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雲逸閑在轉瞬之間,便明白了剛才所發生的一幕是怎麽回事。

原來這隻魂鼎,竟然不受雲逸閑的身體控製,自行脫離了雲逸閑的身體,將那隻冰火麒麟的獨角給削了下來,再突然變大,將碩大的一隻冰火麒麟給收入了魂鼎。雲逸閑很清晰的看到,這隻魂鼎的下沿,多出了一道銀白色的麒麟圖騰!

雲逸閑愣了一下,頓時嘿嘿笑了兩聲。原來這魂鼎剛才所做的一切,竟然是在幫他收服強大的助理。以後再遇到天門和西皇閣的人,隻要召喚出這隻冰火麒麟,那麽就算打不過那幫家夥,也可以順利的逃掉了!

不過雲逸閑卻發覺,自己完全相錯了。他根本就召喚不出這隻冰火麒麟!

而他每次召喚冰火麒麟的時候,都會熾熱中帶著冰冷的力量給阻擋下來。雲逸閑不禁皺了皺眉頭,打算暫時不去管這隻鼎到底做了什麽,而是跑到了冰火麒麟落在地上的獨角旁邊,大笑道:“運氣真好,我的魂鼎竟然會自己飛出來。”

嵐夕顏白了他一眼道:“你的魂鼎好奇怪!不過淩姑娘剛才那幾招,真是將魂技用得登峰造極了。”

夢寒和風十一同時向著淩仙凝的方向看了過去,卻發現淩仙凝臉色蒼白的可怕,整個人似乎完全脫力了一般,正在扶著琴,吃力的坐在地上。

嵐夕顏和雲逸閑對視一眼,飛快的來到了淩仙凝身邊。鐵鷹撓了撓頭,還是將冰火麒麟的獨角撿了起來,小心翼翼的放入了腰帶上的行囊當中。

嵐夕顏一臉擔憂的看著雲逸閑,說道:“小雲,你臉上的毒液清理幹淨了,就要好好吃我給你的藥。這個白色藥丸內服,這瓶子裏的藥粉,敷在臉上。不然你這張帥氣的臉,可就要毀掉了。”

雲逸閑搖搖手道:“剛才那隻碧影蜥蜴對我噴毒霧的時候,我已經吃了師父給我的抗毒藥了。我剛才是被疼暈的。這毒液的毒性我不知道怎麽樣,但是剛才噴到我臉上,就好象是無數鋼針紮在臉上一樣。疼死我了。”

嵐夕顏挑挑眉,白了他一眼,對著虛脫了的淩仙凝說道:“淩姑娘剛才倒轉魂力,強行提升自己的魂力,遠遠超過了她所能承受的極限。所以才會虛脫成這個樣子,隻要休息幾天,就沒有事了。”

風十一走了過來,看了看淩仙凝,又看了看雲逸閑,想要說點什麽,卻終究還是忍住了。

雲逸閑見到風十一的表情奇怪,便問道:“風兄是不是要告訴我們什麽事情?”

風十一搖搖頭,道:“不知道幾位在極影城的事情辦完了沒有。如果沒有,我還可以繼續助幾位一臂之力啊。”

雲逸閑摸摸額頭,突然一拍腦袋說道:“對了。我們跟這冰火麒麟打了這麽久,也不知道那隻太攀蛇還在不在萬古樓了。”

風十一輕笑道:“雲公子不用擔心。入了萬古樓的妖獸,不論多強,都是出不去的。除非有人願意將它們帶走。”

雲逸閑這才放心,站起身來,看了看鐵鷹,又看了看夢寒。鐵鷹道:“那隻獨角我裝起來了。”夢寒道:“雲哥哥,咱們現在怎麽辦?是等淩姐姐醒過來,還是直接去萬古樓找那隻大蟲子?”

