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審你的。”他負手而立在一旁,並未多管閑事,“隻要不動用私刑,怎麽審問是你們的事兒。”
薛以竹滿意的笑了。
飛鏢就這麽拿在手中,語調輕緩:“你們也聽到了,王爺不管。”
“王爺,您不能不管啊。”
“這位姑娘簡直就是個魔鬼,她下手很凶殘的。”
“對對對!”
薛以竹腦子裏全是問號。
她什麽時候下手凶殘了?
不就是用飛鏢射了兩個抓她人的人嗎。
“第一個問題,你們是什麽人。”薛以竹也不管他們聽不聽,說自己的,“第二個問題,為什麽抓我們元織。”
問題說完,十多個人沒有一個人回答。
薛以竹也不著急。
“這兩個問題都是搶答題。”她很緩慢的說著,“誰先回答了,我就放誰走,還給他一百兩的路費。”
“當然。”
“那些不回答的人,我隻好將他當做強盜送去官府,一人領一百兩。”
眾人:“!”
張管家第一個開口回答,言語急切的很:“我們是西國人。”
“是我們老爺讓我們抓她。”
旁邊的人迅速補了一句。
家丁們麵麵相覷,心裏不禁疑惑:這也算回答嗎?
“西國哪裏人。”薛以竹不在乎他們的回答敷不敷衍,隻要後麵繼續回答就可以了,“你們老爺又是誰。”
“我知道。”元織站了出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和往常完全不一樣的嚴肅。
那些人齊刷刷的看向她。
薛以竹也看了過來。
元織深吸一口氣,把話全說了出來:“西國京城人,他們的老爺是吏部左侍郎元恒。”
“吏部?”薛以竹巴眨了一下眼睛。
乖乖。
這可是大官啊。
正三品。
“元恒為什麽派你們來抓元織?”她問。
張管家跟旁邊的人麵麵相覷,心裏有一丟丟慌張。
不知道這個事兒該不該說。
元織一幅豁出去的樣子:“我是他的女兒,準確的說,是他年輕時在外的風、流債!”
薛以竹愣住了。
所以。
她的貼身丫鬟是正三品官員的千金?
“那你怎麽來了炎王府?”薛以竹記得元織來的時間跟原主的時間差不了多少,京城距離可是很遠的。
“十三歲那年,元恒逼迫我與吏部尚書的二公子訂婚。”元織嗓音裏摻雜了幾分情緒,深吸了好幾口氣才繼續說,“我死活不同意,他就讓人把我關在房間,不給吃不給穿。”
“說是什麽時候答應,什麽時候給飯。”
“然後我逃了。”
薛以竹眉心微蹙,一句話冒了出來:“你爹這麽霸道?”
元織吐出一口濁氣,嗯了一聲沒再開口。
那個地方,她這一輩子都不想再回去。
“那你怎麽去了炎王府?”薛以竹思索一番,心裏是有些佩服的,“京城距離炎王府可是很遠的。”
十三歲的小姑娘徒腳走那麽遠。
想想都不容易。
“我在京城聽說炎王爺是個好人,安城沒有乞丐。”元織眼裏像是有了光,“想著炎王爺常年征戰,若是有朝一日能一起上戰場,戰死算了。”
薛以竹默了。
這小姑娘的語氣,聽著挺勇的。
寧死不屈。
“誰知道進了炎王府才知道,王爺壓根就用不著我們跟著上戰場。”元織說道這裏有些挫敗。
薛以竹朝神情不變的封墨炎看了一眼,帶著幾分笑:“他要是把你們都拉著上戰場了,豈不是安城都護不住了。”
“既然二小姐自己承認了身份,還請跟我們回去。”張管家開口說了話,還是被綁在那裏蹲著的。
元織眼神變得堅定:“不可能!”
“您跟吏部尚書二公子的婚約老爺已經定下,這次就是帶你回去成婚。”張管家索性把事兒給說出來,“還請二小姐不要為難我們。”
“莫蕭。”薛以竹開口了。
莫蕭隨時恭候:“在。”
“帶元織下去休息。”薛以竹才不管那些。
“是。”
莫蕭把元織帶走了。
兩人都很忙清楚,薛姑娘在,王爺也在,不會出事的。
“薛姑娘,現在我們的身份你也知道了,是不是該放了我們。”
“我們是奉命來的。”
“要是把人帶不回去,到時候受罰的就是我們。”
薛以竹笑了,負手而立:“這跟我有什麽關係?”
“這……”張管家像是沒想到她會說出這樣的話,有些震驚,“是你攔著我們不要讓我們把人帶回去的,怎麽跟你沒關係。”
“別給我冠上這些有的沒的的罪名。”薛以竹壓根不吃這套。
她掃了一圈,下了一個命令:“把他們全部送到官府去,就說是抓住闖入宅院的強盜。”
“真……真送啊?”回來的了趙瀾結巴的問。
這些可全是吏部侍郎的人。
這要是被那位得罪了,到時候去了那裏他們還有好果子吃嗎?
“送。”薛以竹一個字。
她才不管什麽吏部侍郎。
闖她宅院她就忍不了,更別說還要從她院子裏搶人。
趙瀾等人還是站在那裏沒動,一個個的全等著封墨炎的命令。
京城的人,還是謹慎一些好。
薛以竹納悶了,一句話脫口而出:“還不送去在這兒站著幹嘛,不想要銀子了。”
“銀子是想要,但要真把吏部侍郎給得罪了,似乎不太好。”趙瀾沒等到封墨炎的吩咐,極為小聲的說著。
“什麽吏部侍郎。”薛以竹最會的就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那不過是元織開了個玩笑,誰知道是真是假?”
趙瀾:“?”
其餘眾人:“?”
張管家立刻給自己表明身份。
“我們真的是!”
“我作證。”
“我也作證。”
“你們作證什麽,一個團夥的。”薛以竹老神在在,言語說的臉不紅心不跳的,“誰知道你們是不是順著元織開的玩笑偽造個身份。”
“我有能證明身份的令牌!”張管家急速開口。
薛以竹抬了一下下巴,示意他拿出來:”拿出來看看。“
張管家示意令牌在他腰間,讓趙瀾拿。
趙瀾摸了半天也沒摸到。
薛以竹悠閑自在的坐在一旁等著,唇角帶著幾分若有似無的淺笑。
今天這人要是能從身上找出令牌,她跟他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