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披著鶴袍的地師大人神目如電,冷冷地看向周路,眼中全是赤裸裸的譏色,就如看著一個拉上屠場待宰的豬羊,誤入了他們的埋伏圈,那麽,其下場隻有一個,那就是死。
這位地師大人說道:
“周路,我們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有膽量跑到都城,你這是找死。”
周路也冷冷地看著對麵這些人,直到這時他才直觀地感覺到霍爾軍團的無處不在,想必他一進都城就已經被人家盯上了,那個帶路的老者,帶著周路在山中兜圈子,就是想將周路引到人家的埋伏圈裏邊。
旁邊的高顴骨壯漢小隊十餘人麵麵相覷,他們沒有想到,竟然在山中遇到了如此之事,壯漢火狼遙遙地向對麵霍爾軍團的幾人抱拳,謹慎地說道:
“不打擾大人辦事,火狼小隊請辭。”
十幾人轉身欲走。
“想走?今天這裏的人,一個也別想活著離開。”披著鶴袍的那個老者聲音冰冷的就如地獄之中的修羅之音,他的聲音中毫無感情,隻是陳述著一件平平常常的事情一樣:
“離奴,去將那些人全都殺掉。”
火狼小隊的十餘人霍然轉身,頓時又驚又怒,壯漢火狼眼睛瞪的滾圓,眼中全是雄雄的火焰。
怎麽的,要將他們也全都殺掉?
他們無冤無仇,隻是恰逢其會看到了這一幕,他們還識趣地準備退離不打擾霍爾軍團辦事,就這樣都不行,還要將他們全都殺掉?
真當他們隻是好欺負的羔羊隨手可滅了嗎?
真當任誰心情好都可以殺他們嗎?
火狼小隊這些人,其實力還不止是獵人分會那個鵝臉蛋的女修所認識的那一點,這支小隊中的成員,幾乎每一個都是方圓十幾家獵人分會裏邊實力最強大的那一個,而那個火狼能將這些人組織在一起,火狼的實力更是強大到不可思議。
平時這支小隊以普通人的麵目出現,低調行事,他們不想招搖,隻想用自己的力氣多獵獲一些淨化之光,他們隻想圖利。
可是,他們不惹事,不代表他們怕事。
霍爾軍團是在都城這裏有著傲嬌之勢,他們小隊絕不敢招惹,但要說這麽幾個人埋伏在這裏,就想將他們小隊全殺了,那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火狼的雙眸中徒然射出冷冷的神光,看向對麵的鶴袍老者憤怒地問道:“憑什麽,這位大人,我們可沒有惹到您吧?”
鶴袍老者冷冷道:
“誰知道你們和周路是不是一夥的,凡是和周路有任何關係的人,殺無赦。”
壯漢火狼詫異之極地向周路看了一眼,他們不知道這個胖子是如何惹到霍爾軍團了,讓人家動這麽大的殺氣,火狼遙遙地拱手道:“這位大人,我們和那個胖子毫不關係,隻是恰好在這條路上遇到……”
火狼的話還未說完,鶴袍老者不耐煩地一揮手道:
“不要和我解釋,我沒有興趣分辨。離奴,還愣著於什麽,還不動手。”
鶴袍老者的話音剛落,一個比正常人足足高出兩頭的重甲殺獵一聲虎吼,拎著砍山斧一個健步就衝了出去,就如一塊山石砸進了湖麵一樣,一頭衝進了火狼戰隊的戰隊群中。
其他的人則全都提斧,對著周路虎視眈眈而立。
火狼小隊的眾人氣的睚眥欲裂。霍爾軍團囂張蠻橫到如此程度,他們也算領教了。不管如何,他們就是為了生命今天也不得不全力一戰。
既然你們欺負人,那麽,就不要怪我們手狠了。
火狼一聲厲嘯,身體向後一撤,退到了戰陣的核心位置,前邊十餘人刀槍齊舉,亂若天際流星的器芒一下子燦爛地將這條山路映照的耀眼奪目。
火狼小隊的十餘人不再遮掩,同時釋放全部氣息,山間就如突然之間站起了十餘頭洪荒巨獸,那樣的強大讓火狼小隊的眾人顯得頗為猙獰。
無數道匹練橫飛,旋轉過天際之後,最終匯成一道粗壯的洪流。
轟
那個重甲離奴的砍山斧與火狼戰隊的合力對撞到了一起,平地衝起沸騰的泥石流,爆炸的聲浪將山間小路炸出一座深深的大坑,那個離奴反而向前搶上一步,相反的,火狼小隊的十餘人肢離破碎地向後跌飛了出去。
他們十幾個自己圈子裏最強大的戰獵,放手施為後,聯手之力竟然被那個重甲離奴一斧給砍飛了出去。
眾人拋飛在空中齊齊吐血。
後邊等著接應的壯漢火狼倒吸了一口冷氣,那個離奴的強大簡直非人,那一斧的力量,恐怕真就不是一個人類能發出來的,而看重甲離奴強壯的身材,與讓人窒息的身高,恐怕這個生物真的不是人修吧。
火狼一身戰意頓時就沸騰了起來,拳套上閃爍著令人駭然的精芒,火狼將兩隻拳套互相一砸,發出鏗然之響,他迎著追殺上來的重甲離奴逆向衝了過去。
以火狼變態一般的實力,他帶著這支小隊經曆過太多的艱難危境,最終全是憑他之力力挽狂瀾而化解危局,帶領小隊平安歸來。
麵對著如此強大的離奴,壯漢火狼再也顧不得掩藏自己的實力,他身上釋放出惡龍咆哮一樣的氣勁,一隻腳在地上一跺,隔空氣勁傳至遠山,竟然讓一座大山從內而外地發出轟隆隆的如悶雷一般的震鳴。
崩山勁。
這是火狼最足以自傲的,突然崩震遠山的氣勁讓那個重甲離奴也愣了愣,不過,他也僅是愣了那麽一下而已,離奴手持砍山斧掄起一道炫麗的旋光,一式開天辟地,從天而降的氣勁就將火狼兜頭籠罩。
壯漢火狼眼中全是冰冷之色,一聲大喝,拳套猛然上撩,崩山勁,火狼將全身氣勁運行到極處,要與這個重甲離奴硬撼一次。
轟,一道氣爆將周圍眾人的視線全都遮擋了。
離奴一斧,將火狼狠狠地向山石地麵中釘進了一尺深,壯漢火狼小腿上的衣褲同時炸裂崩飛,火狼咳出的鮮血將他的衣襟完全打成鮮紅色。
離奴手中沉重如山的砍山斧掄起來輕若無物,再次旋成一道眩目的匹練,兜頭向火狼砸下,火狼嚇的魂飛天外,方才那一斧就險些要了他的命,再來一斧,他絕對擋不住,火狼一記翻身,從他雙腳踩出來的一尺深的石坑中跳了出去,踉蹌著退到遠處,離奴一斧斬至空處,突然鬼魅般地淩空橫抹。
誰也沒有想到,那麽沉重的砍山斧竟然可以如行雲流水般說變招就變招,壯漢火狼大驚失色中,拚命地將崩山勁運至拳套中向前擋去,當地一聲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聲傳了過來,火狼被這一斧狠狠地砸飛,一頭撞到了後邊的山壁上,喀喀數聲,火狼的臂骨被撞的骨折成數段。
火狼小隊的十餘人全都驚嚇的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