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這中年文士姓胡名致遠,人稱青衣閻王修士,在藍楓崗住上三年五載的人,很少有不認識他。
可惜李彥夕不認識他,不知道這青衣閻王修士的厲害,如果知道自己這會兒讓她鬱悶的人就是名聲在外的青衣修士的話,或許接下來她就應該轉身就跑,離開這是非之地。
因為這胡致遠實在是個妙人,他妙就妙在能把死人說活了,活人說死了,誰被他逮住了,誰倒黴,之乎者也地教訓一通,那道理說的讓人‘欲仙欲死’,直讓人腦袋嗡嗡響,就像是一百隻蒼蠅在其耳邊飛來飛去,遭此折磨別以為就此完了,最後他心情,運氣好放那倒黴鬼回去,運氣不好,讓其魂飛魄散。這樣的怪人修為又高,在這藍楓崗內簡直是橫行無忌,所以迫於其修為和他那不著調的怪癖,很多人看到他就躲的遠遠的。
胡致遠雖然也些怪癖,非常不討人喜歡,但這人吧卻有一個非常不錯的性格,那就是執著,性格裏沒這點執著,也不會讓當年隻不過是個平凡教書先生的他,在無意中淘書中淘到一本似是而非的修煉功法,在無知的情況下,抱著研究的精神,一折騰就是二十年,二十年對於修士來說實在算不得什麽,但對於一普通凡人來說,十年實在不算太短。
而他在沒有師傅,沒有任何修仙方麵的知識情況下,抱著一本似是而非的破書,研究了二十年,而這二十年還真就讓他研究出了些東西了,這一開了竅,再加上其資質不錯。在其四十歲才築基成功,而後才進了現在的師門,四十築基可算是萬的了,在意法門四十之前沒築基的,人們都會認為這樣的修士,幾乎沒有機會結丹了。
可胡致遠不同。雖然他花了二十八年才築基成功。結丹才花了二十五年,再往後更是比別人修煉速度快了許多,真不知道是其資質太好,還是撞上了什麽狗屎運。反正結丹、金丹乃至到現在準備元嬰,都是一帆風順的,而且就在他準備突破金丹期時。簡直是瞌睡送枕頭,他那寶貝師弟從哪兒打聽到此處火靈之事。
於是他就興匆匆地來了,於是就讓李彥夕遇到了。
胡致遠對自己的感覺非常信任。剛剛他感覺這附近好似有人在窺視他,但四下打量後卻沒找到什麽可以之處,如果是一般人或許在查看一番後,見查不出什麽東西話也就離開了,可他不是一般人,人家是個很‘執著’的人,他雖然一時沒找到什麽可疑的人或者物。他卻沒有放棄,上竄下跳的折騰了半個小時。最後又站這這兒發呆了一刻鍾左右,這才臉色不好的離開了。
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李彥夕在空間裏早就躲夠了,這時見他離開,喜不自禁地換了身火紅的衣裙,就迫不及待的想出去,在這裏每浪費一分時間,那別人捷足先登的可能就多一分。
就在她穿戴整齊準備出去之際,畫中人寧先生突然喊道:“別動。”
李彥夕一愣,停在當場,疑惑的看著畫中人寧歡喜道:“怎麽拉?”
寧先生沉默了會兒道:“別急,我瞧剛剛那人不像是個輕易放棄之人,他定然是發現了什麽,不然怎麽可能在這裏浪費了快半個時辰,在浪費了半個時辰後,還一無所聞,如果是你你甘心嗎?”
