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夕修仙路
當天空中的小雪花懶懶散散悠揚飄落而來時,預示著冬天真正到來了。因意法門的護山大陣加上修仙之人體質上的原因,普遍時候他們根本注意不到天氣和季節的變化,所以這場雪到深夜到來前竟然毫無征兆。
直到天空開始飄飛鵝毛大雪,帶動了天地間的元氣些微變化,才驚醒了原本就對天地元氣比較敏感的李彥夕,在房內打坐的她一察覺到不對,立時猛然睜開了眼睛。
先時她有些迷惑,刹拉間腦子裏轉過若幹個念頭,卻不得要領,接著她下了床走到門邊,門一推看她隨即就明白了,明白的同時也瞬間愣住了。
說來也巧,前世和今世李彥夕都出生在南方,見到的雪景不多,雪夜賞景就更少了,而月下賞雪就更是沒機會,隻因隻有這界有兩個月亮,並且其中一輪明月永遠掛在天空,所以這月下賞雪應該是這個世界特有的。
沒有現代城市的喧囂,在安靜的夜幕下、銀色的月亮發出淡淡地光芒,點綴著雪精靈的回歸之路,天空中紛紛揚揚地雪精靈,像一個個調皮的孩子,或輕柔或散漫地回歸到大地母親地懷抱,不時傳來低低的簌簌聲響,美的簡直像是童話。
李彥夕完全被眼前的景色迷惑了,她眼中的景很美,美景中的她微仰著頭,衣袂翻飛長發飛揚,伸出手接那片片雪花,掉落的雪花一接觸她的手心化成雪水,滴落地麵,美的動人心魄。
此時她突然福至心靈玩心大起,輕身而起踏雪無痕飄然而去,轉眼間就跑到了一處高山頂。居高臨下時心中不知為何有些些許鬱悶。突然就想學那孤狼嘯月仰天長嘯。
既然如此想,又有什麽好猶豫的,她仰著頭運足真元朝著那明月大聲長嘯,這聲長嘯聲音鏗鏘高揚,聲音在山穀間來回蕩漾,傳之遠方。沒多大會兒就好像回應她一樣。漸漸的從遠處傳來此起彼伏各種各樣的嚎叫聲。這些聲音中不僅僅有人聲,還有亂七八糟的動物聲。
隨著這聲長嘯,她心中突然閃過許許多多地念頭,自己從來到這個世界後的所作所為。好像一直是低調,低調的甚至於懦弱……如果修仙所追求的長生,就是這般活下去。長生又有何意思……
她心中充滿了疑惑和矛盾,不知這樣的思考持續了多久,突然她心中一片空明。看著眼前紛飛的雪花,她微微一笑。
猶如這雪花,它從天空而來最終落入地麵,在這短暫的過程中,每朵雪花所展現出的姿勢不盡相同,軌跡亦是不同,如果都是直線而下。那又有何美態可言……修仙是追求長生,這‘果’自然重要。但過程同樣重要,人生盡可能的讓生命過的精彩。
她心下開懷,這聲長嘯,好像把心中這數年聚集出的鬱氣一掃而空,心中充滿了豪情,不由的她又仰頭長嘯一聲,這一聲和先前不同,充滿了歡快喜悅,自然隨著她的聲音落下,又傳來各種各樣地回應。
不知道是這場雪景的功勞,還是李彥夕的長嘯聲開了好頭,這一晚此起彼伏聲不斷,整個意法門都好像某明奇妙地沉浸在一種興奮的情緒下。
當然這些李彥夕此時並沒有注意,她現在心下極其興奮,因為隨著這兩聲長嘯,體內數日的瓶頸竟然就這麽某明奇妙地消失了,這時還有什麽比突破更為重要的呢。
她二話不說不管不顧地連忙盤腿坐下,在這大雪紛飛的雪夜,打坐於高山頂上。
一晚上情緒激動的李彥夕,再加上大雪使天地元氣的改變,自是不知道這一晚她的一舉一動都成了別人眼中的一景。
而數個時辰後等她收功時,已經正式邁入築基期中期。
天已經亮,雪也停了,意法門的氣溫,使這場悄無聲息而至的大雪,無聲無息沒有留下一點痕跡地消失了。第二天早起的人們,細心留意地麵的話,或許會以為夜晚曾下過一場細雪,或許還會因此懷揣著,是否是春雨潤無聲的疑惑。
李彥夕起來後並沒有急著離開山頂,而是默默站著思量了會兒,而後把身上原本用來偽裝成練氣期修為的斂息符毀掉,讓其築基期的修為完全暴露出來,這次她沒有換上新的斂息符,而是直接下來山返回洞府。
新的一天開始了,李彥夕的三名隨侍此時已經起來開始工作了,作為李彥夕的隨侍,除了剛開始時有些忙碌外,進入正規後工作其實非常清閑。
