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界

有了第一個人衝進去後,就會有第二個,隨後第三個,並且速度是越來越快,每一個衝進去的人,都不知所蹤,不知成敗。

等其他大宗師都衝進去後,君老爺子瞧了瞧自己的孫子,臉上閃過一絲掙紮,最後從懷裏掏出一個小包包遞給他。

君少一臉錯愕的望著祖父,喃喃地喊了一聲:“祖父?”

君老爺子勉強地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道:“去吧,你比祖父更有希望,祖父歲數大了還是留在家族坐鎮吧。”

君少望著自己祖父,心裏有些難過,但還是輕輕地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李彥夕身邊,深深看了她道:“我們走。”

李彥夕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顯得非常從容,微微點了點頭道:“好”,轉眼朝老巫師看了一眼,微微額首。

君少牽起李彥夕的手,最後看了自己祖父一眼,二人一起衝向旋窩。

上升到半空中的李彥夕厲聲喊道:“啟陣”。

隨即一道耀眼的白光閃過,好似旋窩也亮了幾分,二人已經衝進了旋窩。

……

李彥夕躺在地麵上一動不動,嗅著青草的芬芳,感受著地麵的燥熱,同時心中默默算計著時間。

如果不談她昏迷的日子,按照一晝一夜算一整日的生活習慣計算的話,她在這裏已經躺了應該快兩個月了。之所以這麽算,是因為她來時明明是個夏天,而這裏卻剛剛才是春天,想來應該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吧,或者人家這兒計算時間的方法不同。

而最為神奇的是,頭頂的天空,她已經看了二個月了,白天時是二個太陽,晚上卻是兩個月亮。經過李彥夕躺在地麵上觀察了二個月,她非常清楚,其中有一特殊太陽也或者說是月亮,它是一直掛在天空的,在白天時會變成太陽非常刺眼炙熱,晚上時卻會和月亮會變的清冷暗淡。

如果她的感覺沒錯的話,這裏的一晝一夜非常漫長,二個月的時間,漫長的跟四個月似的,或許更長,至少有兩倍以上,時間雖然過的很慢,但草木卻生長的很快,白天和晚上的溫差很大,要不是她先天之體,此前一直修煉洪荒九戰,讓體質遠遠高於普通修士的話,估計她早就一命嗚呼了。

看到如此特殊的天象和氣候後,可以肯定自己破界成功了,但此處是不是修真世界,她心裏非常狐疑,不能確定。但定是一個合適的修士生存的地方,畢竟她躺著這裏兩個月了,最大感受就是這裏的靈氣比起曾經的世界多的太多了。

一想到兩個月前她通過空間節點的事情,李彥夕的嘴角就忍不住抽搐,讓她如今本就顯得蒼白的臉色更顯的難看了幾分,她心中隱隱後怕,非常自責自己的盲目自大,還有些疑惑為何如此。

剛開始就像是小型絞肉機,有五個少年的幫助,她基本上沒受傷害,再後來越發深入,離的遠了他人也就幫不上了,而迎接的空間風暴卻是一波比一波厲害,衝擊著肉體和筋脈,身體被束縛住,什麽寶貝都用不上,隻能被動的扛著,不知具體過了多久,突然空間風暴好像停了下。

此時空間節點中出現一個出口,就像是打開了大門準備迎接他們,就在二人眼中閃著喜悅的光芒時,那道大門隻帶走了君少,而她卻被拒絕在門外,眼睜睜地卻無法阻止地看著君少消失。

這個過程很快,幾個眨眼間空間節點又變得混亂起來,一波*更顯強大的空間風暴洗禮著她,不知過了多久,她感覺到自己的身體應該抗不了多久,體內真元消耗過多,但體內筋脈裏卻充斥著太多空間裏的混沌能量。

還好她強韌的精神力還讓她保持著清醒,但她知道自己堅持不了多久了,就算精神力還能堅持,體內越來越多的能量也會撐暴她的身體,最後隻能在空間風暴中化成塵埃。

可她動不了,怎麽辦,她猶豫過,最後還是一咬牙,竟然都是死那麽怎麽也得拚一把。

聚集在體內強大的混沌之力充斥著筋脈中,根本來不及轉化成真元,來不及那就不用轉化了,她不再保護體內的丹珠,也不再使用真元保護自己的身體,集中所有的真元壓榨丹珠中的最後一絲力量,衝向約束自己的空間旋窩……

