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李彥夕微微愣了下,接著沒憋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君墨凡愣愣了看著她,一時有些搞不清狀態似的。
笑了好一會兒,李彥夕才勉強收住了笑,但臉上還是帶著好笑地神情看了君墨凡一眼道:“你這話是從哪兒聽來的?”
君墨凡微微有些震驚,隨即臉頰就有些微紅,吞吞吐吐不太好意思說道:“有一次無意中從別人那兒聽來的。”
李彥夕眸光一轉,輕笑道:“我就知道,想來你也不是從什麽好地方聽來的。”
“這你都知道?你怎麽知道?”君墨凡非常驚訝,微挑眉頭問道。
李彥夕抬眼看了他一眼,“感覺,懂嗎?就是感覺。這麽說吧!有些話有人說很有感覺,但換個人說就未必是那個味道,我怎麽也沒辦法把這句和你掛在一起,有一種別扭,牽強附合的感覺。”
很難想想‘你是我的心,我的命’這麽直白的一句話,和眼前這位模樣英俊,氣質清貴中有些淡淡疏離冷漠的人聯係在一起,怎麽看怎麽怪異,就像一個小男孩偷穿了爸爸的鞋子,很可愛也很囧,這才是李彥夕發笑原因。
君墨凡那雙總是於平靜,從而顯得有些冷漠的雙眸,清澈的不見一絲雜質,這會兒他神情複雜地靜靜看著李彥夕,看了好一會兒後,才幽幽歎息一聲,轉眼看向門外,淡淡有些懷戀地說道:“我認識你那年,你十三歲,模樣看起來就像個六七歲的孩子,但神情做事各方麵卻又不同,很可愛很好玩。讓人移不開目光……五年前,我和同門師兄弟出門遊曆,在路上我們在一次意外中,遇到一對夫妻,當時那位夫人豁出性命救下了她的相公,還好我們在這才救下了她。當時有位師妹很好奇就悄悄問那位夫人。我在一旁聽到那位夫人就是那麽說的,那時我很震驚,一直記著這句話,總想著等那找到你的那天告訴你。”
說到這裏。君墨凡扭頭看了李彥夕一眼,繼續說道:“我曾許多此想過會在什麽樣的情況下再次見到你,也曾無數次想過。見到你後是什麽樣的表情說什麽樣的話,很出乎我的意料竟然會在那麽糟糕的地方見到你,也沒想到這句讓我非常感動的話。竟然引你展顏歡笑。”
李彥夕心中湧起一股暖流,有些感動。
而君墨凡卻接著輕笑兩聲,“那句話能讓你展顏歡笑,其實也不錯。”
李彥夕傻笑,有些不知所措。
二人一時有些沉默。
李彥夕終究是個直性子的人,或者說她兩世加在一起已經快六十歲的人,在感情上也少了那些曖昧不明。所以她很直接。
片刻後,李彥夕道:“我從地靈境出來。本就是為了找到你。”
君墨凡清冷的眸子,在聽到這句話時突然變得炙熱而明亮,烤的李彥夕有些不太好意,她微垂著腦袋,不敢和他對視。
“你,你願意做我的道侶嗎?”君墨凡聲音有些顫抖,不高,含著太多的期待。
李彥夕自問這世上,君墨凡於她絕對同別人是不同的,喜歡、欣賞或者愛慕應該都有些,她不反感和他交往,以將來在一起為目的的交往,但這還沒交往就成道侶會不會他早了點,沒談戀愛就結婚一樣的道理,想來大多數女人應該都不太樂意吧。
李彥夕抬眼見他是那麽的期待,甚至期待中都帶了些乞求之色,不知道為什麽她的心跟著一緊,就跟誰拿針紮了一下,有一種特別尖銳的疼痛感,但這樣的疼痛接著就被憤怒代替。
“如果因為我,就讓你如此卑微,那我隻感覺痛心憤怒,你始終是你,我認識的君墨凡,是一個永遠清貴高雅的男子,擁有清風拂麵般淡淡笑意,萬事不擾心的淡然,而不是你現在的樣子,你好好想想。”李彥夕說話的口氣不好。
君墨凡有些怔忡,眼睛看著李彥夕,心思卻不知道飛到了哪裏。而此時他的內心就隻是回蕩著李彥夕的這段話,猶如那當頭棒喝,一下驚醒了他。
過了片刻見君墨凡竟然沒有說話,李彥夕這才轉眼去瞧他,這一瞧讓李彥夕心下一驚,眼前之人竟然入定了,可能是進入了一種感悟的狀態中。
李彥夕隨即就坐在那兒,輕輕一台手把門悄悄關上,而後她自己就坐在那兒,默默給他護法守護。在這種狀態下,最好不要被打擾,如果他還沒有自己領悟,被別人打斷的話,這次機緣也就浪費了,功虧一簣。
……
等君墨凡再次醒悟過來時,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睜開雙眼,有那麽一瞬間的愕然,隨後像是想起了什麽,朝李彥夕有些抱歉地淺笑,“麻煩你了。”
李彥夕笑笑卻不太當回事,“可有所獲?”
