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自猶
楊氏見自己所做的一切終於有了效果，被下人扶到床上後，她雙目微紅，臉上卻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雙目含情的看向鳳穀秋。
“王爺，這事不怪王妃，是妾身自己不小心才會這樣，自打妾身有了身孕之後，妾身就知道這個孩子保不住，如今能到這樣的月份，妾身已經知足了，這事件誰都不怪，隻怪妾身與這個孩子沒有緣分，隻是苦了王爺的一片心，是妾身的錯。”
她的這翻話一說出來，不要說慕淩雪覺得她虛偽的惡心，就是連在場的容氏和董氏都忍不住撇撇嘴，想來在王府裏呆這些年，特別是這個楊氏進府的這段日子裏裝的還像那麽回事，可是竟沒有想到她真正的秉性也不過如此。
可這一幕看在怒火中燒的鳳穀秋眼裏可就不是那麽回事了，他雙眸似要噴出火一樣的瞪著一臉與自己無關的慕淩雪身上，恨不得從她的身上燒出兩個洞來。
對於楊氏懷身孕這件事，對於鳳穀秋來說許是沒有多重要，但是是關子嗣，這些年來又是頭一次有消息，難勉會讓他有那麽一絲期盼，對他來說卻也不是很重要的事情。
到是眼前這個女人小產時，那糾心的一幕讓他直到現在回想起來心都狠狠的刺痛一下，猶如看著母妃在他麵前離開人世時的感受一樣。
他仍舊記得那時下著大雪，路上沒有一個行人，四周靜謐的可怕，車的四周到處都是屍體，血腥味撲麵而來，而母妃就睜著眼睛倒在馬車的邊緣，血從她的身體裏流出來，一滴一滴的落到地麵上，甚至能讓他清楚的聽到那血落地的聲音。
對一幕是他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的，所以待再次回到宮中之後，他變的麻木，甚至對一切都冷血的沒有感情，也就是那樣慢慢的培養起自己的勢力來，卻不想這一年裏發生的這些事情，似又讓他變回了有血肉的人來。
特別是眼前的女人小產那次，竟讓他看了之後想逃避，就是連母妃去時他也沒有這樣的懼怕過，這代表著什麽他不敢去深想，甚至不想去想起。
此時此刻，看到一個女人因她小產，她卻一點愧疚感也沒有，讓鳳穀秋心裏的火氣越發的旺了起來，手指握的咯咯直響，那一巴掌到底是沒有打出去。
有誰會想到他怕那個恨意的眼神呢，掩飾下心裏的苦笑，鳳穀秋麵露無情，“來人，將王妃帶下去關起來，不得出正院一步。”
王妃在府裏下人眼裏早就是失了勢的，所以鳳穀秋的事命令一下，早就有兩個婆子湧進來，對著慕淩雪一福身子，就上前欲架人。
慕淩雪一揚手打在那婆子的臉上，“仗勢欺人的奴才。”
兩婆子被打的一愣，心一緊，本能的跪到地上。
容氏開始還在一旁暗下高興，董氏卻也歡喜不已，直到這一刻，慕淩雪的舉動才讓她們幾個回過神來，王氏第一個跪下求情。
“王妃，這事也不過是王妃的一時失措，並不是有心的，求王爺息怒。”
容氏見此也不好不開口，“王爺息怒，此時還是楊側妃的身子重要。”
轉身吩咐身旁的夜菊，“看看產婆走遠了沒有，快將人叫回來。”
董氏卻垂著眼皮，一聲也不出。
在說容氏那哪裏是勸，跟本就是又落井下石一般，何況他的話剛命令下去，慕淩雪當眾就又出手打了下人，跟本就是讓他麵上無光啊。
慕淩雪冷冷一笑，卻跟本不看鳳穀秋一眼，隻盯著地上跪下著的兩個婆子，“我是掙脫著不下去了？還是怎麽了？竟讓你們架著下去，還是你們覺得我好欺負？是啊，我這個閑王妃在王府裏一直是空有其職，隻有這個名聲背著，你們怎麽會把我放在眼裏呢？不過我在是個空頭王妃，想要幾個奴才的命那也不過是一抬手的事情。”
丟下話，慕淩雪才回頭掃向床上的楊氏身上，一切也隻是瞬間發生的，楊氏原本還想著裝柔弱開口求饒，卻沒有想到就見慕淩雪伸手就打了下人，跟本沒有給她開口的機會。
不過讓她驚訝的是一向低調的王姨娘，此時也會落井下石，這到有些奇怪了。
隻是此時屋裏這麽亂，想透王姨娘異樣舉動的，到是隻有楊氏一人，隻是沒有時間多想，就被王妃如刀子的眼神給瞪了過來，讓她的心一凜，仿佛心事被看穿了一般。
“天做孽猶可存，自做孽不可活，楊側妃要勞勞記住這句話。”一揚身轉身大步離去。
