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不錯。”薛以竹鼓掌稱讚,“不愧是大師兄,這等本事,還是比較厲害的。”
“現在可以跟我回去了?”蘇一塵也不知道哪裏來的臉,自然而然將這話說出了口。
他顯然忘記了。
在第一場比試中,他是輸給了薛以竹的。
薛以竹微微一笑,也不著急揭穿他:“著什麽急,不錯是不錯,厲害是厲害,但這不代表,沒有比你這更厲害的。”
蘇一塵:“?”
聞瑤:“?”
兩人都看著她,似是想知道還有什麽能夠比這個還厲害。
薛以竹也不賣關子,讓人重新換了靶子後,她先是三箭齊發,三支箭整整齊齊從不同角度剛好射在一個點。
然後蒙眼,再一次三箭齊發。
之後背過身去,三箭齊發。
連續三次三箭齊發,薛以竹可以說是箭無虛發,每一箭都非常分準。
“不知這些。”薛以竹摘下蒙在眼睛的那塊布,眉梢微挑,“師兄你能做到嗎?”
蘇一塵垂在雙側的手微微滯了滯。
此等本事……
他怕是做不到。
“若是做不到的話,還請你跟師姐先回去。”薛以竹禮貌請人,唇角的笑意就沒下去過,“我還想過兩天清靜的日子。”
蘇一塵眉心微蹙。
看得出來他不是很高興。
“怎麽。”薛以竹抬睫,“師兄這是想反悔嗎?”
“你放心,我會找到當初讓你墜崖的原因。”大師兄緩緩道,胸口像是被什麽擠壓到了一樣,很是複雜,“但下次來,不論怎樣,我都會將你帶回天炎宗。”
找了整整三年。
不管怎麽樣,都得帶回去,否則根本沒辦法給師父交代。
“慢走不送。”薛以竹沒聽後麵的,驕傲的很。
蘇一塵深吸一口氣,帶著滿腔的怒火轉身走掉了。
聞瑤拱手行禮,跟封墨炎說了聲“牢房照顧好我師妹”後也離開了,兩者相差很大。
“你覺得天炎宗如何?”封墨炎目送他們離開,側眸問了句。
“天炎宗如何我不知道。”薛以竹散漫的很,“但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蘇一塵不太行,聞瑤倒是還可以。”
“你們出去談了些什麽?”封墨炎對這個比較好奇。
“沒什麽。”薛以竹回想了一下,“大概就是說我跟之前差別比較大,現在這樣也挺好。”
封墨炎的心稍微放下了點。
老實說,他一直比較擔心他們跟薛以竹談一些沉重的事,用薛以竹那裏的話來說,就是道德綁架。
幸好!
“想什麽呢。”薛以竹察覺到他的出神,抬手在他麵前揮了揮,多多少少有些困惑,“這麽出神。”
“沒什麽。”封墨炎心稍微落下,考慮到之後的事,多少還是有一點擔心和顧慮,“你想好下一次來怎麽跟他們應對了嗎?下一次來,應該不會像這一次這樣,輕輕鬆鬆被我們應付過去。”
蘇一塵不是說了。
下一次來,一定會帶她走。
薛以竹:“?”
她揪出他話裏的矛盾:“什麽叫做輕輕鬆鬆?”
“嗯?”
“你覺得蒙眼射箭很輕鬆?”薛以竹控訴著他,“還是覺得背對著箭靶射箭輕鬆?”
封墨炎心裏暗叫不好。
大概知道薛以竹現在這樣子是要跟他算點賬了。
“來來來。”薛以竹拽著他,將弓箭遞到了他的手裏,“既然輕輕鬆鬆,勞煩我們的炎王爺給小的展示一下,也好讓我看一看,鎮北軍元帥的威風。”
“剛剛是我口誤了。”封墨炎及時認錯。
薛以竹哼哼兩聲。
也不打算再跟他計較。
話又重新扯到了之前說的,很是淡然的說道:“之後要是他們再來的話,就跟著去一趟唄,反正又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
“去了之後……”封墨炎話到這位戛然而止。
他好像不該去幹涉她的決定。
她不僅僅是她,還帶著原來那個冷淡姑娘的……
“放心吧,就我現在這麽沒出息的樣子,天炎宗的人應該不太看得上。”薛以竹已經想好之後怎麽過了,整個人可謂是非常淡然了,“到時候就算是去走個過場。”
此時的她壓根沒想到。
之後去天炎宗,可不僅僅隻是走個過場那麽簡單。
“好。”封墨炎喉嚨低啞。
他是……不太放心的。
江湖上沒有朝廷之中安穩,江湖動**很多,門派與門派之間的比試也特別激烈。
刀尖無眼。
他怕她受到傷害。
“不用太過擔心。”薛以竹的心態一直都比較佛係,“有些事情著急是著急不來的,擔心也沒用,順其自然就好。”
封墨炎捏了捏她的手。
恰在此時。
周梓彤來了。
她之前一直在那邊待著,心裏糾結,不知道該怎麽辦。
得知那些人走了之後,帶著各種複雜的心情來找薛以竹,她想告訴她跟天炎宗牽扯會有什麽後果,也想問問她,她說的她也是天炎宗的人是什麽意思。
誰曾想。
會連自家表哥也見到了。
“表……表哥。”周梓彤對於封墨炎是有一點慫的。
“嗯。”
封墨炎情緒很淡。
周梓彤站在那裏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矛盾極了。
薛以竹知道她是來幹什麽的,衝著她笑了笑:“在那兒站著不累嗎?過來坐坐。”
“不用了。”周梓彤拒絕了,轉身就走。
心裏想著重新找個時機再跟薛以竹談。
跟薛以竹談她敢,要讓她跟表哥談的話,打死她也不敢。
表哥可不是開玩笑的,凶起來周圍都是冰凍三尺的那種!!
“這麽著急走幹什麽。”薛以竹再次出聲,一聲跟封墨炎在練武場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了,語調可謂是散漫的很,“你來是為了跟我說之前的事吧,過來吧,慢慢說。”
周梓彤:“!!!”
她瞪著她。
似是不知道她為什麽要當著表哥的麵說出來。
不知道她最怕表哥了嗎?
“怎麽了?”薛以竹見她神色變來變去,眉梢微挑,“我們又不會吃了你。”
【是不會吃了我,隻會嚇死我。】
周梓彤都快急哭了。
根本不知道現在的事情怎麽進行下去。
太難了!
“有事?”封墨炎聽著兩人的對話,眉梢微抬。
“沒……”周梓彤繼續隱瞞,她都這麽說了,薛以竹也應該知道了吧,“你們慢慢聊,我找表姨還有點事兒,先走了。”
“不是要跟我談天炎宗的事兒嗎?”薛以竹一點兒麵子都不給,滿含笑意的把這話說了出來。
周梓彤轉身的動作一僵,渾身的血仿佛在這一刻凝固。
薛以竹!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封墨炎眉眼間泛著幾分不解:“天炎宗?”
“她剛剛在那邊碰到我跟聞瑤在聊天。”薛以竹把事情說了出來,想讓周梓彤稍微放點心,“我跟她介紹了一下。”
“嗯。”封墨炎似是沒受到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