“是,你的當頭一喝,提醒了我,在心境上有所彌補。”他想了下說道。
“如此就好。”李彥夕有些高興,但見他如此平淡的表情,又有些許失落,在心裏嘲諷自己道,真的是個麻煩的小女人。
君墨凡笑笑,而後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李彥夕,神情卻沒什麽變化,語氣也平穩,“這位李師姐,請問你願意和我結緣,成為我終身道侶嗎?”
李彥夕心下微微一愣,真的是沒想到,隨即又被他的神情和語氣搞笑了,但心下卻是一片輕鬆,狡黠地瞧著他道:“這位師弟的提議甚好,隻不過步伐太快了些,師姐曾經聽過一句話,很有意思的一句話,酒要一口一口地喝,路要一步一步走,步子太大容易那啥。”
君墨凡明白了李彥夕的意思,雖然被拒絕了,可拒絕的不是他的情意,至於是不是太快了,什麽時候才合適。他在心裏自己琢磨著,但她最後這話卻讓他有些疑惑,於是追問到:“那啥?”
李彥夕斜眼瞥了他一眼,嘴角微翹道:“不知道,但你可以自己去試試。”
“那好,過天試試就是。”君墨凡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李彥夕本想笑卻沒笑出來。因為她突然就想到一個問題。話說這時代的男子好像不傳內褲,於是至於那啥可就說不準了。
“師姐以為什麽時候才是不合適的時間?”君墨凡心裏沒能琢磨出個啥來,自己想不明白,自然就得問。給他提出這個問題的人了,他問李彥夕倒也沒錯。
“到時看情況而定吧!“李彥夕心裏卻想著,這家夥是什麽情商啊。過去怎麽就沒發現他情商這麽低呢。李彥夕有些小鬱悶,難不成是自己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矯正太過了?
她也不想想如果君墨凡情商高的話。就不會傻兮兮地在那麽小的時候喜歡上她,更不會過去了這麽多年,而且分開如此之久後,對她的情意依然沒邊,換個情商高的試試,想來情商高的家夥,估計都不可能會在那個歲月下喜歡上個十三歲。長的卻不過才六、七歲的娃,就算喜歡也會早早發現。從而把這段不恰當的情意斬斷,怎麽會像君墨凡這樣傻兮兮地分不清看不明,等真明白過來時,已經情深不易舍,話說他也沒想舍過。
好吧,這世上的事情,還真都說不定,事情永遠都有其正反兩麵,單看如何去想去對待了。
君墨凡思量了下,也就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而李彥夕想了想又道:“此前同你說過,等此次遊曆結束後,我回意法門,那你呢?”
