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逸的笑容不改,依舊的笑輕輕柔柔。“無妨,正像你說的圖個樂嗬!”

若柳的神色莫名,想著被風蕭看到他和雲舒遙單獨在這裏還笑的如此開心爽朗,必定心裏不爽,便刻意的沒有在喊大人而換上了舒遙,就是想著看他發飆,但他的算計明顯的算錯了人.

見風蕭好似沒聽到自己的這句話一般,雖是對這種表現不盡如意,但還是柔柔的講著。

“以前,我們這些小倌都怕極了坊中掌事的爹爹。有一天,一個剛來的小倌嘴饞的緊,見爹爹的房中有一盒年糕,便趁爹爹不在的時候偷吃了一盒年糕。

晚上便被爹爹發現了,為給他立立規矩,便將他狠狠罵了一通,又罰跪三更才準許睡覺。

到了第二天,他越想越想不通,不知自己的命為什麽這樣不好,到這風月之所做小倌也便罷了,因為一盒年糕就被罵的如此淒慘,便到街上找算命先生給自己算算命。

算命先生問他:“請問貴庚多少?”他趕忙回答:“沒有跪多久,隻跪到三更。”

算命先生又問道:“我不是問這個,我是問你年高幾何?”他便氣急的說:“我還敢偷吃幾盒?我隻吃了一盒。”

三秒鍾的沉默之後空寂的山頂上一串串女子銀鈴般清脆的笑聲飄散開來……望著那澄澈的杏眼中滿是無邪笑意,燦爛明媚如春光。

溫潤的男子就這樣滿眼含笑的看著女子開心的嬌俏模樣,就這秋意濃濃的時節也好似春暖花開時絢麗多彩的時光!

紅衣男子笑的含蓄,唇角微微的揚起,露出幾顆如玉的皓齒。他的視線沒有在嬌笑的女人身上,而是瞥了一眼一旁溫潤的男子,狹長的鳳眸中深不見底,就見他一隻手負於身後,纖細的手指微微彎起搖了搖,眼中精光一閃稍縱即逝。

“嘶嘶,嘶嘶”的聲音傳來,三人不覺四下打量,就見一條細長的小蛇昂首挺立著三角小頭,很不友善的嘶嘶吐著信子。

“遙兒,別動!”鳳簫壓低了聲線沉沉的對雲舒遙說著,袖中的手掌向上一抬,就要一掌向那蛇拍去。

可這條蛇好似看出了他的想法,先他一步竟騰空飛起向著雲舒遙直直的撲來,鳳簫一個晃神間,那蛇已近在咫尺。

“小心!”紅色的雲袖適時的擋在了前麵,那蛇好像被激怒了一般,見攻擊的目標一招沒成,尖利的牙齒便深深的咬在了紅衣雲袖上,任其甩動也不鬆口,一副視死如歸的神情。

雲舒遙見此不免慌亂起來,正抬眼望天,感歎今日的天氣舒爽!哪成想會有蛇,本就怕這種身上有鱗片的東西,但情急之下也不管不顧的要拽住那蛇的尾巴,想將它扯下來。

“不可!”鳳簫及時阻止了她手中的動作,就見鳳簫修長手指向著蛇的七寸處一彈一捏,那蛇便一下鬆了口落到了地上。

此時的若柳也比著雲舒遙也好不了多少,小臉已然煞白,一副搖搖欲墜的嬌弱模樣。

“若柳,你怎麽樣?”做不得她想便攬住了搖晃的身子,情急之下的一把便將那袖子扯去,如蓮藕般的凝白手臂上一個深深的牙痕還在滲出烏黑的血來。

柔弱的身子撐不住的下滑,口中呢喃出聲:“我……好暈……”沒等說完便兩眼一閉倒在了雲舒遙的懷中。

“我們快下山!”看著已然昏厥的若柳,心中一抹揮之不去的疑惑閃現心間,這蛇他仔細看過了,是喚作“金頂絕”的一種毒蛇,這山上有蛇也不是什麽稀奇,但這種蛇卻是不該出現在這裏。

不過這且緩緩在想,這人已傷著,無論如何也要先快快清了蛇毒再說。

“蕭兒,可識得這蛇,有毒沒毒?”嬌美的臉上一派焦急之色,秀麗的眉微微擰起。

“這是一種劇毒蛇,不若我先帶他回客棧!”說著,伸出了手臂便要將若柳接了過來。

看著還在滲出毒血的齒印,周圍的一大片已近發紫發黑,“來不及了!”說著不等鳳簫阻止,櫻紅的嘴已然貼著齒痕處,將那黑色濃稠的血吸進了口中,一下吐與地上。

“遙兒,你怎可……”沒有說完,想著別再一分神將那毒血咽了下去,隻能鐵青著臉立在一旁。

如此反複的吸了五六次,那血才慢慢鮮紅了,心中微微寬心了一些,忍著口中的鹹腥氣味和昏昏沉沉的感覺看著一旁臉色不好的鳳簫微微一笑。“蕭兒,你先將若柳帶回客棧尋個郎中來!”

