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九章 偷偷
慕容謹神色一黯,帶著一絲不快,卻有無可奈何的點了點頭,“我知道了。若你真的想離開,別人也攔不住,既然你不走定然也是有著自己的目的。我可以不問,但是你不許讓自己遭遇危險,否則,我定會阻止你的。”
舞悠然吻了一下慕容謹的下巴,笑著道:“我會的。遲些時候恐怕要在蘇城逗留幾日,那個時候,你該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戳穿我的身份,要嘛就不要現身,知道嗎?”
“你知道我無法拒絕你的請求的。”慕容謹應道,一臉可憐兮兮的委屈樣瞅著舞悠然。
“咯咯,那我先走了,好好休息吧。”舞悠然說著離開了甲板回了自己的房裏。
半夜時分,約莫寅時左右,江麵上下起了大雨,狂風呼嘯著,整條客船都有些晃動著,不過幅度倒是不大,並不會給人難受的感覺。
舞悠然睡得還算不錯,一覺到天明。
天亮之時,雨一直在下著,淅淅瀝瀝,較之昨夜裏小了不少,卻也沒停,算是中雨的程度。
客船裏除了乘客之外,會在甲板上走動的隻剩下船上的船員們,若是到了吃飯的時間,自有人過來詢問飯菜之後,收了銀子一並送過來。
當然,這種服務隻限於如同舞悠然三人這般有著單獨的船艙的客人,其它的大批量的平民百姓,自然隻能自己前去,或是自己本身帶了幹糧,根本用不著點菜之類。
舞悠然與安安就在房間裏用餐,隔壁的翠柳不知為何沒什麽反應。哪怕船員在門口敲了幾次門,都未曾回應,對方便直接離開了。
這樣的狀況顯得很不對勁。
舞悠然吃過飯後,直接去敲翠柳的房門,明明聽見裏頭有動靜。卻又無人來開門,早餐翠柳都沒出來吃,這會都快午時了,若是再不吃點,恐怕是要餓壞肚子,對身子不好的。
“翠柳。開開門。”舞悠然有喊了幾句,還是沒動靜。
看來需要借助小米看看裏頭到底生了什麽事情了。不然這般貿然闖進去終歸是不好的。
舞悠然念頭方才興起,卻聽得裏頭砰的一聲震動,明顯是有什麽重物砸在船板上才會發出的聲響。
船艙裏裝飾物品並不多,就算有也不可能是重物。如此一來,能夠砸在地上發出巨響的物事還能是什麽,加之翠柳今天的異常,舞悠然一下子撞開了緊閉的房門,卻正好看到翠柳身子卷著被褥,頭下腳上的倒在地上,整張臉蒼白的毫無血色,身子一個勁的顫抖著早已經失了意識。
舞悠然放慢過去將人從地上扶起來。確定人是真的沒了意識,身子都顫抖是本能的反應,輕觸額頭上。冷冰冰的好似摸著一塊冰塊。
舞悠然立馬啟動了檢查,給翠柳做了一番身體檢查,才發現在自己的檢查記錄中,早已經記載了了原因,隻是當時舞悠然滿心想知道翠柳的真實年齡,卻沒注意到其它。
這會有了比較之後。才知道為何上船後的翠柳表現的這般鬆散,竟然是因為她本身的身體狀況。
先天奇毒。會因為四周的水汽的濃鬱程度影響身體的狀況。
也就是說,翠柳在下雨天以及這種水路狀況下。身體都會或多或少的疼痛,尤其到了午時更是疼痛難忍。
若是乘船時未曾下雨,她還能夠忍受得了,最多就是不舒服,還不至於如同這會世界疼得失了意識。
當初一支箭矢的傷勢她都能夠不皺下眉頭,能夠讓她徹底失了意識的痛楚該會如何疼,舞悠然光是想象就忍不住同情著翠柳的狀況。
“娘親,怎麽了?她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已經被這邊的動靜驚動的安安跑過來,看到了翠柳的狀況,不禁這般說道。
“確實有點不妙。若是換作其他人遇上,她的狀況絕對隻會更糟糕。幸虧這個時候沒遇上追殺的人,不然,她隻有死路一條了。”
“娘親,聽你的口氣,這是要救她?別忘了是她擄走了你,害得爹四處尋你,哪怕是我,那也是巧合的遇上,若非如此,都不知道在哪找娘親了。她這般壞,幹脆不要救算了,任她自生自滅,與我們無關。她若是沒能堅持住死了,我們就直接離開,尋爹爹去。”安安看著床上的翠柳,慫恿著舞悠然袖手旁觀。