慕淩雪出了屋，就露出一抹淡淡的笑來，那絕美的容顏配上這舒心的笑，竟看的院裏的下人都呆了，竟是頭一次看到王妃露出這樣的笑來，美的讓人移不開眼。
龍虎卻微微一蹙眉頭，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
“主子、、、”水竹微微扶過主子，一臉的擔心。
慕淩雪淡淡一笑，“沒事的，咱們回去吧。”
這件事情不用往外麵遞消息，相信不久就會傳開閑王妃心思狠毒而讓楊側妃落胎的事情，那時大哥一定會會擔心的而遞來消息來吧。
慕淩雪回到自己的屋裏，也將楊氏的心思猜到了一半，想來一定與崔顥有關吧？難不成崔顥與她有仇，所以她看到崔顥在自己的手下，所以才將恨意直接怪到了自己的身上？
左右也想不透，不過相信到時崔顥一定會對自己說明白的，隻不過是在多等一時的功夫罷了，慕淩雪全然沒有因為自己被禁足而感到不高興，甚至過的很悠閑，外麵因為楊氏小產而到處是來回奔波的下人，到是屋裏，像什麽事也沒有發生一樣。
水竹出去拿茶時，到時聽說胎已經下來了，是個成型的男胎，心下不由得又有些擔心，畢竟男嗣相對來說很是重要的。
水竹這邊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後廂房裏的楊氏在經曆了痛苦之後，聽到產婆說是個男胎後，這才痛疾聲澀的哭了出來，聲音淒慘。
鳳穀秋皺著眉頭，在外間聽到容氏說完後，也沒有多說，隻起身就離開了，容氏送了人出屋，待看不到身影了，這才唇角帶抹笑的進了屋。
她走到內間，看著床上臉色蒼白還在哭的楊氏，淡淡的聲音裏到是帶著一抹的笑意，“妹妹才傷了身子，要好生養著才是，孩子早晚會有的，妹妹也累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又作勢的吩咐一屋的下人，“一會兒找幾個婆子抬著楊側妃回自己的院子吧，如今王妃被王妃禁了足，這正院也不能總亂遭遭的。”
楊氏的神情一頓，容氏哪管那些，譏諷的轉身帶著夜菊離開了。
董氏是最開心的一個了，不過想著楊氏給過她藥，麵上也不好弄的太明顯，“楊側妃就好好養身子吧。”
客套了一句才大步離開。
至於靜香，到是因為她真正小產這事，也被留了下來，容氏也看出來了，這丫頭即使留下來也不會對楊氏真心了，到不如順水人情，留下下惡心楊氏。
不多時屋裏的人都退下去了，楊氏看到靜香，眼裏閃過心虛，“都是我這個主子沒能耐，竟差點害了你，好在用這孩子的命換回了你，不然我的良心一輩子也不會安，你我也是一起長大，我卻一直把你當妹妹般看待，如今在這府裏，也就你們二人相依為命了。”
先是讓對方感恩，讓人覺得她的命是用另一條命換回來的，在讓小小的放出誘餌，讓對方覺得除了她在沒有旁的依靠了。
這一刻，靜香心下冷冷一笑，就是她掏心的付出，哪怕是之前自己背下罪名又怎麽樣呢？對方跟本就沒有真心的把她當成自己人，而自己永遠都不過是個被利用的下人罷了。
麵上靜香卻紅了眼睛，也不知是不是因為自己的命運，“小姐要好好養身子才是，都是為了奴婢才失了小主子，奴婢一輩子也還不起這份恩情來啊。”
楊氏抹了抹眼角的淚，招靜香到身邊來坐，靜香順勢坐到了床邊，楊氏才拉過她的手，“傻丫頭，這一切都是命，怕以後咱們在府裏在也沒有那些日子過了。”
靜香輕輕的點點頭，還怕呢，這是一定的了，以前有王妃的保護，可是主子落井下石，怕那幾位都看出來了，以後誰會真心？
況且之前主子也算是得罪了容側妃，就在剛剛容側妃都讓人抬著主子回自己的院子，就看的出來日後會是什麽樣的日子了。
主仆二人沒說上幾句，就聽到外麵的婆子叩門，然後門被推開，幾個長的粗壯的婆子就進來了，楊氏的臉色一白，暗下咬咬唇，竟有一絲後悔了。
不過她到要看看他知道她小產是王妃弄的掉這後的消息後，會有什麽反正應？還是一心的兩隻眼睛裏隻有王妃一個人嗎？
放棄了自己，選擇那樣的女人，到要看看他會不會後悔。
楊氏想到這些，隻覺得一切都值了，隻要能讓那個男的愧疚，哪怕是失去了兒子，她也無怨無悔了。
【早上四點寶睡了才寫的，中間又弄了幾次寶，這一章寫了二個多小時，無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