李彥夕想了想道:“好像是有些不甘心。”
“所以呢?”寧先生引導道。
李彥夕愣了下,腦子裏飛快的想著,甚至都把自己代入了胡致遠的角色,可惜她並不了解此人的情況,但就算如此她還是得出了幾個假設答案來。
“所以我定要查出點什麽來。”李彥夕道。
“對,所以你現在別急著出去,我猜他還會返回來,別剛出去就裝個正著。”寧先生道。
李彥夕也沒猶豫倒是非常認同寧先生的說法,繼續躲在空間裏朝外麵看,大約得了二十分鍾左右的樣子,那胡致遠不知道使用的什麽法子,竟然拐了彎又跑了回來。
李彥夕看到跑回來的中年文士,非但沒有不高興,反而是異常的興奮。這個過程於他們就像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場,雖然對手不知道有自己,但這足夠李彥夕暗自歡喜了。
原本是想著誘敵的胡致遠,眼前還是空空如也,不由不讓他大失所望,站在那兒小小鬱悶了一會兒後,胡致遠帶著一臉失望的表情再次離開了。
站在空間裏大呼過癮的李彥夕,以為這家夥使過一次回馬槍了,所以就安全了。於是等那人影完全消失在她視線範圍內,她從容甚至有些得意的閃身出了空間。
心神甚好的她,剛出空間四下打量了一眼,而後就準備朝這寧歡喜所認為的中心帶動禦劍飛出。
那心中的小心思,得意中帶了些闌珊,一場無聲的較量,敵在明我在暗,贏得雖讓她高興,可自己的對手根本都不知道有自己,怎麽說了那種心情的,猶如錦衣夜行。
可事實上並不向李彥夕自己以為的那樣,就在她禦劍飛了沒兩步,那原本應該已經飛走了的胡致遠,竟然來了個二次回馬槍,把李彥夕逮了正著。
“這位仙子哪裏走?”那胡致遠突然出現在李彥夕身後喊道。
李彥夕神情平靜,心裏卻有些驚駭,此人出現的那是無聲無息,她竟然一點感覺都沒感覺到。最重要的是,這事放一般人身上至多來一個回馬槍,畢竟他依靠的隻是感覺,這感覺做不得數。而胡致遠竟然出乎意料的來了個二次回馬槍,真不知道他這信心從何而來。
李彥夕心裏是亂七八糟的想了一通,帶轉身看向胡誌恒的神情平靜中帶了絲驚訝之色,就像看到一陌生人那樣,“不知這位道友叫住在下有何貴幹?”
那胡致遠輕拍兩聲掌聲,微笑著說道:“仙子好計謀,到這時了還不承認嗎?”
李彥夕心下一時還真拿不定注意,但嘴上卻沒耽擱,裝作不解地說道:“不知閣下此話怎麽講?”
“仙子別裝了,就從你這眼神,我也能確定剛剛在這附近偷窺我的就是仙子你吧,再裝就沒意思了。”胡致遠道。
李彥夕一愣,隨即意思到自己空間的不足之處,雖然空間能躲,而且她躲進空間後,外麵不會留下任何痕跡,可現在她才知道,雖說不會留下?痕跡,但隔絕不了視線的破綻,如此被人抓了顯性,早知道有這破綻,他剛剛躲在空間裏時就不應該朝碗麵看,那樣的話定然可以避開了這胡致遠。
李彥夕自知如今的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所以輕易她是不會選擇硬碰硬的,於是在心裏歎息一聲說道:“閣下真是好手段,竟然來了二次回馬槍,這可不是一半人能做到的,在下卻想不明,閣下找我有什麽意思?”
“我也沒什麽意思,仙子隻要告訴我,以你的修為是如何做到完全隔絕開我神識的,我就方你離開。”他眼中閃過驚人的光芒。
後麵的話他雖沒說,大家都是聰明人,這點意思李彥夕還是聽的懂的。她是萬萬不會把自己的空間秘密告訴他的,所以微微思量了下說道:“不過是我自製的陣旗發揮的作用而已,雕蟲小技算不得什麽。”
“呃?拿來我看看。”胡致遠道。
李彥夕二話不錯,直接那出了自己的陣旗來。
那胡致遠見李彥夕真的拿出了一套陣旗來,他先是一愣,好似想到了什麽,隨即就吩咐道:“現在就開始使用這陣旗,我倒要看看這陣旗是不是有如此大的作用。”他的目的非常簡單,心想著如果真那麽好使,嘿嘿這東西就孝敬給自己,如果不好使,那就證明這小丫頭身上定然還有什麽自己不知道秘密,於是說咱就需要雷霆之力拿下這小丫頭了。
李彥夕自然也明白他的意思,這讓自己表演不就是想看好不好使,從而決定要不要搶還是要不要殺了自己。這些她都不在意,現在她心下緊張的是另有其事。
有時有些事是別人的機會,其實也是自己的機會,李彥夕一邊小心地布陣,一邊心下算計著。
這是一套非常大的陣法,名為困龍陣,顧名思義這陣法的最大作用就是困住敵人。而這個陣法也是李彥夕來之前和師傅學兩年陣符後新學的,而且這是她第一次製作,其成功度可不是百分百,至於為何製作這陣法,跟那隱形斂息的陣法卻是風馬牛不搭邊的。
而陣法嘛,如今這世道雖說沒失傳,卻也離失傳不遠了,會的人實在不多。胡致遠這些年心思都花在修煉了,哪有時間浪費在這些在他眼中的‘旁門左道’上,於是再加上李彥夕手法極快,他根本就沒分辨出這是什麽陣法的情況下,李彥夕的這套利用陣旗布置的簡易版困龍陣已經完成了。
李彥夕抬眸看了胡致遠一眼,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就在他感覺有些不妥時,眼前的小姑娘已經再一次消失了。
他下意識的快速往後退去,卻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法子離開這方寸間,這時他才確定自己上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