君墨凡微微皺眉,沉默了好一會兒,卻像是一時拿不定主意。
這,李彥夕倒是能理解他,想了想勸慰道:“此間事了,你也回萬法宗,好好修行吧。”
“那我何時才能再見到你?”君墨凡有些擔心,猶豫了會兒才問道。
“二境也沒真的明文規定不許相互往來,不過是路途上有些凶險而已,算不得什麽,等下次我閉關出來後,就去萬法宗看你。”李彥夕想了想道。
李彥夕的這個回答,並不能讓君墨凡滿意,不說二境間往來不便,就單單她所說的出關後,那也不知道是多久的事情,沒個具體時間。但君墨凡沒說什麽,隻是麵上神情微微顯得有些落寞而已。
李彥夕自己也想到了這個問題,但此事還真的不好解決,又不忍他落寞寡歡,想了想一咬牙道:“這樣好了,不管此次我閉關多久,五十年後我都會去萬法宗探望你。”
雖然時間不短,但終於是有個準確的時間,讓人也好有所期待,君墨凡也明白這已經有些強求了,“嗯,等我修為達到結丹期就可卻探望你。”
“嗯,咱們相互努力吧。”李彥夕點了點頭,微笑著給自己和君墨凡打氣。
君墨凡深深看著李彥夕,片刻後道:“如果我們能一直在一起多好?”
李彥夕有些微微臉紅,“會的,會有那麽一天的。”
“等將來我們都飛升了,就可以永永遠遠的在一起。”君墨凡嗬嗬一笑。
“對了。不見麵我們還是可以說說話的,你瞧!”說著就拿出一隻傳信用的紙鶴,給君墨凡介紹起來。
介紹玩傳信紙鶴,想了想為了保證二人的通信暢通,直接就把這傳信紙鶴的法子教給了君墨凡,還好君墨凡也懂符道,不然教了也白搭。
如此這般下來,雖然二人不能見麵,倒是可以通過傳信紙鶴,相互說話傳遞消息什麽的。
二人又聊了會兒後,君墨凡才離開。
……
……
這時屋子裏隻剩下李彥夕一人時,她坐在那兒細細想著他們二人間的事情,分別十來年,雙方心裏都還有對方,或許感情不屬於那種轟轟烈烈愛的天崩地裂的,但也絕對屬於細水長流,溫溫和和的讓人舒坦。
再想想二人間的約定,五十年才能見上一麵,李彥夕就忍不住感歎,這修仙之人想談場戀愛真不容易,實在是太高杆也太艱難了。但她又想著這世上有多少人可以談一場幾十年才見一麵的戀愛,別說五十年了,就算三五年的不見麵,想來也有許多愛情變質被扔掉。如此想來,這何嚐不是考驗他們二人的誠意情感,是不是經得起時間的考驗?
她不是喜歡考驗之人。一直以來她都認為。這世上最經不住考驗的就是感情,而想保住它,最好的辦法就是小心地嗬護著,千萬別去考驗它。但世事無常。她不想這麽做又能怎麽樣,命運就這麽安排的,由不得她。
有人說生活就像qiangjian,既然沒法反抗。那就享受吧。李彥夕這時想著,既然這命運無法抗拒,那就迎上去。麵對他戰勝他,或者被他戰神。
心中是拿定了主意,甚至還有些將要迎接挑戰似的興奮,帶著這樣的心情,李彥夕卻一時根本沒法入定修煉。
情緒太亂,等她平靜下來時,也就是深夜了。這院子裏竟然一個人都沒有,就連和他聊了好久的君墨凡也不知道去哪兒了。
李彥夕也沒興趣自己出去逛街。於是就留在她的房間,開始打坐修煉起來。
一個大周天循環下來,新的一天又來,外麵天色微微亮,夜晚在外遊玩了一夜的師兄弟們開始陸續回來。當然也不是所有都回來,也就是君墨凡同武誌恒以及子修一同回來,其他人卻是沒見到人影。
這三人也不知道怎麽就湊到一起去了,這倒是挺出乎李彥夕意料,而這幾人一回來一沒回到自己的房間,卻是結伴一同朝李彥夕屋子走來。
李彥夕收功,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而後起身把門打開,這時三人已經也正好走到她門前。
幾人也沒意外,因為本就沒隱瞞行蹤,李彥夕知道也屬於正常。
把幾人讓進屋內,武誌恒瞧了李彥夕一眼,笑嘻嘻地說道:“幾天沒見師妹了,今兒師妹可要和我同遊。”
李彥夕笑笑,眸光從三人麵上掃過,“當然,我隻是好奇你們三怎麽遇到的?難不成昨兒晚上,你們三人同遊的?”