雲逸閑道:“我看這樣吧。妹妹和風兄跟我一起去萬古樓,嵐兒和大叔送仙凝去墓前輩那裏休息。等我們取到了太攀蛇的毒液,就去藏神墓找你們。”

藏神墓正是極影城中,墓天野處理各項事務的地方。若是墓天野的敵人,來了藏神墓必然是九死一生。但若是墓天野的朋友,到了藏神墓就是安全無比了。

嵐夕顏道:“好的,我們幾個就去藏神墓等著你們。早去早回啊。”鐵鷹也走過來,將水罌粟交給了雲逸閑。

雲逸閑看了看手中這支布滿奇特符文的獨角,不明白這角到底跟水罌粟有什麽關係,隻是淡淡的說道:“嗯。我們盡快。”

說著六個人兵分兩路。雲逸閑三人直奔城南,不大一會功夫就來到了萬古樓。

風十一看著這座八角樓,笑問道:“不知道雲公子所說的太攀蛇,是這萬古樓當中的哪一條?”

雲逸閑疑惑的看了風十一一眼,道:“這條太攀蛇躲在一個大香爐後麵,會說話,還說讓我們去冰麟井取到水罌粟。不然的話它就不肯將它的毒液交給我們。”

風十一驚訝道:“難道是那條夜王太攀蛇?傳說這條蛇奸詐異常。聽雲公子這麽一說,果然如此。”

雲逸閑讚同道:“這家夥的確狡猾的很,我們幾個根本沒想到這冰麟井裏麵,竟然有著這麽強大的一頭妖獸。”

夢寒笑道:“還不是便宜了雲哥哥你了。我看那隻麒麟多半是要成你的寵物了。”

雲逸閑搖搖頭道:“我根本就召喚不出來這麒麟,而且剛才我的魂鼎到底做了什麽事情,我到現在也沒有想明白。”頓了一下,雲逸閑看了看這古樸莊嚴的萬古樓,歎口氣道:“不想這個了。咱們趕快上去跟那太攀蛇換了毒液,就可以回魅離教了。”

說著雲逸閑和風十一就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萬古樓。

夢寒掰著手指,邊想邊數道:“碧影蜥蜴、太攀蛇、紅巨龍……”數了兩遍,這才確定雲逸閑沒有落下任何材料,便也跟著雲逸閑二人進去。

萬古樓仍舊沒有任何的動靜,但是這一次雲逸閑卻是輕車熟路的來到二層,找到了太攀蛇所在的那間八角形的房子。在香爐上敲了三下,問道:“不知道蛇兄還在不?”

太攀蛇緩緩探出腦袋,見到是雲逸閑,用頗為驚訝的聲音說道:“你竟然活著回來了?你竟然沒有被那隻冰火麒麟給殺死?”

雲逸閑不好意思的笑笑,道:“的確是挺難對付的,我們六個人聯手,吃了好多藥,還受了許多傷,這才把那冰火麒麟給打敗,這不,它的角我們已經帶來了。”

太攀蛇頓時直立起前半身,居高臨下的看著雲逸閑三人,仔細的打量了那支獨角一會。突然哈哈大笑道:“真的是水罌粟!真的是水罌粟啊!太好了,太好了!你們要多少毒液?我都給你們!都給你們!”

雲逸閑一臉不解的問道:“水罌粟對你就這麽重要嗎?”

太攀蛇扭了下身子,黯然的看了一眼自己龐大冗長的軀體,說道:“我是一頭九階魔獸,已經具備了不下於人類的智慧。但是,作為一條蛇,我很清楚自己的弱點——沒有四肢。”

雲逸閑和風十一都是哦了一聲。夢寒卻突然跳出來說道:“沒有四肢?那蜈蚣有好多條腿,也不是很厲害的呀。”

雲逸閑驚訝的看著夢寒,接著一臉緊張,甚至想要將風雲雙劍給召喚出來了。

可是太攀蛇卻沒有被夢寒的話給激怒,反而笑道:“你這小丫頭說的也沒錯。但是那蜈蚣的腿,能跟龍類的腿相比嗎?”

