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她張了張嘴,最終沒發出一聲。
李彥夕見她如此,從花花背上跳下來,倒出一粒丹藥扔給芸兒,接著說道:“有勇氣就吃了,這藥能恢複你的傷勢,你也不用謝我,為自家寵物傷人付醫藥費非常正常,當然吃不吃吃藥,是你自己的事情。”
說完後又望著花花說:“花花,你就在這兒照顧這位小姐,我非常討厭活人影響我挖礦。”
此話已經非常明白了,芸兒接過藥,毫不猶豫的扔進嘴裏,咽下後福了福身子,嘴角帶了絲苦澀的說道:“我隻想知道你挖這墨玉有何作用?”
原本轉身欲走的李彥夕,頗有深意地轉頭望了她一眼,思忖片刻道:“你們有何用我就有何用。”
芸兒明顯一愣,沉默片刻道:“咱們開門見山的說吧,我是武者世家姒家的人,隻負責開采墨玉上交,作用卻是真不知道的,隻要小姐告訴我這玉到底有何用處,我對天發誓對於你偷取我們姒家墨玉的事情,絕不上報,你看如何?”
李彥夕一聽,不以為然的瞥其一眼,麵上閃過一絲微諷的笑意說道:“在我挖完之前,你應該是出不去了。”
芸兒心中一凜,瞪圓一雙細長的眼眸,“我敢下來就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但小姐可想過,既然我能下來,上麵又怎麽會不留人呢,隻要我在一個時辰後沒回去,立馬會有人上報家主,到時姒家大批高手前來,嗬嗬,就不是小姐能對付的。”
李彥夕不屑的冷哼一聲道:“你也說了是‘到時’,那麽具體是哪一天呢,傳遞消息再到人來,總有個時間過程,有這時間我完全可以逃之夭夭,你們又能拿我怎麽辦。”
“最多十天大批高手就能前來,十天時間你根本不可能逃得掉。”
李彥夕哈哈大笑,套到一條消息,心情甚好地揚聲說道:“我可以提前逃走哦。”說話時她卻在心裏琢磨著十天差不多夠自己挖到足夠多的靈石了,隻不過不能全弄走還是有些可惜了。
“雖然我不知道墨玉有何作用,但從你一係列的動作裏,我能肯定此玉對你非常重要,你肯定不舍得放棄任何一塊墨玉。”芸兒非常肯定地望著李彥夕道。
“呃?想不到你倒是很了解我,不把這些玉全帶走,本小姐還真有些不甘心。”李彥夕稍一停頓後繼續說道:“可惜我還是不想造成太多殺孽。”
芸兒一聽這樣的話,直接氣的想吐血,厲聲冷哼一聲道:“你也打聽打聽我姒家可不是誰都能欺負的,許多先天高手無數,宗師也有二人,你就對自己那麽自信!”
“先天高手、宗師?唉,那是多麽不容易煉成的,到時白白為了這些玉石折在我手上,真是罪過啊。”李彥夕好像多麽仁慈似的,一臉的惋惜,說著輕鬆隨意的話,心裏卻暗自好笑,能作弄到這姑娘,讓某人有些小得意。
芸兒已經鬱悶的沒話好說了,靠著牆壁胸口起伏,怒視著眼前明明長的很可愛,說話卻那麽嗆人難纏的小姑娘。這擱在往常遇到別人她早就動手了,而眼前的對手太過強大,她明白就算是好好的自己也根本不是對手,何況是現在自己受傷的情況下。
“你可別生氣,女孩子生氣容易老。”
“你,你……”芸兒氣的一手指指著她,連說了幾聲你,都沒能找到個合適的詞,真是溝通不良。
李彥夕見她的樣子,哈哈大笑,笑容是更加燦爛,“不逗你玩了。”轉身走進黑暗裏,憋了這麽久沒人說話的日子,終於說了夠,緩解一下憋屈無聊無人溝通的情緒,接下來還是老老實實去挖她的靈石吧。
芸兒城府深心眼多功夫又好,作為姒家有數的精英弟子,在別人麵前一直高高在上,就算一直和她競爭的幾位堂兄弟姐妹們,也沒人如此對待她過。
可以說李彥夕在根本上打擊了她,在李彥夕這樣的人麵前,心機城府算計都是白搭,一句話先天高手都不放在眼裏的李彥夕,她的拳頭比自己強,她不在乎她那個高高在上的家族,跟不在乎她,所以她可以無視她,可以嘲諷她,可以把她當個戲子般逗趣,甚至根本不屑殺她。
這些如此聰明的芸兒又怎麽會看不清,李彥夕離開後一會兒她就想明白了事情的根本,她不再有任何動作,隻是靠在牆壁上默默療傷,表情充滿了沮喪,沮喪中又帶了絲解脫。
花花忠實的執行著它的主人地命令,擋在芸兒麵前。芸兒偶爾漠然的眼神掃過它時,她相信隻要自己有任何動作,這隻大海龜瞬間就能在自己身上砸出許多洞來,讓自己立時斃命。
李彥夕剛剛不僅僅是為了過過嘴癮,之所以讓花花先下手,接著又如此驕傲的用預言打擊她,大部分的原因還是因為她想讓她老實些,別耍那些花花腸子給自己添加麻煩,別讓她自己覺的必須殺人才能解決麻煩。
事實上她不介意殺人,但也不喜歡殺人,何況殺一個年輕漂亮的對自己沒有威脅的女子,現在這樣大家相安無事就很好。
站在暗處的李彥夕默默看了會兒芸兒,她對女子總比對男子多一份憐惜,隻因這個世界的女子雖然沒到地位低於草屑的地步,但還是屬於典型的男尊女卑地社會,相夫教子三從四德輕易不出門。
而像芸兒這樣的一個年輕女子,能在男人掌權的家族裏管理那麽多手下,再看她之前三番五次的單獨進礦檢查,以及今天的一些所作所為,都能讓李彥夕看到這個女孩子的不易。
擁有太多心機城府的女子何嚐不是一種悲哀,她的生命經曆裏是什麽讓她學會了這些,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那麽可恨之人是不是必有其可憐之處,好比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一樣,單純美好的女子,相信她肯定有寵愛她的人,能讓她無憂無慮的單純美好的活著,那麽與之相反的女子呢……
李彥夕的大腦已經完全神遊太虛了,想著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好一會兒才神遊回來,最後望了一眼靠在牆壁上單薄的女子身影,搖了搖頭輕輕歎息一聲,轉身正式開始挖礦,安靜了會兒的空間裏,傳來一聲聲單調而有節奏的挖礦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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