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京宴扯起唇角,無論眼前的女人裝的多麽楚楚可憐,都無法在他的心中引起半分的波瀾。
他的腦海中不期然地閃過魏枝眠的身影。
周京宴冷哼一聲:“收起你拙劣的演技,別礙我的眼。”
他的眼裏也沒什麽溫度,語氣也無甚波瀾。
“京宴,我真的好痛,你能不能拉我起來?”
白青青抿唇,滿臉脆,弱的伸出手。
周京宴漫不經心地掀了掀眼皮,直接轉身離開此處。
曹助理跟在他身後,心下有些不忍。
他時不時地回頭看去,卻發現白青青在他們離去之後立刻就站起了身。
那模樣可不像是個受傷的人。
他咂舌,為自己的同情心感到不值。
白青青惱怒在原地狠狠地跺了跺腳,怒火在她胸膛內燃燒。
一陣微風拂過,讓她整個人暫時地冷靜了下來。
她怒氣衝衝地回到家將包包摔在沙發上。
“該死啊,為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對我?”
白青青本想冷靜,可越想越生氣,眼前的一切仿佛都變得不順眼起來。
憤怒如同一條毒蛇,在她的血液裏遊走。
她緊緊地攥拳,肆意地打砸著任何一個出現在她眼前的東西。
白父白母聽到樓下嘈雜的聲音,走了出來,才發現竟然是自己的女兒。
“青青……”
白青青捧著手裏的花瓶正向下砸去,轉身去看到自己的母親。
她無法抑製自己內心的憋屈。
白母拉著她的手,把花瓶放下。
“青青,你受了什麽委屈和媽媽說,不要這樣,好嗎?”
白青青眼睛一紅,直接撲入母親的懷抱。
“媽媽……”
她的眼淚傾瀉而出。
“青青,別哭了,媽媽在,爸爸也在。”
白父目睹這一切,眉心緊鎖,輕拍著白青青的肩膀,安撫著她。
“有什麽不高興的事情就說出來,我和你媽媽給你出氣。”
白青青不停地抽噎著:“是周京宴!”
她縮在母親的懷裏,仿佛找到了依靠。
“媽,周京宴他有了別的女人,他想和我退婚。”
她緊緊地攥著母親的胳膊,神情哀傷。
“為了那個女人,他一次又一次地欺辱我。”
她的眼角**了一下,顯示出內心的不安。
“母親,你們說我該怎麽辦呀?我不想和京宴退婚,我想和他在一起。”
在父母麵前,她也隻是一個求疼愛的女孩罷了。
白母貼心地擁著女兒,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
“青青,你真是糊塗呀,周家那小子這麽對待你,你為什麽不早點跟我們說呢?”
她輕輕地歎了一口氣:“以你的身份地位,什麽樣的未婚夫找不到,你何必執著於周家?”
白青青低下頭,垂下眼眸,一言不發。
在她所熟知的這些世家豪門裏,年輕一輩的青年才俊,有哪個能與周京宴比肩?
因此,除了周京宴,她誰都不要。
白母似乎是看出了她的抗拒,內心更加憂愁。
“你呀你,我能拿你怎麽辦呢?”
她神情無奈,將目光放在了白父的身上。
“老公,你想個辦法吧,總不能看著咱們女兒一直這樣難過下去吧。”
白父麵色微沉,吧嗒吧嗒抽著煙。
他心情煩躁,一方麵是心疼女兒,另一方麵對周京宴也起了怨言。
“這周家小子不知天高地厚,不把白家,也不把你放在眼裏。”
白青青愣了一下,察覺到父親此話不簡單。
她滿眼疑惑地詢問著:“父親,京宴對白家做了什麽?”
白父冷哼一聲,見她自怨自艾的同時,還懂得關心白家,內心也稍感欣慰。
他擺了擺手:“集團的事情不用你操心,隻是周家小子如此對你,我和你母親總不能看著你受委屈,還是得上門向他們討公道。”
白青青咬了咬下唇,透露出內心隱隱的不安和擔憂。
“父親,要不然還是算了吧,要是因此與周家鬧得不愉快,周老夫人恐怕也會心生不滿。”
她緊緊拽著父親的胳膊,眼神猶豫。
白父輕笑一聲:“別擔心,我和你母親知道分寸的,你就安心在家裏等著吧。”
白青青眼角的淚還未幹,站在門口看著父母兩人遠去。
她緊緊地攥拳,希望這次在父母的施壓下,能讓周京宴對自己好點吧。
周家。
周老夫人看著麵前一碗黑黝黝的湯藥。
她神色懨懨,但最終還是歎了一口氣,端著碗一飲而盡。
“老夫人,白先生和白夫人來訪。”
周老夫人挑眉,這個時候來找自己,恐怕來者不善。
她歎了一口氣,人都來了,自己總得起身相迎。
“老夫人,好久不見了……”
白父白母熟練地和周老夫人寒暄著。
很快白母便有些忍不住了,直接進入正題。
“老夫人,當初周白兩家的婚約可是您定下的,可如今您看看,京宴他是怎麽對青青的?”
周老夫人的雙手牢牢地握著拐杖,一臉的為難。
她聽著白母對周京宴的控訴,眼神無奈。
“白夫人,我知道這件事是京宴做得不對,我會警告他,但京宴的脾氣你們也知道,我這個做奶奶的也是拿他毫無辦法呀。”
周老夫人眉心緊皺:“不瞞你們說,因為這婚約的事情,京宴也已經埋怨我這個當奶奶的好多次了,你們說我能怎麽辦?”
白父眼中閃過一絲陰沉,麵對周老夫人的推脫之詞,他更加不滿。
“老夫人,您這話怎麽說的?”
他深吸一口氣:“您可是周家的頂梁柱,難道周京宴一個做小輩的,連您的話都不聽嗎?”
周老夫人輕敲地麵,麵上滿是苦澀。
她連連歎氣:“兒大了都不由娘,更何況孫子呢,我是做不了他的主了。”
白父眉心緊鎖,整個人的身體向前傾,滿臉質問。
“老夫人,你說笑呢吧,如果任由周京宴這樣胡鬧下去,就是不把我們白家放在眼裏。”
他一臉怒容地輕敲桌麵。
周老夫人眼神微眯,真是好久都沒有人在自己麵前這麽放肆了。
但這事是周家理虧,她也隻能暫時忍著。
“哎,白先生,你這是哪裏的話?周家和白家這麽多年的友誼,豈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