“你怎麽樣?不是我說你,你知不知道這蛇有多毒,你為什麽不能好好的愛惜自己!”從未有過的憤怒充斥著他的心,一向溫潤的臉上怒意濃重。

“我知道你關心我,但是若柳是為了我,才會被蛇咬到,要不是他,被咬的就會是我,我怎麽能……”對上鳳簫一臉微縕的俊臉,聲音越發小了下來。

鳳簫的武功自是不弱,攔著若柳施展輕功不多時便來到客棧中。電語閑來無事正細致的擦試久為動用過得寶劍,就見白色的身影攔著一抹火紅飄到了樓上,口中還甚是焦急的交代了一句。“掌櫃的,勞煩再請那郎中前來!”

電語三步兩步的就竄到樓上,看到紅衣的男子臉色發青躺在那裏。“這是怎麽回事?”

平複了微喘的淩亂氣息,拉著電語的袖中,示意他出去說話。

“你速去山上將遙兒帶下來,我怕她也中了毒!”俊逸的身影立在圍欄處,修長的手指緊緊的握著木梯扶手。

“什麽,中毒,怎得會中毒?不是去練劍嗎?”電語一串串的疑問焦急的輕吐而出。

“這事回來再說,你快去!”不及解釋,聲音高了三分,竟有些命令的味道。

許是長久的侍衛生涯造就的電語,好像好好說話不如命令來的執行起來快速果敢,鳳簫這一句有絲命令的話語剛落,一陣風就旋過了他的身子,哪還看的到電語的影子。

不多時電語便將雲舒遙帶回客棧,幸好不想中毒的樣子,隻是臉色有些疲累之色。

“郎中可看過了,怎麽樣?”一下從電語的懷中掙脫,看著若柳已然烏青的手臂,心急的問道。

“剛剛看過,說是幸虧是你及時將毒血吸出,要不就會毒及五髒六腑便難治了。”雖是心中有著說不清的疑惑,但看到雲舒遙焦灼的神情,忙回了話。

雲舒遙聽聞,長長的舒了口氣,剛才的煞白臉色有了些正常的紅暈。

“什麽?你吸出的毒血?”電語一把拉過雲舒遙的小手,關切的眼神流溢眼中。剛才就看她的臉色不甚好,卻不知竟為了這麽個男子這樣做,心疼她的同時也有著一些酸酸的感覺。

“郎中可否走了,快些讓郎中給你瞧瞧!”口中輕聲問著,眼中還四下打量著郎中的影子。

“我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嘛!”說著向著這兩個神色迥異的兩個男人露出甜美如花般的笑容。

實在是難以抗拒雲舒遙那純美的笑意,鳳簫俊逸的臉上恢複了以往的柔和,“郎中留話說雖是沒有毒及五髒,但也蛇也非本土的草花蛇,不知普通的草藥能否去起毒性。”

“不是本土蛇,是什麽意思?這蛇還分著本土的還是進口的?”雲舒遙不加思索的輕問出聲。

“我剛也看了這蛇應是西域的一種蛇,郎中剛看了咬的牙痕也斷定我所想不錯。”清朗的眼眸瞥向榻上的男子,眼底沉得見不到底。

“西域的蛇怎會到了這裏?”秀氣的眉間輕蹙望向鳳簫,隻是不注意榻上的若柳在聽到雲舒遙的這一聲相問,緊緊閉著的纖翹的羽睫抖動了一下便再無聲息。

雲舒遙在聽到鳳簫的這些話中,也聽出了一些深意,心中也有些疑惑。但剛才蛇一副拚命的咬著若柳手臂的情景還曆曆在目,便也不再多做她想。“先別管這些了,可去抓藥了?”

“剛才正巧米凡在,便讓她隨著郎中去取藥了,應該也快回來了。”清雅的腳步踱到了房門,向著樓下尋尋看去。

等待米凡取回草藥的時間裏,除卻榻上之人,三人卻是久久無語,不知一個個的心中有著什麽紛亂的思緒。

青衣粗布帶著剛剛漿洗的糯糯米香到了房中,看到雲舒遙端坐在這裏,抹了把額頭滲出的細密汗珠,兩人很有默契的相視一笑,隨對著鳳簫恭敬的複命道:“主夫,藥已取來,就是郎中說還缺少一味藥!”

米凡說著從懷中掏出一方絲帕,潔白的帕子上儼然畫著一株開有深紫色小花的植物。“郎中說是這種花的根去毒有奇效,說是後山就有,我這就去采來!”說著竟把帕子複有揣進懷中,便要離去。她沒有告訴雲舒遙她們,郎中說的這花很是稀少,隻是生長在高聳陡峭的山壁上。

“等等,要去也我去!”雲舒遙騰地站了起來,一下便拽住了米凡的胳膊。

就知道她會這樣,虧得自己聰明沒有說出凶險,柔柔的笑著拍下了附於胳膊上的小手,低低僅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說道:“妹妹要聽姐姐的話!”

隨又大聲說著:“這藥滿山都是,我一會兒就采來了,許大人茶還沒喝幾口我便回來了!”

鳳簫知著她們兩人的關係,想著米凡也確實難得,知道她隱下草藥的難尋,怕令雲舒遙掛心,看向米凡的眼眸中有了些許的親近,俊美如斯的臉上也露出了一絲淡然如玉的點滴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