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鼎無比驕傲地說道:“本尊可是當年的血魂天聖的魂鼎。知道血魂天聖嗎?當年他可是以一己之力獨鬥八大宗派而不敗!要不是後來不小心中了魅離教那個魔女的奇毒,恐怕早就統一了整個鼎魂大陸!”
雲逸閑掰了掰手指問道:“八大宗派,我知道有西皇閣、霍雲宗、魅離教、躍星淵……還有哪四個?”
“極影城、絕輝穀、追風澗還有血魂幫!”那自稱“血妖”的鼎說道:“血魂天聖隕落之後,血魂幫也就隨之解散了。可以說如今的鼎魂大陸上,可以稱得上是宗派的隻有七家了。”
雲逸閑見他聲音中帶著幾分惋惜,便道:“我來到這個世界上,本來以為這一生平平靜靜的就過去了。可是我覺得平平靜靜的過一輩子,不如轟轟烈烈的幹一番事業。你說的那個血魂天聖,一定是個絕頂強者。有朝一日,我希望自己也能像他一樣,傲立於天地之間,並且將自己的名字流傳後世!”
“有誌不在年高,同樣也不再年少。隻是,你的命,卻不是你自己掌握的。你身上這毒,再過三年就會迸發。到時候誰都救不了你。”
“我的命,一直都在我自己手裏!所以我才要娶躍星淵找到解毒的方法。”雲逸閑淡然道:“我不跟你多說了,我要趕去躍星淵了。”
“如果你要娶躍星淵,帶上本尊。本尊也有一件事是必須到躍星淵才能了解的。”那鼎的聲音悠悠傳來。
“帶上你可以。不過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雲逸閑將鼎舉起,看著那如同“玄龜”的造型,不禁一陣好笑。
“你我相遇。本就是命中注定。別說什麽條件,就算是你魂力沒有覺醒,本尊也會當你三年的魂鼎。至於三年之後,你若是還未解掉身上的奇毒。又或者是還沒有覺醒自己的魂力。本尊便會自動離開。因為那時候你的命還是不在你自己手中。”
“好。你就當我三年魂鼎!”雲逸閑突然問道:“我聽說鼎魂大陸,修行之人越強,魂鼎的品級越高。魂力剛剛覺醒者無法凝聚魂鼎,成為魂士之後,便是銅鼎、銀鼎、金鼎、紅鼎、黑鼎、雲鼎、龍鼎、雙鼎。這些魂鼎分別對應魂士、魂師、大魂師、魂尊、魂宗、魂王、魂帝還有魂聖。而魂天聖則是擁有兩隻神鼎。莫非你就是一隻神鼎?”
“本尊不是神鼎,而是——妖鼎!”那鼎的聲音傲然無比,仿佛天地間的一切,都無法與他抗衡。
雲逸閑對他是妖鼎神鼎並無多少興趣,而是問道:“怎麽樣才能讓你成為我的魂鼎?”
“你沒有魂力。隻能用血魂幫的秘技將本尊封印在你的腦海之中。我會傳你血魂幫的功法和魂技。隻是這些東西隻能印在你腦海之中,卻無法修煉。因為你沒有魂力!”那鼎悠悠道:“不過血魂幫外門弟子鍛煉肉身的法門,倒是極為適合你修煉。”
“嗯。那好吧。你說你有辦法盡快的到達躍星淵。是什麽方法?”雲逸閑並沒有急著將這鼎收入腦海。
“穿過晨霧森林,到了天極城,向東就是港口。到了港口找到去南方的商隊,跟著他們的船一起走。不要告訴本尊你身上沒有錢!”
“我身上是沒有錢。不過我有這些。”雲逸閑將那隻裝滿奇珍異寶的漆黑匣子打開。讓“血妖”看得清楚。
“那倒還不錯。省去不少麻煩。你現在盤膝坐在地下。將本尊放在肩上。本尊便能夠融入你的腦海。”
噌——隻見一道黑芒閃過。那隻鼎便不見了蹤影。雲逸閑忙問:“你已經鑽進我的腦海了嗎?”
“嗯。本尊現在要整理血魂天聖留下來的功法和絕技。這段時間不會出現。不過你一旦有危險我便會出來保護。你隻有三年的時間,爭取留住性命,覺醒魂力,多學一些血魂天聖的本事。這樣你做起你想做的那些事情就得心應手了!”