風十一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指著太攀蛇問道:“難道,你要他們幾個幫你找來水罌粟,就是為了化龍?”

太攀蛇猙獰的蛇頭猛地逼近了風十一,淡淡道:“你不知道用手指指著一條強大的九階魔獸,是很危險的嗎?”

風十一連忙將手收了回去,同時看了一眼雲逸閑。雲逸閑道:“不知道蛇兄要化龍,需要這水罌粟的幾分?”

太攀蛇搖搖腦袋,道:“莫非,這水罌粟,對你們幾個也是有用的?”

風十一道:“我需要這水罌粟的一片花瓣。”

太攀蛇忽然哈哈大笑道:“可笑至極!這水罌粟就在你們手裏!你倒是看看,這水罌粟哪裏來的什麽花瓣?!”

風十一頓時張大了嘴巴,看著那如同冰錐一般的獨角,半晌說不出話來。雲逸閑隻得一拍風十一的肩膀道:“風兄,既然水罌粟沒有花瓣,想必令尊的計劃要落空了。”

太攀蛇卻道:“那倒未必,若是你們要取走水罌粟的花瓣,隻要將它先給我。待我將它的原型給逼出來,你們自然能夠取走這花的花瓣。”

雲逸閑道:“那可不行!你一旦將這水罌粟給取走了,一瞬間化龍,然後將我們幾個人當場擊斃。那我們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太攀蛇哈哈大笑道:“你當化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而且誰說我要化龍?一旦化龍,身體更加強橫,日後化形就是難上加難了。所以我要這水罌粟,隻不過是用來化形的。再說,你們去冰麟井的時候,不是在我身上下了毒嗎?我會那麽傻將你們幾個殺了?”

雲逸閑心裏暗笑一聲,麵上卻不動聲色道:“既然如此。那你就將這花給逼出來吧。”

太攀蛇見雲逸閑沒有將水罌粟交給它的意思,也不著急,隻是說道:“你拿好了,千萬不要動!”說著一口紫色霧氣飛快的噴出,刹那就擊中了雲逸閑手中的獨角。

這獨角被這紫霧一燒,瞬間融化,將雲逸閑的右手全部打濕。雲逸閑驚訝的看著手中這隻原本如同冰錐的獨角,在短短的一瞬猶如破殼而出般變成了一朵潔白的小花。

這花散發著淡淡的甜味,在風中搖曳,讓雲逸閑忽然想起了那日星影在萬劫冰原上的獨舞。淒美,孤單,讓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太攀蛇似乎是不想讓雲逸閑多欣賞這花,淡淡說道:“這花,可是劇毒!”

雲逸閑聽了,輕輕咳嗽一聲,揪下了一片花瓣,遞給了風十一,接著將整朵水罌粟遞給了太攀蛇。

太攀蛇見雲逸閑竟然沒有絲毫猶豫便就將這花給了自己,心裏有些疑惑,但還是說道:“你找個東西來裝我的毒液。”

雲逸閑頓時犯難了,這時候,他上什麽地方去找容器?夢寒卻立刻掏出一個小玉瓶,遞給雲逸閑道:“哥哥,我有我有。”

雲逸閑寵溺的摸摸夢寒的頭,將玉瓶放在了太攀蛇的毒牙之下,十二滴毒液在一瞬間就裝滿了這小玉瓶,雲逸閑將玉瓶裝進戒指,對著太攀蛇說道:“多謝蛇兄慷慨相贈,我們就此別過!”

太攀蛇哈哈大笑道:“是我該感謝你們才對!”

風十一也道:“我就不跟著雲公子去墓前輩那裏了。家父的獵豔大計,可不能被我耽誤了。改日再會。”

雲逸閑哈哈笑了兩聲道:“改日我一定去追風澗拜訪風兄。”

幾個人在萬古樓門口分別之後,雲逸閑立刻帶著夢寒,向著藏神墓趕去,他剩下的時間已經越來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