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中間的一騎士退下頭盔,露出一張人類的麵孔。
李彥夕目光一閃,放下心來,朝幾人咧嘴笑了笑。心想不管他們是好意還是歹意,怎麽說這些人也是她幾個月以來第一次看到的人類,而且從麵孔上看和自己也沒區別,至少確定了一點這世界有人類。
人嘛屬於群居動物,隻要有人存在,在看了如此多怪異生物後,總是能讓人放鬆些。
退下頭盔的是一位中年男子,以李彥夕的眼力看差不多四十多歲的樣子,他有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麵顯風霜,皮膚黝黑,雙目銳利有神,顯得非常堅毅,此時抿著的唇緊繃著一張臉盯著李彥夕。
他似乎也看出了李彥夕的不妥,原本緊繃的一張臉稍稍放鬆了幾分,但依然沒有下‘馬’。
等了一會兒他轉頭朝身旁的騎士不知道說了句什麽,那名騎士聽後點了點頭,把手中原本握著的類似長槍的武器,遞給身旁的另一名騎士,而後從懷裏掏出一個碗口大羅盤樣子的怪東西,拿在手上朝李彥夕的方向伸了伸比劃了幾下,接著驅趕著坐騎一點點向李彥夕靠近。
這名靠近的騎士在離李彥夕三米左右時又停了下來,嘰裏呱啦的朝李彥夕說了一番她根本聽不懂的話,不僅聽不懂他說什麽,因被頭盔遮蓋住腦袋,李彥夕就連他的表情也看不到,就算想猜測其‘外語’的意思都無從下手。
這名騎士見她疑惑的望著自己,對他的話毫無反應,可能也發現了問題所在,他轉頭朝稍遠點的中年男子喊了幾句,而後轉頭又換了一種‘外語’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當然李彥夕還是沒聽懂。
很快那位中年男子驅趕著坐騎走了過來,他微蹙著眉,打量著李彥夕數遍,轉眼朝另外那名騎士詢問了句什麽。
隻見那名騎士將手中的羅盤狀的怪東西晃了幾晃,那羅盤的指針好像輕輕動了一下,而後就靜止不動了。
那名騎士朝中年男子說了句什麽。中年男子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驚愕,而後有些喜色,又看了李彥夕一眼,轉頭朝身後大聲喊了幾句。
留在原處的差不多十三名騎士。很快靠了過來。
中年男子跳下坐騎,朝李彥夕嘰裏呱啦的說了一通,李彥夕不懂。隻能疑惑的望著他。
隨後中年男子陸續換了三種語言,這三種語言他說時也非常生澀,但李彥夕還是一句不動。茫然的望著他,搖了搖頭。
中年男子蹙著眉想了下,而後從懷裏摸出一個褐色的木盒。
男子非常愛惜的摸著木盒,又朝李彥夕打量了幾眼,臉上神情變了變,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舍,還是一咬牙。打開木盒,盒子裏鑲嵌著一塊淡綠色的小方塊的玉簡。發出瑩瑩的淡綠色光芒。
男子也沒把玉簡拿出來,就著木盒他把稍稍凸出的玉簡直接往李彥夕腦門上一按,一絲靈力沒入她的腦門,不見蹤影。
這個過程很快,男子的手法更快,她的身體又沒法子動彈,避無可避,當玉簡碰到她額頭時,李彥夕微微愣了一下,頓時感覺一絲清涼,她的心中一凜。
隨即這絲清涼就被她的神識本能吸收,腦子裏瞬間多了一種陌生的語言。
中年男子麵色一喜,立馬收回木盒,肉疼的瞧了一眼已經暗淡下去的玉簡,蓋上蓋子收進懷裏,而後期待的望著李彥夕道:“現在你能聽懂我說的話嗎?”