其後她就失去了知覺,再次醒來時就在此處了,非常慶幸自己活了下來。隻不過,她現在的情況比死也好不到那兒去。

不說接近崩潰的身體和體內亂竄的混沌之力,就說好不容易結成的丹珠,如今已經完全消失了,想來是最後時破碎了,一身修為顯然已經退到練氣了。

但還算老天開眼,丹碎了卻化成了能量不僅讓她破界成功,還滋養了丹田內的那顆神奇的樹苗,經過這次慘厲的重創,那棵樹苗去詭異的長大了些許,樹上僅存的兩片綠葉更顯翠綠,而這棵一直某明奇妙存在,卻一點作用都沒有的小樹苗,此時在一點點的吸收這亂竄的混沌之力,而後滋養修補著身體各處,這才讓她不知昏睡多久後,醒來挺屍了二個月,在不吃不喝中還好好活著,並且開始恢複中。

按她估算,隻要再有一兩月的時間,她或許就可以恢複行動力了。

她默默思量著,眼珠子四下打量,自己已經看了無數此的環境,可能看到的還是很有限,除了空曠的藍天白雲外,其實她什麽都看不到,但鼻子嗅到的青草和泥土的芬芳,感覺的到自己應該是躺在一處草坪上,但她像看看別的,所以她那點點恢複的力氣,費勁的將腦袋略微轉動了一下。

如今略微左側的頭顱,收進眼底的景色當然不同,原本自己不是躺在平地草地上,而是躺在茂密森林中的一處稍顯空曠的空地上,而且還是小坑裏,想來可能是她自己巨大力氣砸出來的吧。

怪不到能嗅到青草和泥土的味道,原來在不知她昏睡了多久的情況下,身上竟然已經被薄薄的泥土和亂七八糟的枯黃的樹葉子蓋住了,而且竟然在她的身上長出了嫩草來。

還好把個腦袋還露在外麵,不然就成活埋了。

而遠處竟然是茂密的森林,看到這些她的臉色很不好看,心中不安,這樣的森林還不知道存在多少危險,她能活到現在真是奇跡。

就在她四下打量,心中思量著,時間過的很快,頭頂上的兩個太陽漸漸西陲,其中一個消失,一個變成了月亮,同時升起了另一個小月牙,夜幕降臨了。

她的心中更是緊張,森林最危險的時候應該就是夜晚。從她醒來後,每天晚上都非常謹慎,從來不會讓自己昏睡,最多白天時昏睡一會兒。

但今晚的她非常不安,直接感覺有事將要發生。好像為了印證她的不安似的,一隻有著小鬆鼠的大尾巴,一身淡淡的黃色長毛,長相可愛身體嬌小,卻有一對獠牙露在外麵的不知名動物。

她又走近了些,但離李彥夕有五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來,一雙圓圓的眼睛裏非常好奇又謹慎的和李彥夕對視著。

雖然它長的很可愛,但露在外麵的獠牙,還是讓李彥夕非常警惕地盯著它,她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隻叫不出名字的動物絕對不會像它的表麵那樣‘可愛’。

小動物等了會兒,見她沒驅趕自己,它謹慎的又朝前走了一步,隨即就停了下來,打量著李彥夕,見她還是沒有動作,它又朝前走了一步。

一人一動物間就剩下了不到一米的距離了,如果眼神可以殺人,想來此時李彥夕已經把這動物秒殺在五米之外了,但可惜她的眼神不能殺它,就算她再警惕再凶狠的盯著它,也隻能無可奈何地看著它一點點地靠近她。

她知道很危險,但隻能等,搏命的一等再等。

事實上在第一次一人一動物對視上的時候,她就想動一下,但動不了,隻能默默的運轉體內修複了二個月才恢複了一點點的真元。

如今調動所有的真元,她也隻有一攻之力,她在麻痹它,等待最佳的攻擊時間和角度。

此時她應該很緊張,卻不知道為何這種緊張卻讓她的大腦極其冷靜,像一架計算精確的冰冷機器,默默算計著距離和角度。

這隻不知名的動物已經靠近獵物就剩下不到一米的距離,經過它的觀察,眼前的獵物好像非常虛弱而且沒有攻擊性,隻要它輕輕躍起撲過去,讓自己細長鋒利的獠牙狠狠刺進目標的脖子裏,那麽今天它就可以吃上新鮮的血肉。但就算它的判斷是對的,它的天性還是讓它非常謹慎,一點沒有放鬆,圓滾滾的雙眼一直警惕的緊緊的盯著李彥夕的一舉一動。

一人一動物間的安靜,讓人產生一種錯覺,就好像他們根本不會傷害對方似的,但如果你知道他們的心思,就會知道雙方並不和平都像殺死對方。

動物畢竟是動物,比耐心顯然比不過一個雖然不能動彈,但始終是高等智慧的人類,它還是先等的不耐煩了,做最後關緊的進攻,躍起撲向李彥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