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話,雲舒遙定時明白了是何意,真心佩服這葵木郎這一遭竟還未忘了這事,可想起明日便要啟程,現在也已到了亥時,距離天亮也就幾個時辰,這在馬車上顛簸著也休息不好,再說這土炕雖是不咯人但也決計不如那鋪有棉褥子的軟榻來的軟和。

晶亮的眼珠轉了轉,在葵木郎那笑的有些邪魅的臉上吧唧了一口,快速的褪下鞋子和襪套,生拉硬扯般的將外麵那層雪蠶絲紡的罩衫脫到了炕沿,便一頭紮進了被窩,嘴裏嘟囔了句:“熄燈,睡覺。”

麵向牆壁側躺而臥,向著裏麵蹭了蹭給身形寬大占地方的葵木郎騰了點地方,隻見葵木郎手指一撚一彈般的工夫便將那搖曳的燭火熄滅,褪下外袍轉進了這因為有這女人在那顯得分外溫暖的被窩。

可自己躺進入才發現那側躺這的女人早已呼吸均勻的睡熟了過去,心裏滑過一絲淡淡的失落。

看了看貼進牆側蜷縮著身子如貓咪的女人,唇角卻是玩味的挑起,剛剛心中升騰的失落的心漸漸平複下來,想著能摟著美美的睡上一覺也是好的,雙臂一抄便將雲舒遙那軟軟暖暖的的身子攬進懷裏,心裏癢癢的還想著那股清甜氣息。

性感的唇在那小巧櫻紅的唇上輕啄了下,可觸到那軟軟柔柔的唇越發的勾起了自己潛在的那份熱切,直到女人似是被他打攪了美夢,哼哼的幾聲將頭向著他懷裏避世般的窩在裏麵,躲避了他唇瓣的侵襲,自己才真正的躺下身來,唇角的笑意更甚,也為著這偷吻的行為而有些個不好意思。

西北角的偏廂房裏的紅燭還在燃著,撲朔朔的燭光因著久未曾剪燈芯而呼的時而竄的老高時而奄奄若兮黯然的一絲光亮。

一抹紅衣身影映與窗前,燭火映照著他的身形越發的修長,這偏廂房的窗欞上沒有覆上一層紗而隻是簡單的糊了一層透亮的薄紙,小巧的手指一投便露出一個能向外觀望的小洞,循著小洞向外看到那疾步匆匆一趟趟樂此不疲向茅廁飛奔的身影,白皙若玉的臉上露出了異於本身自己那份柔楚而格格不入的邪噬笑意。

看著那嬌小的身影來到灶房忙東忙西,有舀了一碗什麽交給了一個侍衛端進了那毒舌男的房中,剛才邪噬的笑意凝結在臉上。就這樣看著她又問完了那郎中才安心的回了屋子,好像有些疲累的捶了兩下腰際。心裏竟有些為自己給這毒舌男下瀉藥的事而懊惱,若不是這般做,她也不會這樣累,也定不會讓那毒舌男喝了她親自熬好的清粥。

收回了自己緊緊跟隨那女人的視線,不自覺的握著的手攥的越發的緊,自己是怎麽了,會為了這個女人捶了幾下腰而心疼,會計較這碗不知好喝難喝的淡淡清粥,自己姐姐的仇和大當家的交代的事還沒做好,這心便搖曳如柳,恨恨的咬著自己的下唇一片泛白,攥著的手骨節越發的分明。

對了想到自己還有任務在身,便好似又為自己找了個接近那女人合理的理由,剛還沉重的臉上又有了一絲暖意。

自己不是對那女人動了心,而是按大當家的吩咐的去做的,而自己會心疼於她,也是自己入戲太深的緣由。這般想著,心緒便淡然了些許,緩步走到了炕前,將軟靴褪去,和身躺在炕上,思慮著怎樣才能得到這女人的歡心,不自覺見便睡了過去。

夢中白衣身影翩翩如蝶在眼前翩翩起舞,細看下那嬌美的容顏讓人心生陶醉,自己竟清晰的知道這是在夢裏,既是夢裏便再沒了顧忌,沒有了大當家的吩咐也沒了為姐姐報仇的心緒,隻是跟著心意的指領盈盈上前,握向那圓潤的小手一起如兩隻花間蝴蝶追逐起舞。

美好的夢境讓他沉迷,殷紅的唇角挑起一抹滿足的笑意,心中想著願美夢永遠不要醒來,再也不理那些煩心瑣事。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向蒼穹大地,天邊魚肚隱隱泛白,雲舒遙在睡夢中便被風蕭給喚了起來。還舍不得睜開睡眼朦朧的眼睛,嘟著小嘴打著哈欠喃喃出聲:“讓我在睡會兒,就一分鍾一分鍾!”就行兩字淹沒在她又蒙在頭上的被子中。

風蕭雖是不知這一分鍾是什麽,但看雲舒遙那懶貓般的又窩進了被裏,依舊掛著和煦的笑意,清泉叮咚的聲音柔柔的哄說道:“若是早些走,可以在風涼城玩上一天哦!”

