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何為情(不全)

“行了別磕了,起來吧,事情既然已經做了,跪著又有何用,隻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做了哪些事情?”李彥夕原本半蹲在靜雅跟前,說話時已經轉身走到一旁,坐於主位上。

她的聲音有些冷,神情也是淡淡的,讓人看不出她此時的感受和真實想法。

小皇子晟睿朝李彥夕看了一眼,轉頭望向一邊,臉色不太好,抿著唇不發一言。

靜雅公主並沒有因為李彥夕讓她起來而站起來,她垂著頭愣愣的跪著那兒,好一會兒才抬頭望著李彥夕,靜雅本就是個美人,梨花帶雨的臉帶上一抹決絕的堅強,此時瞧著讓人心憐。

“庫中有存糧的事情是我吐露給葉公子的,是我對不起小姐,我願意一死謝罪。”她的話倒是意外來的簡潔明了。

李彥夕確定了心中的猜測,心裏難免有些不舒服,深深看了她一眼,卻沒說什麽,端起手邊的已經放涼的茶水淺淺抿了一口。

屋子裏很安靜,她臉上也沒什麽表情,沉默了半晌才淡淡開口問道:“除了此事,你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說嗎?”

“沒有,再也沒有做過其他對不起小姐的事情了。”靜雅信誓旦旦地說道。

“嗯,這麽多年了,我還是比較相信你的,應該不會平白無故的做出背棄我的事情,那麽來說說你和葉公子的事情吧。”李彥夕的表情依舊淡淡的,看不出任何發怒的意思,也看不出她有何想法。

靜雅此時好像也恢複過來,她的目光望著別處,表情淡淡的,腰背挺的筆直,好似已經豁出去了,一切都無所謂了,反而顯得有些從容。

“第一次認識葉公子是在二年前的一次聚寶閣拍賣上,其後他又委托拍賣過幾次東西,次數多了也就熟識了。去年年底時葉公子盤下了聚寶閣旁邊的店,開了如今的酒樓,見麵的次數隨之多了起來,後來……”靜雅麵上一抹紅暈,卻是說不出口了。

李彥夕看她的表情也就知道她沒說出口的是什麽了,她冷笑一聲道:“後來你們就相愛了是吧。”

靜雅垂下眼簾,麵臉羞紅的輕輕吐了“是”。

“呃?他曾明確告訴過你,他愛你,有娶你的打算嗎?”李彥夕好奇地接著問了一句。

靜雅公主頭垂的更低了些,臉上的羞紅已經直接延伸到白玉般的脖子上,她喃喃說道:“沒有,這、這怎麽好說……”

李彥夕噗哧一聲嗤笑出聲來,她知道這世間的好人家的女子大抵都是說不出情愛二字的,隻不過妄加猜測小心揣摩的感情偶爾會不會是自己領悟錯意思了呢,得人家含蓄的矜持之美,她是體會不了。

想到此她岔開話題說道:“於是在你聽說他需要糧時,你就背棄了你的主人,告訴他我這裏有糧,或者說你是無意中說漏了嘴,讓他知道了此事。”

靜雅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的……”她的聲音越說越低。

“不是什麽,難不成不是你背棄了你的主人,還說你不是無意說漏了,而是故意說漏的。”李彥夕嘴角微勾,笑容淡然,盯著她的眼神中卻充滿了諷刺。

靜雅張了張口卻沒說出話了,頹廢的拉達著個腦袋。

李彥夕有些不耐煩,揮了揮手道:“行了,你把此事從頭講清楚。”

靜雅內心很平靜,此事自己做了就是做了,她對不起小姐是事實,也做好了被嚴懲的心理準備,那麽關於此事的前因後果也沒什麽好隱瞞的,她稍稍回憶了一下說道:“五天前的一個晌午,葉公子來聚寶閣探望我,在交談中我瞧他心神不屬,好像有什麽為難的事情,在我一再相問下,他才說手頭上糧食短缺,想收購一批糧食,但今年糧價本就高,又極為短缺,他要的量又大,一時半會兒弄不到。當時我聽在心裏,想起小姐這些年收了許多糧,庫房已經存不下了,於是就和李管家說……這幾天見他極為焦急,所以……”

李彥夕靜靜聽完後,聲音淡淡地補充道:“怪不到上次你會讓李管家詢問我要不要出手一批陳穀子,原本你以為我會出售一批,那樣就可以直接賣於他,這樣兩頭都成全了,倒也是個方法。可惜你沒想到我卻根本就不打算出售,所以你心疼葉公子才背叛了我對吧。”

李彥夕沒等她回答,接著問道:“可你知道他是誰嗎?除了酒樓外幹什麽嗎?他有明確過喜歡你嗎?”

靜雅中心一緊,猛地抬頭,大眼睛愣愣的望著李彥夕,極力鎮定地說道:“他沒說過喜歡我,我隻知道葉公子單名為玨,除了酒樓外還做一些海上貿易,此次所需的糧就是去年談好的一樁買賣……”

李彥夕憐憫地瞥她一眼,輕輕地搖了搖頭,心道又是一個被‘愛情’衝昏了腦袋的女人。

靜雅一眨不眨地盯著李彥夕,沒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見她輕輕搖頭時,她雖說很多事情不明白,但有一點她的心明白了,原本所有堅強決絕瞬間轟然倒塌,隻留下塵埃,頹然的跌坐於地。

靜雅是一名公主,就算在知道自己錯了後,處於自己的良知和對李彥夕的慚愧,才會來她這裏主動自首。在來之前她已經做好了被嚴懲或處死的準備,她可以哭可以跪,就算沒了那份高貴地驕傲,她也總是挺直了腰背,保持著一名公主應有的風度和尊嚴,而此時她頹然的跌坐於地,忘記了所有刻在骨子裏隨著血液一起流動的某些堅持……

李彥夕看的心生不忍,朝一旁一直不成說話的小皇子看了一眼,撇了撇嘴。

小皇子根本沒接受到她傳來的訊息,此時他正憤恨的望著地麵,不知道心中想著什麽。

李彥夕無奈,心中歎息一聲,朝一直伺候在外麵的侍女喊了一聲,讓侍女扶起靜雅坐到一邊的椅子上。

此時的靜雅已經和一開始一心跪在地上的人不同了,她像個木偶般呆呆傻傻地任人擺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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