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再逼下去也沒意思。
周京宴眼神微暗,掩去眼底的潮湧,舌尖頂了一下腮幫,低笑一聲。
他緩緩朝著魏枝眠走去。
男人高大的身軀瞬間擋住光亮。
魏枝眠一臉緊張,“你,你別過來。”
健壯的手臂從她耳邊伸過,周京宴意味深長地盯著她,把手上的衣服套在身上。
原來隻是拿衣服。
嘖,真是麻煩。
周京宴拿出一根香煙點上火,吐出煙圈。
“雲盛有什麽好的,你辭職吧,來當我的秘書。”
煙圈帶著**漾的痞氣鋪灑在她臉上。
“咳咳……”魏枝眠被刺激得咳紅了臉。
好嬌氣。
這聲音像跟羽毛一樣在周京宴心裏撓癢癢。
魏枝眠緩了一下,“不……莊總對我很好,我不會離開雲盛的……”
現在又害怕了?
剛剛的氣勢呢?
周京宴嘴角抑製不住地勾了勾笑。
大長腿走到櫃子處,打開辦公室裏的淨化係統。
他坐在沙發上,兩腿搭上茶幾,語氣威脅,“行,那這投資就免談了。”
魏枝眠咬唇,想著怎麽逃離這裏。
她算是看出來,周京宴根本就沒想著投資。
想到自己受了這麽多委屈,魏枝眠的眼睛又紅又腫,不時湧出成串的淚水,順著臉頰上滾落下來,顯得楚楚可憐。
“不許哭。”周京宴神經跳動了下,這個女人怎麽這麽喜歡哭?
他還沒動真格呢。
下身的火還沒消散,周京宴似是終於惱了。
“別哭了行不行?就沒見過你這麽麻煩的女人。”
哭聲一下子止住,魏枝眠一副想哭又不敢哭的樣子。
嬌豔欲滴的嘴唇此刻看上去更軟了。
周京宴暗罵一聲,“把眼淚給我擦幹淨!”
魏枝眠一哆嗦,手忙腳亂地把紙抽出來擦眼淚。
“周總,請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你是有未婚妻的人。”
周京宴的嘴角勾起一抹唇角弧度漸深,眼中閃過不屑,透著若隱若現譏誚之意。
“白青青?不過是個掛名未婚妻罷了,你何必拿她來當擋箭牌。”
周京宴居高臨下地望著她,步步緊逼。
他扭曲魏枝眠的意思。
魏枝眠顫著唇,“我沒有拿任何人來當擋箭牌,隻是提醒周總而已。”
她的聲音很軟,卻很強硬,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空氣中彌漫著微妙的張力,周圍的一切都似乎靜止了。
周京宴輕笑一聲,敗下陣來。
“行了,就在這裏給我講吧,把你準備好的東西拿出來。”他語氣漫不經心,“上一個敢這麽跟我說話的人已經死了。”
他真是越來越欣賞這個女人了。
不僅有趣,性子還烈。
魏枝眠身體顫抖了一下。
知道周京宴的雷霆手段,她不想再浪費時間。
她吸了一下鼻子,從公文包裏拿出資料。
談工作就這麽熱情。
周京宴輕笑一聲,還想逗逗魏枝眠。
“嗡嗡—”手機震動起來。
來電顯示讓周京宴有些煩躁,“你先回去吧。”
可是合同……
難道今天又要失敗了。
周京宴挑眉,“魏小姐,你把項目書拿過來,我會看的。”
魏枝眠有些猶豫,她不想靠近他。
周京宴腦袋稍稍一側,吊兒郎當地看著她。
“難道你想留在這?”
她不想!
算了,魏枝眠快速把項目書放在他麵前,然後飛快跑出去。
電梯門叮一聲打開。
前台職業化微笑看著她。
魏枝眠的呼吸有些紊亂,臉頰上殘留著未幹的淚。
莊妍左等右等沒見她下來,再加上有些尷尬,隻能先回去。
信息是十分鍾之前發來的,“小魏,公司有事,我先回去了。”
魏枝眠摁滅手機,走出周氏,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麵而來。
她深吸一口氣,把心裏的不安吐出體外……
雲盛集團大門外,一個男人在門外等了許久。
魏枝眠從出租車上下來,許輝趕緊殷勤地跑上去,順手接過她的包。
“枝枝……是我啊,我是你的阿輝。”
許輝?
他居然還有臉來找她。
見被無視,許輝頓時急了。
兩三步走上去擋在她前麵,不讓魏枝眠走。
“所以呢?”魏枝眠冷冷地把包搶回來,“別這麽叫我,我跟你已經沒有關係了。”
搶回包包,她腳步漸漸加快。
許輝伸手把魏枝眠拉住,語氣哀求:“枝枝……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談好嗎?你給我個機會。”
許輝把她的手抓得很緊,死命掙脫不開。
魏枝眠蹙眉,語氣不耐,“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好談的?”
從許輝貪生怕死把她推出去的那一刻,兩人關係已經玩完了。
雲盛集團配備了保安,
魏枝眠想要叫保安,然而許輝仿佛早已洞悉她的意圖。
外麵正好被保安已經巡視完了,保安走進去換班。
一般換班時間是五分鍾。
許輝抓住這個機會。
一個箭步上前阻止,許輝麵容哀求,“求你了枝枝,就跟我聊一會兒,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的。”
昔日的初戀早已變了模樣,仿佛以前的溫柔都是錯覺。
現在這副樣子才是許輝的真麵目。
魏枝眠咬牙,扒開衣領,白皙的脖子處留有淺淺的印子。
“你把我害成這樣,我不找你麻煩就算好了,你給我滾,現在就滾。”
不行,他要是現在走了,就真的是死定了。
許輝麵容閃過一絲扭曲。
“就幾分鍾,好嗎?”
不好,魏枝眠不想再跟這個渣男有什麽牽扯。
自己以前真是瞎了眼了。
許輝見她油鹽不進,一咬牙,做勢要下跪。
把魏枝眠嚇了一跳,“你幹什麽?”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言語懇求,“枝枝,我知道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你打我罵我都可以……”
魏枝眠的太陽穴突突了幾下,心底積壓的怒火燃燒起來。
再加上來往的人指指點點,有些更甚想要拿出手機拍照。
她到底是心軟了下來,最終點了頭。
許輝彎下的膝蓋快速收回去,捧起魏枝眠的手流淚道:“我就知道枝枝舍不得讓我跪。”
她眉心微蹙,“去哪裏談?”
不遠處正好有一家咖啡館。
“去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