穿過晨霧森林,一條龜背石子路歪歪扭扭的向東南延伸。沿著這條路便到了大西王朝第二大城——天極城。天極城靠海,是個天然港口,交通樞紐,軍事重鎮。不過近百年來整個鼎魂大陸相對和平。大西王朝的人出入此處倒是無比自由。
傍晚時分,雲逸閑便到了這天極城的海邊。打聽到正好有一隻船隊明早出發。去南方縱情海去收購原料,並且*貨物。
雲逸閑找到船隊的首領,交涉一番,拿出幾顆亮晶晶的石頭。那船隊首領便欣然答應帶他一同出海,起居飲食都替他包辦,但不負責他的安全。
海上並不平靜。不說時常有海盜出沒。要是驚醒沉睡海底的大型妖獸,那後果不堪設想。雲逸閑覺得海盜應該不會對自己一個小孩子動手,而那妖獸,更是見到自己就逃。所以,安全想來是沒什麽問題。更何況。那尊神秘兮兮的怪鼎說過會保護他的安全。
好在這次的旅程一路順風。從那天清晨出發,到了南方縱情海,也已經過了大半個月。雲逸閑向人打聽到,縱情海上一座叫做“忘憂島”的島嶼,便是躍星淵宗門的所在。於是雇了一艘小船。趕往忘憂島。
海天相接,如同無盡的宇宙。大大小小的船隻猶如滿天繁星。忘憂島周圍的風浪也很平靜。到達忘憂島之時,剛剛接近中午。
這忘憂島樹木蔥鬱,地勢起伏不定,但始終雲霧繚繞,水聲漫漫。而島上魚蟲鳥獸均是體態優雅,生機勃勃。雲逸閑初來乍到,還以為是到了仙境。
忘憂島極大。雲逸閑在島上轉了良久,終於見到幾戶人家。決定過去問問。這躍星淵究竟是在何處。
“你要去躍星淵?拜師?還是求人?”一個中年魁梧大漢手握一把鐵錘,一刻不停的敲打著爐中的鐵塊。像雲逸閑發問。
“……拜師?求人?”雲逸閑心道,難道要去躍星淵的人,隻能幹這兩件事?
“我叫雲逸閑。是來拜師的。”雲逸閑心道,假若以後中了毒,自己會躍星淵的魂技,那麽就不用再跑到海外來求躍星淵解毒了。
“嗯。看你也有十一二歲了。魂力都還沒有覺醒。不知道躍星淵會不會收你。不過我周鐵匠也是個熱心之人。既然你有心拜師,我便給你指條明路。隻要穿過我這小屋,一直往西。碰到一座山峰便向上走。那山峰設有陣法,你隻要遇到岔路便向左走,就不會迷路。到達峰頂,看到飛瀑流瀉,不要猶豫,往那瀑布下一站。你就能到了躍星淵了。”
那自稱“周鐵匠”之人說完這話,便一刻不停地敲了起來,專注於他打造的那件東西,不再理會雲逸閑。雲逸閑道聲謝,便照著周鐵匠的指引走上了峰頂。果然有一道飛瀑垂瀉而下,水氣繚繞,氣勢磅礴。
雲逸閑見這瀑布水流極快,而且聲勢浩大。頓時有些不敢向前。被這瀑布一衝,難道還有命在?
他還沒有打開那本日記。還不知道幹爹的遺願。還沒有體驗過當魂師是什麽滋味。還不曾抓到那個對自己下毒的罪魁禍首。他可不想死。
“站過去啊!”腦海中一個聲音悠悠響起,雲逸閑知道這是“血妖”在對他說話。
“本尊現在是你的魂鼎。自然不會害你。你知道魂鼎是什麽意思嗎?就是當寄主的魂消散之時,魂鼎也會灰飛煙滅。”血妖的聲音懶洋洋的。
“那為什麽血魂天聖已經隕落。你卻沒事?”雲逸閑好奇道。
“那是因為血魂天聖一部分的魂,留在了我身上。你知道成為魂天聖,是擁有兩隻魂鼎的。魂天聖想借著我複活。完全舍棄了另一隻魂鼎。”
雲逸閑頓時湧過無數思緒。看來這魂鼎,還是自己的最為安全。如果有天血魂天聖的力量積累起來,恐怕到時候最先遭殃的就是我!
“嗯。”雲逸閑答應一聲。往那湍急無比的瀑布中央走去。刹那間,無數水滴停滯,繞著雲逸閑的周身盤旋。一股莫名的吸力,便將他拉了下去。
“咚——噠!”雲逸閑這一跤摔得極重。摸了摸屁股。聽到周圍鶯鶯燕燕般的聲音。環顧一周,竟然都是妙齡女子。雲逸閑連忙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衣服。
“你——竟然知道我躍星淵的門戶所在?”正對著雲逸閑,坐在北方主位上的一位女子驚訝道:“莫非你是來拜師的?”
雲逸閑打量那女子,頭戴金步搖,腳踏銀靴,身穿一件七星法袍。看上去二十多歲,體態勻稱,相貌端莊。坐在那裏,不怒而威。
這人應該是個大人物!雲逸閑心中暗道。見她發問,連忙回答:“我身負奇毒,幹爹說我活不過十三歲,所以我希望來到躍星淵學習一些本事。好解了自己身上的毒。至於拜師學藝。我都十歲了還沒有覺醒魂力。不敢奢求。”
“嗬,你倒是誠實。”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有沒有魂力不打緊的。隻要你誠心學藝。不能行俠仗義,也可以懸壺濟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