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鳳斐,你混蛋!

“現在還沒醒?”夏楚悅眸光閃爍,當時如果唐默沒有出手,隻怕她等不到鳳斐的救援,就會葬身蛇腹中。

見夏楚悅關心唐默,唐燁暗道:總算不是救隻白眼狼,遂頷首:“傷得有些重,暫時醒不過來。”

夏楚悅沉默半晌,說道“我能去看看他嗎?”

“當然。”

“不行!”

唐燁與雲靈的聲音同時響起。

雲靈跳起來,像一團靈動的火苗似的,“默哥哥是聖子,豈能想見就見?燁哥哥,我不準你帶她去!”

“她是七弟的朋友。”唐燁看向她解釋。

“朋友?”雲靈懷疑地看向表情淡淡的夏楚悅,大大的眼睛裏含著警惕,“默哥哥從來不和‘女’子做朋友,她怎麽可能是默哥哥的朋友?”

唐燁心中苦笑,七弟不近‘女’‘色’,誰都清楚啊。

可是麵前這位不同哪,讓七弟幾度三番破例,不惜傷害自己,恐怕在七弟心裏,她可不僅僅隻是朋友。

但這話唐燁卻不敢告訴雲靈,小丫頭一直愛慕著七弟,若是讓她知道七弟心係夏姑娘,還不得揚鞭‘抽’過去。

見唐燁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雲靈眼中懷疑更深:“燁哥哥,你在騙我?”

唐燁連忙搖頭,“沒有,她真是七弟朋友,你可別得罪了她,要不然七弟醒來會不高興的。”

聞言,雲靈倒是生出幾分顧忌。

“走吧,去看七弟。”唐燁嘴角浮出笑意,總算找到掣肘靈兒的辦法了。

他率先走出去,雲靈緊步跟在後麵。

夏楚悅起身,正要往外走,忽然頓了一下,側身看向像隱形人一樣的鳳斐。

“你要不要去?”

鳳斐本來是要跟著的,此刻聽到她的問話,淡淡地回了一句:“你見‘朋友’,我去作甚?”

‘朋友’二字咬得頗重。

夏楚悅像是明白了什麽,輕輕點頭:“那你先

在這裏呆一會兒。”

鳳斐低頭看著手中的杯盞,不回話,好像杯裏有什麽奇特的東西,看得專心致誌。

待夏楚悅離開之後,鳳斐才輕嗤一聲:“朋友?見鬼的朋友!”

他懶懶地伸出一根手指頭,勾了勾:“把影九叫進來,你去保護她。”

鳳斐來了之後,速雲便回到他身邊‘侍’候,此刻聽到他的命令,領命離去。

半晌,影九從外麵進來,鳳斐一手支著桌案,一手玩著一個空杯子,“說說,這些天你們都遇到了什麽,越詳細越好。”

影九不敢有半分隱瞞,將他們跟隨保護夏楚悅那天開始,直到今天發生的一切,事無巨細地告訴鳳斐。

再說另外一麵,夏楚悅跟著唐燁穿梭過殿宇、回廊、‘花’園,最後到了一座三層閣樓。

閣樓外用白牆圍起,‘門’口兩人守衛。

進入閣樓後,濃重的‘藥’味撲鼻而來。

夏楚悅不適應地皺了皺眉。

“燁公子,小小姐。”兩個‘侍’‘女’在內閣聽到動靜,一人出來查看,看見唐燁,立即屈膝行禮。

“聖子好些了嗎?”

“聖子還未醒來。”

唐燁擺擺手,示意他退下,越過一道四折雕‘花’鳥立屏,進了內閣。

夏楚悅與雲靈緊隨其後。

伏在‘床’榻邊的‘侍’‘女’起身向唐燁與雲靈福了福身。

唐燁把她也打發了。

夏楚悅上前幾步,行至‘床’邊,看著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的男子,漆黑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擔憂。

“不如讓速雲給他看看?”

雲靈冷笑一聲,“姑娘是覺得我雲族沒有大夫嗎?”

唐燁知道夏楚悅的這個貼身‘侍’‘女’醫術不凡,說道:“靈兒,莫要小瞧人家,速雲姑娘醫術了得,興許能夠給我們意外驚喜。”

事關唐默安危,雲靈撇撇嘴,不再阻攔,卻也沒有放鬆警惕,雙手‘插’腰,立在‘床’邊盯著速雲的一舉一動,以防對方有什麽異動。

楚悅則看向唐燁,低聲問:“他每次使琴都會這樣嗎?”

