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宴狠狠將筷子拍到桌麵上。

“京宴,你別生氣,我隻是想……”

白青青滿臉委屈。

她都這麽低聲下氣了,周京宴為什麽還不滿意?

白青青垂在身側的雙手緊緊攥著,周京宴到底要對自己冷淡到什麽時候?

自己這個大小姐當他的未婚妻,也受夠了委屈了。

要不是她喜歡周京宴,她怎麽會忍氣吞聲到現在?

“不想滾,就給我安安分分地吃飯,是你非要死乞白賴地跟著我的,別惹我煩。”

周京宴冷冰冰的話,宛如一根根鋼針刺入她的心髒。

白青青緊緊咬著嘴唇,心生不爽。

換做平時,她早就發脾氣掀了桌子大鬧一場。

但此刻這裏不是她的主場,也由不得她胡鬧。

白青青弱弱出聲:“京宴,你別生氣……”

聞東癟起嘴巴,不屑地看著眼前這個裝模作樣的女人。

都給周京宴戴綠帽子,還敢死乞白賴地跟在他身邊。

真是夠不要臉的。

“喂,白青青,京宴都煩你了,你怎麽不識趣點,趕緊滾啊。”

聞東諷刺出聲。

本來他都約好了,這場聚會隻有他們兄弟三人,剛好可以放鬆一下,嗨一下。

卻不想白青青非要跟過來。

“京宴,你看看這個女人,惡心至極,你要是真的聽從父母之命娶了她,肯定會後悔一輩子的。”

周京宴神情自若,絲毫沒有要幫白青青說話的意思。

被聞東嘲諷,周京宴卻無動於衷,白青青隻覺得自己的臉麵都丟盡了。

她大小姐的脾氣再度上頭。

“聞東,你別太過分了!你不知道什麽叫寧毀一座廟,不拆一樁婚嗎?”

“嘖,當初是誰鬧著要跟周家退親的?”

聞東此話一出,白青青臉色愈發難看。

要是再待下去的話,肯定會被聞東氣死。

周京宴又不幫她!

“京宴,我去一下洗手間。”

男人嗯了一聲,神色漠然。

白青青拿著包,經過聞東身後的時候,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聞東卻不以為然,看向她的眼神滿是厭惡。

白青青出去後,周京宴拿著紅酒杯晃了晃。

他如鷹一般的銳利目光落到陸深身上。

“你跟魏枝眠剛剛見過?”

陸深拿著筷子的手微微停頓了一下。

他輕笑一聲:“嗯,和雲盛集團有個項目在合作,魏小姐是負責人。”

周京宴挑眉,語氣含著幾分警告:“不是你的,你不該惦記。”

察覺到兩人之間的火藥味,聞東立刻笑嘻嘻地緩和氣氛。

“哎呀,京宴,不過就是個女人,何必這麽在意?再說了,你看上的人,我和阿深知道該怎麽做,不會搶你的。”

他拍了拍兩人的肩膀,試圖緩和這劍拔弩張的氣氛。

周京宴卻沒有順著台階下,反倒是手指輕點桌麵。

“我隻提醒一次。”

陸深扯了扯唇角,“放心吧,你的女人我不感興趣。”

周京宴輕嗤一聲,眼神裏依舊帶著冷意。

等白青青回來的時候,周京宴已經喝了不少酒。

“京宴,你怎麽喝這麽多?”

白青青靠近周京宴些許,溫聲詢問。

周京宴捏了捏眉心,腦海中皆是魏枝眠那個女人的模樣,心煩意亂。

“走了。”

他站起身,拿起外套離開。

白青青眼中閃過一道精光,當下便立刻殷勤地攙扶在周京宴的身邊。

“京宴,我送你回去。”

周京宴並未拒絕,白青青臉上滿是高興。

他今晚喝了這麽多,要是能夠生米煮成熟飯的話……

白青青將周京宴送到車上,緊跟著也坐上去。

她瞟了一眼專心開車的曹助理,升起了後車位的擋板。

“京宴……”

白青青一連叫了好多次,周京宴都毫無反應。

周京宴真喝醉了?

想到自己接下來做的事,白青青麵色有些緋紅。

她剛要伸手去解周京宴西裝襯衫的扣子,就被男人牢牢地捏住了手腕。

他眼中閃過一道清晰可見的厭惡。

“疼,京宴,你捏疼我了。”

周京宴渾身散發著危險因子,“停車!”

緊急的刹車聲響起,黑色的轎車停在路邊。

“滾下去!”

白青青咬牙,沒想到周京宴這麽快就清醒過來。

但周京宴是她的未婚夫,她想做什麽,都是合理的。

想到這裏,白青青又理直氣壯了一些。

“我不……京宴,你別讓我走……”

她試圖再度靠近周京宴。

一個喝醉的男人,就算能勉強維持清醒,但又能維持多久呢?

因此她怎麽會願意離開。

周京宴目光如炬,早已看穿她的小心思。

“滾下去,同樣的話別讓我說第三遍。”

白青青緊緊握著車門把手,忍不住有些膽戰心驚。

此刻的周京宴仿佛處在暴怒邊緣。

再待下去,周京宴可能什麽都做得出來!

這個男人就是瘋子!

白青青顫抖著聲音,“京宴,你別生氣,我現在就下車。”

話落,她拉開車門,不情不願地下車了。

“去魏枝眠那邊。”

周京宴冷聲吩咐。

曹助理點點頭,掉了個車頭。

而白青青看著疾馳而去的黑色車輛,站在原地憤憤不平地跺了跺腳。

這麽晚了,周京宴把她一個人扔在這裏,就是在羞辱她,讓她如何能咽下這口氣?

周京宴大手一伸,打開車門。

長身玉立,站在原地,抬頭看向樓上明亮的房間,眼睛閃過一道暗光。

注意到身上濃重的酒味,他嘴角微勾,心中甚是滿意。

“你可以回去了。”

他隨意地揮了揮手,慢悠悠地走上樓梯。

曹助理坐在車上,搖下吹風,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不過隨後見他步伐穩定,一點都不像喝醉的人。

心中大定,隨即又輕嘲一聲。

自己真的是多想了,以周總的酒量怎麽會喝醉?

他抬頭看向魏枝眠的房間,那裏還亮著燈。

立刻明白了周京宴的想法,會心一笑,而後直接驅車離開。

“魏枝眠,開門!”

熟悉的房門口,周京宴斜靠在牆壁之上,半闔著眼眸,有一下沒一下地敲打著門。

敲門聲響起,魏枝眠躺在**,眉心緊鎖,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

她茫然無措地看向門口,果然聽到了似有若無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