“話不能這樣說。至少一路之上,她都未曾傷害過我,甚至於給了你娘我很大的自由,哪怕遇上一些麻煩的事情,她都不會說什麽,隻是力所能及的替我解決麻煩而已。我可做不到對她置之不理。更何況,她這般年幼,身子都未曾及笄,就要做這種危險的事情,拿命在搏著。人家至少自食其力,縱然做的事情有些與我們的理念不合,可至少情有可原。見死不救,終歸是不好的。”
“好吧。娘親說什麽就是什麽,看在她也有幫忙將我救出來的份上,我便允許你救她了。”安安應道,退到了一旁,留給舞悠然施救的空間。
母子兩人的對話一字不漏的入了剛剛恢複些許意識的翠柳耳中,心中不由蕩起一道漣漪,卻根本無暇多想,全身上下的疼痛便已淹沒了她殘餘的一點意識。
翠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隻知道當她恢複意識的時候,她正躺在床榻上,外麵依舊是淅瀝瀝的雨天,而她本該在這樣天氣裏疼得痛不欲生的身子竟然沒有一點不適,隻是有些虛弱,想要起來卻發現根本做不到,這讓她莫名的煩躁。
這種任人宰割的狀態讓她厭惡透頂了。
咿呀的門被推開,舞悠然端著一碗粥進了船艙,一眼就看到了醒來的翠柳。
“醒啦,你都一日一夜未曾進食了,這會先吃點小米粥補充體力,我放了白糖,不算難吃。”舞悠然笑著說道,將米粥放在她的床頭,不忙著立刻喂她吃東西,而是為她把脈後,滿意的點了點頭後,方才拿了兩個塞滿棉花的枕頭墊著讓翠柳能夠坐起身來,卻又不至於太難受。
被扶起來的翠柳,一眼就看到了手腳上的細小傷口,雖然算不得疼,並且早已經包紮妥當,這讓她忍不住盯著舞悠然,好似要將她看穿。
“我知道你有很多疑問,先吃了之後再問不遲。”舞悠然說著吹了吹甜粥讓翠柳吃下。
片刻後,一碗粥空了,舞悠然將碗放在托盤上,就那般坐在床榻邊,等待著翠柳的詢問。
“為什麽?”翠柳問道。
“你想問我為什麽要救你嗎?”
翠柳點了點頭。
“我救人需要理由嗎?這一路走來,你看我可曾為了救某個人尋找一個理由嗎?”
翠柳搖了搖頭。
大大小小的事情,舞悠然不會因為對方的身份就有所猶豫,隻是覺得應該救,便救了,哪怕她多麽不高興,隻要沒耽擱行程,她也不想幹涉太多。
“看你的樣子應該是明白了。既然如此,這個問題就沒必要回答了。你的先天奇毒雖然經過我的治療已經沒有大礙,隻是那毒深入骨髓太長時間,哪怕是我的醫術,也不可能一下子便徹底清除。還是需要一段時日的修養。正好你不是說這船的目的地距離蘇城不遠嗎?雖然你說了,哪怕是在城裏逗留一些時間也沒關係。那就直接去蘇城附近的村子小鎮暫且住下,你的病需要休養。城裏的環境不適合你修養,在山林之間倒是挺不錯的選擇。你覺得呢?”
“你是大夫,你做主。”翠柳應道,卻是不去看舞悠然,明顯有著幾分不知該用怎樣的態度麵對她。
“既然如此,那就這般決定了。住久了大城市,緩緩鄉村山野倒是不錯的選擇。”舞悠然說著起了身,將空碗帶上準備離開。
“其實,你完全可以不用理會我的傷勢。隻需要忍一忍便過去了。你是大夫,以你的醫術應該也清楚的,可為什麽你還要這樣幫我?”悶悶的詢問聲從身後傳來,翠柳明顯忍了許久後才問出口。
“我是大夫,可知道醫者仁心這四個字?在大夫眼裏人命都是最珍貴的,看你這般痛苦,而我又有能力幫助到你,我為何就非要一個理由方能救你呢?”
“謝謝。”翠柳輕吐出這兩個字,抬眼直視著舞悠然,在她的笑容中,接著道:“木杳(yǎo),上木下日,杳,木杳,這是我的名字,不是化名。”
“木杳,挺好聽的名字,比你那翠柳好聽多了。”
“反正這個名字隻有我自己知曉,就算是對你的幫助的答謝,以後就叫我這個名字。”翠柳,不,應該叫木杳臉上微微泛著一絲,卻是有些不好意思,因為這話說出來,本就口不對心。
“正有此意。那木杳你好好休息,遲點我讓人送來湯藥,記得喝。若是覺得苦,小桌子上有個小罐子,裏頭有蜜餞,可以緩解苦味。相信你會用得上的。”
“嗯。知道了。”木杳點了點頭道,目送著舞悠然離開,手卻是不由拿過那裝著蜜餞的小罐子,打開了蓋子,拿了一粒塞入口中,甜甜的的味道,卻是讓她眼中微微發熱著。()
ps:剩下的兩更,明日補上哦!
感謝熱戀的平安符!
這個月又到月底了,時間過得真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