高香香這時真正為她的主人準備早餐,她主人和別的修仙之人不同,一般修仙之人辟穀後,基本上就不再吃五穀雜糧,餓時也就是服食辟穀丹,而她的主人每天早上是必須吃早飯的,選用的食材都是含有靈力的靈穀靈蔬,其價格可不比辟穀丹便宜,而他們這些隨侍也都跟著沾光,如今他們自己種植的靈穀也快有收成了,希望到時能補貼些,高香香邊做著飯,邊盤算著。
院子裏邢管家正在修煉,今兒等吃過飯後,邢管家還有事需出門一趟。宋韞最清閑,李彥夕進來時他真在院子裏看那株剛剛盛開的寒梅。
邢管家和宋韞一見李彥夕從外麵走了進來,心中一愣,同時有些納悶,他們這主人夜裏去幹嗎了?納悶歸納悶,嘴上定是不會問的。
邢管家原本準備收功迎接上去的,李彥夕的眼力極好,見他打的這套拳法此時強行收功,之前的幾個動作就可惜了,忙搖手道:“邢管家不用過來了,繼續煉你的。”
宋韞今兒穿了一身繡著牡丹的大紅衣袍,妖嬈地走了過來。李彥夕如今已經有些適應了他的穿衣風格,那是紅橙黃綠藍靛紫五顏六色,他都敢往自個兒身上套,而且衣服上的大篇幅的俗氣刺繡,實在是把這些豔麗顏色襯得更顯爛俗,但問題是這麽俗氣的衣服,穿著他的身上卻總能顯出幾分不同來的妖嬈嫵媚來。
剛開始李彥夕還習慣帶著他出去,有過幾次目光聚焦後,她就開始獨來獨往了,話說如果是單單向他行注目禮,她看在某人對‘八卦’知識淵博上,其實也是可以忍了的,但為什麽每次這些人向他行過注目禮後,都會朝她看,而且那眼神中帶的嘲笑意味實在太明顯了,而且有些眼神怎麽就那麽怪異那麽曖昧呢,有時還能遇到熱情點的弟子,還會朝她擠眉弄眼的暗送‘秋波’,有些人更過分,會說一些那啥帶色的話,搞的她非常鬱悶,好幾次都想直接把他送回換個。
有幾天沒看到宋韞了,今兒李彥夕心情不錯,看到他走到跟前,李彥夕也停了下來,雙眸帶了些戲謔打趣道:“小韞今兒這身衣服不錯,夠亮,和你真配。”
宋韞顯然是沒想到一向冷淡地李彥夕會這麽說,簡直是驚嚇過度,神情恍惚間一不留神腳下絆了一下,身體自然朝前摔倒,差點就摔倒在地了,還好邢管家眼疾手快,一伸手扶住了他,避免了他來個狗吃屎。
可能是心境的不同,而且心情好,不知道怎麽地就開了個玩笑,誰知這這玩笑能帶來這樣好的效果,李彥夕自然是哈哈大笑。
往常宋韞那麽穿,雖然看多了也就適應了,但每次看到都讓她想起剛開始的遭遇,心中自然有些不爽。想想別人家的隨侍,不說長相怎麽樣吧,至少在穿衣上都屬於正常人,大多數經過培訓都能穿出些大家公子的氣派來,他們這樣的隨侍帶出去不說多有麵子,至少不會引起各種各樣的笑話和惡意的揣測。而每次某人帶來麻煩後,還總是一臉單純的無知,弄的李彥夕一點辦法沒有,好幾次她都想和他談談穿衣風格。
但每次話到嘴邊,她又咽了下去。之前和他們相處時始終保持著些許距離,在心態上可能過多的是一種老板和雇員的關係,總會想別人怎麽穿著,是人家的自由,不是親人朋友的實在是管不上。
此時邢管家半抱著宋韞,聽到李彥夕的大笑聲,二人都愣了,不約而同地看著李彥夕,像是看著一個陌生人。
李彥夕見二人的姿勢,想到了前生某些那啥文化,笑容更是燦爛,那雙眸的探究光芒實在是太亮了,不能不讓人懷疑。
宋韞反應夠快,立馬一把推開邢管家,恢複成一貫單純無辜和吊兒郎當的樣子。
他的桃花眼妖媚帶笑,像上好的寶石,無時不帶了幾分誘惑地聲音像個邀寵的孩子道:“主人說的真的嗎,既然主人喜歡,今兒主人出去時帶上我可好。”
李彥夕被他惡心到了,嘴角忍不住抽了下,臉上一臉的猶豫地說道“這個嘛,這個我好像今天不用出去。”說著就趕緊轉身朝客廳走去。
宋韞眉眼間含了幾分深意地望著匆忙而去的李彥夕,嘴角微勾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意,等了幾秒後也忙跟上,邊走邊說道:“啊呀,還沒來得及告訴主人,還有三天就到小比時間了,您今兒需要去報名哦,你看這不正好帶著我。”
走在前麵的李彥夕自然是聽到了,心下那個鬱悶啊,心想真是搬石頭砸自己的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