上次江麵大戰,唐默以琴禦敵,雖然沒有暈倒,但她印象裏記得唐燁曾經麵‘露’擔憂之‘色’,這次隻怕是因為動用太多內力,時間太久,所以才會反噬到他自己。

唐燁側眸一掃,“如果使用過度的話,對自身傷害很大。”

看似未回答清,其實長心眼的都明白他話裏的意思。

金過鋼則易折,‘玉’過硬則易碎。

在承受範圍內,以琴禦敵,可以一擋千滅百,但一旦過了臨界線,害的則是自己。如果不是為了救夏楚悅,唐默便不會越過那條警戒線,也就不會躺在‘床’上昏‘迷’不醒。

夏楚悅微微抿‘唇’,心變得沉重,唐默救命之恩,無以為報。

“可惜了……”唐燁望向仰躺在‘床’上蒼白的清逸麵龐,喟然長歎。

這一聲歎息頗有深意。

夏楚悅不明真意,隻以為唐燁在替唐默感到不值,不該為了一個外人傷到自己。

這時,速雲從‘床’邊站起,唐燁上前一步,麵‘露’擔心:“速雲姑娘,如何?”

夏楚悅與雲靈也緊緊看著速雲。

“唐默公子心脈受損,內力反噬,傷好之前不宜動用內功。”

“嵐爺爺也是這麽說的。”雲靈立刻說道。

唐燁眼裏失望一閃而過,“夏姑娘和速雲姑娘請回吧,等七弟醒了你們再過來。”

雲靈動了動‘唇’,想反對,最後一言不發,像鋸嘴葫蘆悶聲不吭地走出去。

夏楚悅想了想,點頭。

唐燁心一沉,苦笑地腹誹,七弟啊七弟,枉你舍身相救,不是你的依然不是你的,她的心早已暗許他人,你做再多也是徒勞。

他瞬間灰心喪氣,連應付夏楚悅都覺得疲憊,出了唐默的房間,吩咐‘侍’‘女’小心伺候。

走出閣樓小院外,他歉意地對夏楚悅說:“夏姑娘和您的同伴在下已經安排好住所,我讓人帶你們過去。”

他招了招手,“你帶兩位姑娘去沁園殿。”

“兩位姑娘

,請。”一‘侍’‘女’邁著小碎步行來,手臂側抬,指向右前方。

夏楚悅雙腳定在原地,“你信中說的冰蟬……”

唐燁眉心一蹙:“等七弟醒了,我自會告訴你。”

“你不騙我?”夏楚悅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他,漆黑的瞳孔倒映著對方的臉,深邃的眸光像是要把他心裏的真實吸出來。

唐燁心裏咯噔一下,表情不‘露’半點異‘色’:“嗯。”

夏楚悅盯著他看了數秒,對方眨了兩下眼睛,輕勾起‘唇’,道:“夏姑娘,請吧。”

她看不出異樣來,隻能依言跟著‘侍’‘女’離開。

心裏暗想,他沒必要騙她。

“燁哥哥,什麽冰蟬?這個‘女’人莫不是覬覦我雲族聖物?”

遠遠的,夏楚悅聽到雲靈這樣問。

“姑娘,別跟丟了。”

她停下腳步想要聽他們的對話,引路的‘侍’‘女’停下來,扭頭催促。

夏楚悅朝速雲使了個眼‘色’,然後向‘侍’‘女’走去。

‘侍’‘女’見兩人都跟上來,這才轉身繼續向前走。

速雲則悄無聲息地向後飛去。

沒過多久,速雲便悄悄回來,她朝夏楚悅搖了搖頭。

沁園殿與唐默所住的簫默閣隔著兩重殿,一座‘花’園並一條迂回長廊。

沁園殿內隻有幾名‘侍’‘女’,環境清幽。

雕梁畫棟卻是‘精’致。

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地方雖被名為沁園殿,地方並不大,也就一個小院子,一間正房,兩間偏房,外加一方客堂,很顯然,他們的人並不能都住在這裏。

“其他人住在哪裏?”夏楚悅問帶路的‘侍’‘女’。

‘侍’‘女’搖頭:“奴不知,姑娘且住著,他人自有他人伺候。”

說著便福了福身,退出了沁園殿。

速雲顰眉,冷聲道:“小姐,我覺得唐燁不懷好意。”

夏楚悅也覺得唐燁和平常不太一樣,但是應不至於對自己存什麽壞心思,遂道:“可能是

我連累他弟弟受傷,他心裏不舒服吧。”

“既然不喜,為何會讓人送信邀小姐進雲族領地?而且冰蟬是雲族聖物,他怎會告訴一個他不喜歡的人?”

