不意外地膠著在那人身上,他的拳頭捏得緊緊的,壓抑著內心翻湧的情緒,喜悅、嫉妒、懊悔……

早已幹澀的雙眼再次被濕潤,她收緊手指,任由指甲陷入掌心,那尖銳的刺痛迫使她忍住眼淚,無論如何,她都不可以在這個時候哭泣。

蕭廷灝目光癡纏的望著從馬車上下來的霜霜,這是得知當年真相之後,第一次見她。她是他珍藏心中多年的女子,難怪他和雲汐雖有了五年的相處,卻一直是平淡如水,而隻要一接觸到她,他的目光就總是忍不住會追隨她的身影。

黑眸中的柔情隨著她的手落到蕭亦宣掌心中而變得痛苦。

站在那個位置上的本該是他,擁她入懷的也該是他……但,現實是殘酷無情的,因為他的錯,導致他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對著別的男人微笑,看著她幸福的靠在別的男人的懷中。

他真的很不甘心!

蕭寒霖原本不耐煩地邁開腳步走入宮門,卻在聽到身後的車輪滾滾聲時,頓住身形,白雲沫怯怯地隨在他身後,差點撞上他寬厚的背脊。她疑惑地抬眸,見他正望著某個方向出神,也好奇地投去目光。

這一眼,讓她心裏苦澀不堪。

昨晚他喝得酩酊大醉,錯把她當做是白霜霜,一夜不知饜足的索取之後,是他無情的離去。當她疲憊的睜開雙眼時,身邊的位置早已冰冷,丫鬟在她的質問下,戰戰兢兢地回稟王爺天還未亮就走了。

她隻覺自己真的很可笑,如果沒有白霜霜,也許她一生都不可能嫁給他;如果不是白霜霜,昨晚,也許她會獨守空房到天亮。

白霜霜,我該是感激你,還是憎恨你?

“霖王,我們……”她不希望他的注意力始終駐足在霜霜身上,大著膽子想要提醒該去皇上那裏。

誰知,蕭寒霖在聽到她的聲音後,銳利的眼眸驀地轉向她,那陰鷙的目光讓她心驚,升起一股涼意,蕭寒霖沉著臉,冷聲道:“以後不許你再這麽叫本王!”

醉生夢死間,他以為自己終是得到了自己所愛的女人,然而,瘋狂的纏綿過後,激情退卻,他再次體會到從雲端上跌落的滋味。

他再一次被她蒙騙了。

也許正是因為那一聲“霖王”,像極了她的口吻,才會讓他在意識不清的情況下抱了白雲沫。

他的聲音不大,卻是寒意森然,白雲沫小臉煞白,大大的瞳眸裏閃過慌亂,雙手緊緊抓著衣裙上的絲帶,她怯懦道:“臣妾記下了。”

雖不知他究竟是為何動怒,白雲沫心中明白,多少是和白霜霜有關的。

今時今日,她就是恨不得她去死,也不該再向過去那樣找她麻煩了。白霜霜有宣王的寵愛,有霖王的癡情,稍一出現差池,她好不容易的來的側妃之位說不定也難以保住。名聲盡毀的她,隻有霖王府是她最後的容身之處,霖王更是她唯一可以依靠的男人,所以,她隻能將對霜霜的怨恨藏起來,任由它腐蝕她的心。

越發覺得宣王真是太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