“在回來的路上遇到的,所以就一同回來了。”武誌恒道。
原來如此,李彥夕點了點頭,“現在就走?”
子修道:“就現在,昨兒宋師兄說,讓大家抓抓緊,明兒就準備離開天空之城了。”
“哦?這麽快啊,不知道離開天空之城後,下一步是自己回去,還是去哪兒?”李彥夕有些意外,轉眼看了君墨凡一眼。
“宋師兄說等到時大家商量商量,來天靈境一趟不容易,總的遊曆一番。”子修嗬嗬笑道。
李彥夕‘哦’的一聲,點了點頭,心下明白了。
君墨凡淺笑道:“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話,我準備同你們一起遊曆,不知道合不合適?”
李彥夕當然舉雙手讚同,“這有什麽不合適的,一同好了。”
武誌恒也沒提反對一件,跟著表示同意地點了點頭,子修雖然好似不太樂意,但也沒反對,隻是說,這事要等宋師回來後再說。
四人說了會兒閑話,就一同出了門。
天空之城真的很大,君墨凡已經來過數次,對很多地方都熟悉,一邊逛一邊給幾人介紹。
這白天遊天空之城,和晚上遊玩可就不同了,白天可沒什麽暗市也沒夜市,也沒淘換地方的雜貨地攤,而這是一座純粹的修士之城,這做城裏的人不管修為高低,反正都是可以修行的修士,於是在這大白天的,會感覺街上特別幹淨,卻不夠熱鬧,人們行色匆匆,不時進了這家雜貨店,就是進了那家武器店。
而街麵上隻屬於這麽幹淨,隻因為一件事情,整條整條的街道,卻沒一處擺攤的,跟沒一處小吃的鋪子,所以一眼看去特別幹淨。
君墨凡帶著幾人去了幾家名聲不錯,東西不錯的店淘貨,逛得多了,幾人多多少少也淘到了些趁手的東西,有所收獲眾人心情總是不錯的。
四人剛剛逛完一家雜貨鋪,在這家鋪子中,四人都有所斬獲,這家店內好東西還真的不少。就在四人心滿意足走出店鋪時,迎麵進來一中年男人。
見到這中年男人時,李彥夕不由一愣,隨即就假裝沒什麽地轉眼看向別處。
但她的異常表情,也或者說那中年男人因為別的什麽原因,他同樣注意到了李彥夕。
就在李彥夕快從他身邊擦肩而過時,中年男人卻突然開口道:“小姑娘請留步。”
李彥夕一愣,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轉眼看向他,“不知這位前輩,可有何時?”
中年男人,微皺著眉頭看著李彥夕,沉吟片刻道:“我們是否在哪裏見過?”
李彥夕心下一凜,抬頭看了他一眼道:“見過,曾在暗市中有過一麵之緣。”
可問題是那天,李彥夕卻是變了容貌的,而眼前的這位中年男人,也算是她隻見過他一麵,但如果說隻談容貌的話,她曾經弄死了一名和他長的十足十相似的胡致遠。
中年男子眼神變化,皺著眉頭,卻沒搭話。
李彥夕稍等了片刻,而後麵上有些微不耐煩之色,又忍耐了會兒才說道:“前輩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晚輩先行告辭了。”
那中年人早已經看出她神情中的不耐煩,雖然一些都顯得很正常,但不知為何,他有種不太好的感覺,就像一種直覺似的,而且他相信他的?直覺,這種直覺曾經有許多此救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