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的出月如煙卻是精心描繪了一番才前來相見,這次的穿著不似那日見得淡雅,卻是貼合了風月國的風情,一襲淡綠落紗清新而又搶眼,那細細描繪的眉眉峰高挑,而那小巧的唇卻是朱紅點綴櫻紅一點,兩條柔眉之間點了一朵金粉花瓣,一進來衣袂飄飛飄灑了香風一片。

想是這月如煙很是得女王的寵,從進來到禮畢起身,女王的柔美的眼中始終蕩漾著一副慈母的柔情,向著月如煙招了下手,和藹的出聲:“煙兒,到母皇身邊來。”

月如煙很是乖巧的小步踱到了女王身側,麵朝向大殿正好能看到許久未見的雲舒遙,似是有些羞澀,那白皙的俊臉上一抹紅霞淡然暈開。

月清揚側臉便見自己的兒子那張羞紅的小臉,美豔的臉上更是笑意漸濃,自己的兒子天賦還是相貌都是無可挑剔,還有那一手妙手回春的醫術放眼風月國乃至雲月國也便尋不得這麽一人能可比,這是自己的驕傲,也便是個男兒,若他是女兒,也必是將他推上太女之位,隻是這性子看是溫順實則被寵的沒了規矩,想著雲舒遙那幾位夫君雖不如自己的煙兒那般美得恍若天人,也皆是各有千秋,難分仲伯!

一般男兒十四便行及姘禮也便可許配妻主,這眼看著自己的兒子已近十六,朝堂上也不乏學富五車才高八鬥之人,也有著不少英勇豪氣的驍勇將領,可均入不得自己寶貝兒子的眼,竟硬生生的一個女人也看不上,直到那日去了雲月國,回來便有了小男兒的心思。

整日裏纏著自己給講雲月國的風土人情,看那神情那顆小心肝早就插上翅膀飛到了雲月國。自從知曉這雲舒遙前來迎娶,自己兒子那雙眼睛和那對耳朵像是為這個雲舒遙生的,一張臉也像張晴雨表,聽聞在路上耽擱下來,那小臉便是垮了下來,聽著又向國都行進了幾分,那小臉便是笑的開心。

當娘親的都會心存私心,其實自己的心底裏並不喜這兒子嫁這麽遠,可這孩子像是中了魔怔被這雲舒遙俘虜了心神。唉!既是自己的兒子歡喜,當娘的也便開心。

兒子喜歡的人,自己也覺得親近了幾分,說出的話自是帶著一絲親昵的意味。“遙兒,覺得我這宮中可好?”

正晃神的雲舒遙心裏紛**錯,今日這一見這月如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自己也有些個說不太清,就是覺得那感覺竟還不如原先見到的那一刻,看著緊挨著女王臉上有抹羞澀的月如煙心裏平靜的仿佛就是見到一個陌生人。心裏暗自思忖,難不成自己看美男太多了,視覺也疲累的無動於衷了。

直到風蕭用手肘蹭了自己一下,雲舒遙才醒覺過來,目光複又聚焦在女王美豔的臉上,看得出女王對自己此時還在心猿意馬很是不滿,輕柔的眉挑高了幾分,但說出的話語卻是不含一絲不高興的意味。“遙兒,想什麽如此出神?”

“哦,遙兒是想著這皇宮亭台樓閣修葺的甚好,這每一處都有每一處不同的風情,可是皇姨自己設計的!”

說是皇家的臉瞬息萬變一點也不作假,剛還有絲薄怒,一聽這話臉上複又笑得柔美。“這可是風月開國太祖依神人的指點下,依行五行八卦不同的方位設計出了不同的院子。有幾處我倒是稍作了改動,不過基本上還是保持太祖皇留下的古風古韻。”

“想必太祖皇也是心性雅致之人,不若斷不會建造出了如此別具一格。”雲舒遙這話倒是絲毫沒有溜須拍馬的意味,真是如此想的對女王說著。

“太祖皇是我們風月國的一個傳奇,恐怕再也沒有這麽一位睿智而又高雅的女王了。”說話間,月清揚的臉上流溢這一絲奉若神明般的敬仰和崇拜的光彩。

“好了,不說這些了,既是覺得好,便把這兒當成自己的家,多住些時日在走,讓煙兒好好帶你在宮中逛逛!”月清揚的眼眸在雲舒遙和月如煙的身上掃了下,隻是見自己的皇兒微低著頭一副不好意思的嬌羞表情,這雲舒遙倒是自自然然一派如常。

說了這麽多,雲舒遙這才想起這重要的禮帖還揣在袖中沒有呈上,便取出禮帖緩步向前呈給了在殿前侍候的女官,女官依照慣例取開看了一眼有沒有藏毒之類的便又呈給女王。

“冰音妹妹也是客氣了,竟是帶了這般多的禮品,這讓我都不知回些什麽才好了!”月清揚一笑起來更是美豔的光彩照人,看著這樣一個得有三十幾歲的女人,膚脂依然如玉般的光滑,連一絲淡淡的細紋也找尋不見,雲舒遙隻能是感歎這女王是怎樣護理這美豔動人的臉蛋的。

月清揚笑的合不攏嘴,看這禮金物品足足寫了八九折,粗略的看了下不能說這上麵的東西能富可敵國把!可件件也是相當稀罕的寶物,自古嫁兒子受的禮金越多便是說明自己家的兒子受到妻主家的禮遇也越高,地位也越是尊寵。這上麵林林種種的羅列了東珠,翡翠瑪瑙,大到玉雕擺件小到綴於腰間玉飾皆是琳琅滿目,更別說什麽雪蠶絲,錦緞,雲綢更是數不勝數!