速雲一針見血,夏楚悅啞然。

確實,唐燁的行為太奇怪,如果對她心有怨念,又怎會告知自己冰蟬下落?

經速雲提醒,夏楚悅心中對唐燁起了警惕之心。

“你觀唐默,大概多久能醒來?”

速雲聞言眉頭微緊,“他心脈紊‘亂’,氣血虧損,調理時間比較長,若隻是問他何時醒的話,三日之內應會醒來。”

“那我們便等上三日,三日一過,若他仍未醒,我們便先去找冰蟬。”至於唐默的救命之恩,以後再報。

“對了,你去與影衛們聯係一下,讓他們想辦法在這宮殿裏探探口風,看看雲族的人是否知曉冰蟬的下落。”夏楚悅頓了頓,又道,“如果可以的話,潛出宮殿,到附近的山林看看,這裏是雲族中心,興許冰蟬就養在附近。”

速雲領命離開。

沁園殿很小,夏楚悅在這裏麵也無甚可逛,此刻天‘色’漸黑,疲憊一天,‘精’神緊繃數日,她便回屋休息。

住處雖小,屋內的擺設倒‘精’致。

鏤空雕‘花’酸枝木架子‘床’,黑漆貼瓷大屏風,還有鏡台、桌、椅、櫃……無一不‘精’,無一不美。

白牆上掛著幾幅長三尺,寬一尺的水彩墨畫,給這浮華的屋子添了幾分雅意。

夏楚悅不是個喜歡舞文‘弄’墨的人,匆匆將屋子掃了一眼,目光落到那張鏤空雕‘花’梭枝木架子‘床’上,眼睛微微一亮。

‘床’很大,屋子的空間被占去三分之一,‘床’上支著圍帳,‘床’內疊著整齊的一席軟被,‘床’麵鋪著一層厚厚的軟墊,許久不曾碰過‘床’,沒睡過舒服覺的夏楚悅直奔大‘床’,解了外衣,拔掉頭上的銀簪,解下頭繩,任一頭青絲垂落,她便迫不及待地上‘床’,睡覺。

剛躺到‘床’上,她便‘迷’‘迷’糊糊,意識漸漸沉睡。

卻在這時,耳朵敏感地顫了顫,房‘門’傳來吱呀一聲被推開。

夏楚悅警醒地睜開雙眼。

‘床’前的柔軟帷幔被吹得飛起,一道風闖入進來,伴隨而來的是一道沁著暗香的黑影。

聞到熟悉的清香,夏楚悅緊繃的身體霍然一鬆,手中暗握的銀簪悄然放開。

然而下一秒,她整個人像被雷劈了一樣,驀地睜圓眼睛,一口氣差點兒沒喘上來。

“你,滾下去!”

鳳斐毫無預兆地壓倒在她身上,好像全身的重量都壓在‘胸’口,夏楚悅被壓得‘胸’悶腹**。

雙臂撐在兩側,他身體稍稍抬起,依然傾覆在她身上,雙眸灼灼盯著她被壓得漲紅的小臉。

夏楚悅皺著眉伸手去推他:“你又發什麽瘋?”

之前對她的主動示好無動於衷,連一句話都不和她說,現在又突然闖進她的房間,爬上她的‘床’,壓在她身上,算什麽!

鳳斐沒有說話,忽然低頭咬住她薄薄小小的粉‘唇’。

沒錯,是咬,而且是重重地咬,一下子就將她的‘唇’瓣咬出血珠來。

夏楚悅疼得倒吸一口氣,用力將他推開:“鳳斐,你‘混’蛋!”

這一回來,鳳斐被她推了開去,夏楚悅怒而坐起,怒瞪著他,爆粗口。

用舌頭‘舔’了下嘴‘唇’,腥感入口,伴隨著刺痛,她的眉忍不住皺緊。

鳳斐被她推得倒翻在‘床’內,仰眸看著她‘舔’‘唇’的動作,眼神瞬間變得幽暗如夜,她一點都不知道她毫無意識的動作是多麽具有暗示‘性’。

他立馬就用行動告訴了她。

夏楚悅喘了一口氣,鳳斐就如一匹狼一躍而起,再次將撲倒,牢牢壓在身下。

她頓時成了狼爪下的柔弱綿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