此時李彥夕當然也明白中年男子的好意,朝他笑了笑點了點頭,用剛學會的這種語言答道:“可以”。
中年男子又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會在此處的?莽青森林這個季節一般不會有人來的。”
李彥夕心思一轉,苦笑一聲道:“你可以叫我李彥夕,至於怎麽來這裏的,說實在的我自己也不知道,醒來就成了如今的樣子。”
“呃?”中年男子皺了一下眉頭,隨即鬆了下來,微微點了點頭,一副了然於心的樣子,道:“估計你是碰到空間裂縫了吧,莽青森林這裏空間裂縫偶有發生,指不定就把人卷到哪個陌生的地方了,特別是春夏兩季最為危險,等過了夏季秋季時偶爾會出現獸潮,冬季大雪封林,所以所以一般人基本都不會從此處過。”
李彥夕聽了非常無語,心想這空間裂縫看來和各界的空間節點可能還真就有關係,自己在春季掉在此處還能活下來,看來也不算是巧合。
“先生,這是什麽東西?”李彥夕指了指騎士手中的東西問道。
中年男子嘿嘿一笑,從那名騎士手中拿過那個羅盤樣子的東西晃了下說道:“我手上這個叫測靈盤,這盤遇到普通人類不會有變化,遇到修煉之人這指針會有些變化,估計姑娘應該也不是普通人吧。嘿嘿,這不打緊,隻要不是異類幻化的就行。”
李彥夕訕笑了下,心中卻對他所說的‘異類’有些好奇。
中年男子根本沒看她,接著說道:“遇到異類時,這測靈盤會發出白光照在在異類身上,如果異類修為不高立時就會讓它顯出原型來。”
李彥夕眼中閃過一絲亮光,心想這測靈盤居然還有照妖鏡的作用,太牛了,看來自己來到的這世界非常有意思。
中年男子見她高興,也隨即笑了笑,目光閃了閃道:“姑娘什麽身份和來曆我可以不問,也不需要知道,不知姑娘樂不樂意做一筆買賣。”
“呃,什麽買賣?”李彥夕瘦的沒人形的臉上,眉角微挑,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望著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臉上一怔,隨即臉露猙獰之色地笑著說道:“咱們和氣生財,以姑娘如今的情況想離開此處應該很難,熬到秋季碰到獸潮時,估計也沒命活下去了。隻要姑娘答應和我勝成商號簽一份協議,我現在就可以救姑娘走,並且等到了碧韻城後給姑娘辦好一切身份證明,條件就是姑娘必須為我們商號無償效力五年,五年期滿後,隨便姑娘去留,到時姑娘願意,可以簽有償契約。”
“五年?行,五年就五年,我答應了。”李彥夕心思略微一動,目光閃了閃,一口答應下來。
“好,姑娘爽快。”中年男子哈哈大笑,轉頭朝身旁的幾名騎士一招手吩咐道:“你去拉輛車來,喊幾名力氣大的侍女過來,哦,帶桶清水來,順帶讓艾琪帶一套女子衣衫來。”
聽他一說,李彥夕微愣了一下,這才想起來自己目前的狀況,顯然中年男子想的非常周到,她感激地笑了下道:“多謝先生”。
中年男子不當回事地揮了揮,嘿嘿笑道:“以後就是自己人了,姑娘叫我木大叔就是。”
等了會兒那名回去喊人的騎士帶來了一輛正常馬車和四名比較粗壯的侍女,另外還有一名十六七歲的女騎士。
女騎士非常可愛,臉和眼睛都是圓圓的,小臉像個蘋果似的,她第一個過來的,瞧著李彥夕露在外麵的腦袋,驚訝的微微張著嘴,而後迅速跳下坐騎,走到李彥夕跟前,蹲下身子憐憫的給她擦了擦髒兮兮的臉蛋,嘴裏還念叨了幾句。
李彥夕聽著,心中笑了笑。
木大叔歎息一聲,望著這名女騎士道:“艾琪,這裏交給你了,我們先回去。”
這名叫艾琪的女騎士,臉都沒回,一臉心疼地望著李彥夕,悅耳的聲音中有些不耐煩地回道:“知道拉,成少爺那兒還等著呢。”
木大叔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剩下的騎士走了。
在四名粗壯的侍女幫助下,艾琪很快把李彥夕解救出來。剛挖出來的李彥夕身上的衣服已經髒的不成樣子了,但破卻沒破。
這衣服還是有來曆地,當初聚寶閣收購上來的一塊特殊的布料,據說是一種冰蠶吐出的絲,而後經過許多工序後,可做到水火不侵的地步。
李管家孝敬上來時,她頗為好奇,還真就做了下試驗,別說在水火中一帶而過的話是不會沾上,但如果放到火裏狠狠燒段時間,也擋不住燒成灰。
試驗後她非常滿意,就讓人做成了衣服,隻不過顏色不是很漂亮,白色裏透著點乳黃,還染不上色,繡不了花,所以做好後,一直放在空間裏也沒穿,直到此次破界她才換上。
因其無能量波動也不屬於主動防護型法寶,空間風暴是直接穿過它,根本對其沒有傷害性,這才完好地跟著她埋在地下幾個月。髒是髒了點,但還好沒破,埋在地下也沒腐爛,總算保護了她的皮膚,不然那就太惡心了。
李彥夕看著包裹住自己還算完好的髒衣服,心裏鬆了很大一口氣。
隨後被侍女放進一旁半新的車箱裏,艾琪親自動手給她擦拭了一番,換上幹淨的衣服。
等一切收拾妥當後,李彥夕真誠地感激道:“艾小姐,太感激你了。”
艾琪原本準備出馬車,聽她這麽一說,圓圓的眼睛笑成了一彎月牙,聲音甜美悅耳,“我可不姓艾哦,我姓木,也不是什麽小姐,你叫我木姐姐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