倒不是自己貪念這些物件,而這卻是也證明了雲月國娶自己皇兒的誠意,兒子受到這般高的禮遇,自己這個做娘的也著實心中歡喜。

這禮數雲月國倒是做全了,自己倒時也不會失了顏麵,定也會陪嫁上好的東西給兒子,斷不會讓兒子在妻主麵前說不上話。這般一想,這陪嫁的東西也要好好斟酌一番才好,既不失了麵子也要在場麵上給雲月國做足,這待會兒還要給掌管禮部的大臣商量商量。

不過心裏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好似還留在腦海一抹影子,略想了想,依舊笑意淺淺看向殿下的雲舒遙和身後的眾位夫君,依舊輕柔的似是不經意的說道:“我這兒子平日裏也嬌慣著的,但那些禮數什麽的還是周全的,做正夫也是妥帖的,對了,不知煙兒嫁過去是何位分?”

剛還笑意盈盈的臉上閃現了一抹異樣,晶亮的眸光閃動了下,對上月清揚那抹似是探尋實是早有心中打算的目光,雖是心裏有絲別扭,但還是強忍下,語調柔和的說著:“我也已有正夫便是我雲月王朝丞相之子風蕭,所以皇子嫁過去位分便是側夫。”

聽聞此話月清揚的臉色變了一變,竟是有絲不屑的笑了一聲,自己的兒子這般優秀,無論身份還是相貌均能淩駕在這雲舒遙幾位夫君之上,單單讓兒子做側夫,自己那心裏有如同纏了個疙瘩一般難受。

自己也早已派人探明,這雲舒遙雖是雲冰音最小的女兒,但卻很是得寵,看這樣子這太女之位也必是她莫屬,眼下就隻是這幾位夫君還好說,若是做了女皇,三宮六院又會有多少美男環繞!

若是正夫位分還能保證即使不受寵也斷不會像那些個側夫,夫侍一般像拋掉穿舊的衣裳一樣棄之敝履,所以不管兒子多麽一心相許,這位分之事自己絕不會動搖,眸色沉了又沉,不似剛才的柔和,帶著一股帝王的威壓冷冷的開口:“煙兒嫁過去隻是做個側夫,我風月國的皇子嫁過去也隻是側夫嗎?”

雲舒遙也有些惱怒,原以為這風月女王像是剛見一般的和善,心裏倒還貼近了幾分,這般看那變幻無常的臉上卻是心裏一寒。她其實想負氣的出口回她句:“愛嫁不嫁,不嫁拉倒!”但自己的身份和說出的話皆關乎到兩國的關係,便是調整了一下心裏向上升騰的火意,說了句:“風蕭等人在他之前,他也隻能是側夫!”

一聽這話,月清揚竟是氣急的一掌拍向金鑾椅上的金楠木扶手,眉間怒意濃濃。“好!你那意思,煙兒不光做不了正夫,即便是側夫也在這幾位之下嗎?”

大殿上再不是剛才談笑風生輕鬆自在,兩人便杵在大殿上立場上互不相讓,一旁的月如煙知道母親是為自己好,聽到雲舒遙幹脆的回著自己隻能是側夫之時,心裏很不好受。但比起在這事上鬧僵,自己確是想著自己能退一步做側夫也便就側夫吧!急急的出口喚了風清揚一聲:“母皇!”

太女一直不曾開口,自是知道自己的母親對這弟弟偏疼的緊,也不曾想會為了弟弟的位分之事,至兩國的關係與不顧,這般的箭靶弓張。想著這事鬧僵了對哪一方都不好,忙站了出來打了圓場。“這事以後再議不遲,嗬嗬……舒遙妹妹,不若我帶你遊覽一下皇宮中幾處絕妙的景致可好?”

既是月晚清這般說了,雲舒遙也便沒再執拗,看向月晚清的臉上勉強的擠出一分笑,輕道一聲:“便辛苦晚清姐姐了!”

月晚清上前像是極為相熟的挽起了雲舒遙的胳膊,笑了笑。“我們姐妹還這般客氣!”負有望向風清揚,柔柔的出聲:“母皇這幾日國事操勞也定是疲累了,我帶著舒遙妹妹去各處轉轉。”

月清揚自是知道自己的女兒為自己找著台階,也便就勢擺了擺手,美豔的臉上也掛著一絲尷尬的笑,像是真的乏累的說了一聲:“唉!還真是老了,這般坐著也乏累的不行,你們去轉轉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