雲舒遙這段時日卻是累得不輕,一波接一波的事情讓她連個集市都沒有逛過,睡的雖是迷糊著,但耳朵卻是敏銳的捕捉住了風蕭的話語。

一下掀開了被子,揉了揉幹澀的眼睛,望著風蕭吃吃的笑著:“能在風涼城玩上一天嗎?不知這城中有沒有賣冰糖葫蘆的?”好久沒吃過這種酸酸甜甜的美味了,雲舒遙嘴饞的緊呢!

“你呀,像個孩子一般,那有個妻主的樣子!”雖是這般說著,那修長的手指卻是將她那睡得一塌糊塗的發絲捋了捋,眼中含著寵溺的笑意。

“倒時我們一人一串,冰糖葫蘆真的很好吃的。”晶亮的眼珠眨巴眨巴,一說到好吃的,那唇角便有些潤濕。

“好,那快些起床,都等著你呢!”風蕭說話間手也沒閑著,拿起雲舒遙的衣衫向身上套去,雲舒遙倒是極其配合的一會兒伸胳膊一會兒蜷腿,不一會兒便穿戴了整齊。

想必是這怪病一事都已搞清,這剛到村口,便見村子裏原本逃出去的人熙熙攘攘的又都打包回來了,一個個再不是愁容滿麵,連孩童們也跑跑跳跳的很是安逸,想是這順口溜也編排的到快,那些孩童便跑跑跳跳那口中還嘟嘟囔囔的唱著“山村怪病真稀奇,死的蹊蹺無人醫,虧得來了大善人,無病消災人安逸。”

雲舒遙一行人聽到這編排好的歌謠,一個個心中歡喜,臉上均掛著和煦的笑意,這來兩天便被冠上一個大善人的稱號,若是誰也定是歡喜的很。

還沒上任的原村長錢途更是戀戀不舍的將雲舒遙一行人送到村口,大包小包的將山中土特產給雲舒遙備了個齊整,一直到雲舒遙指了指馬車上若是再裝東西她們幾人便沒有地方做了,那錢途才算製止住了那熱情的村民不停的向車上搬東西,和那些送行的村民們一直眼巴巴的看著這車隊消失在視線之中才走了回去。

風涼城是處於西北一角和風月國搭界之處,因著南來北往的兩國人們絡繹不絕的,這建築較著雲月國的本土建築又有些個不同。

想是這地界平日裏也熱鬧非凡,即便是這怪病的風聲還未徹底刮過去,這街上也是有不絕的行人和商販來回穿行。

雲舒遙雖是在車上,但那車簾早已被撩起,晶亮的眼睛左瞄右看的骨碌碌轉個不停。被她這地溜亂轉的視線便也看出了點端倪,從著這人的穿衣打扮竟也分辨得出是哪國人士,雲月國的人穿著有比較正統中規中矩,而風月國好似更便向於打扮的花枝招展嫣紅柳綠。

偏生的紅和綠還不是一大塊的穿在身上,上半截是火火的紅,下半截便是鮮嫩的綠,中間還在用鵝黃的緞帶束於腰際,這紅紅綠綠的分外耀眼,像極了那七色鸚鵡。

手肘抵在車窗菱上,眼神漫無邊際的想著,也不記得那日月如煙穿了什麽,好似也沒穿的這般花哨啊!

柳眉微蹙著想著穿了什麽竟是怎樣也沒得憶起,也別說這月如煙穿什麽衣服自己沒記起,就是這月王子本人,雲舒遙也隻是記得長的如仙般出塵的人物,但說到具體的到底是什麽樣,她也還是隻能記得個模糊的印記。

想著這女皇娘親的囑托和兩國聯盟的情誼,在想著這些時日連月王子的模樣都記不太清的事實,這逛風涼城的心思也便清淡了許多,焉耷這腦袋提不起興致。

“遙兒,不若我們下來走走,若是有想買的也能買些。”風蕭見雲舒遙剛還好好的,現在衣服無精打采的模樣,邊說著邊撇向了正閉目養神的葵木郎。

這風蕭定是認為雲舒遙會這般焉頭噠腦的也全是拜葵木郎所賜,定是昨晚上沒有歇息好。

葵木郎雖是閉著眼睛,但還留有一絲縫隙,眯著眼也便見到風蕭那抹眼神,心中一陣的惱羞,自己明明什麽也沒幹,就隻是摟著睡了一覺,自己還覺得有些憋屈呢!這風蕭的眼神還一副他吃了葡萄的心狠模樣,可這事也不能解釋啊!心裏百轉千回的波動,但還是眯著眼未作言語。

“哦,那邊停車,都下來逛逛吧!”雖是興致不很高昂,但攜眾美男在光天化日下顯擺也是雲舒遙十分樂意之事,一想到那些個女人指不定眼饞成什麽樣,那暗淡下去的興致便立時提高到了一個更高的層次。

風蕭就這樣看著這個臉上表情變化生動的女人,縱是在淡然的一個男人也錯愕了心神。

其實到了大街上才知道也是雲舒遙自己多慮,較之於身邊環繞著的這幾位夫君而言,被女人盯著看的最多了卻是好似不堪盈盈一握的若柳,若柳自是知道哪些個灼熱的眼波投向自己,那狹長的鳳眼看似波瀾不驚的一挑,迷煞了多少女人的芳心。那殷紅的小嘴微微抿起更為的嬌楚動人,令那些眼熱的女人們心裏如羽毛撓撫,心癢難耐的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