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見黎白跟黎苑其中一項資料時候,帶著幾分好奇的詢問著:“一次追殺都沒有?”
“是。”封墨炎回答著,做出了分析和解釋,“不管是在北國還是在西國,一次追殺都沒有,事情並不像他們所說的那樣。”
“你不是說安插在北國的眼線很容易就被揪出來了嗎?”薛以竹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著,“你怎麽知道他們在北國有沒有被追殺?”
“蕭念軒有認識的人在北國,他讓人去打聽的。”封墨炎解釋著。
蕭念軒雖然隻是商人。
實際上各國的人脈都有。
看起來平平無奇的商人,其實才是對事情了解最多的人群。
“那你要將他們遣送回去還是直接殺了?”薛以竹詢問著。
她若是沒記錯的話。
封墨炎說西國人一旦到了北國被抓住,都會被殺掉。
不管是平民還是有身份的人。
“你覺得呢?”封墨炎把這個問題交給她。
“這個問題我來回答不恰當,我不是西國本地人,對國家之間的仇恨可以說是沒有。”薛以竹把話說的很清楚,事實也的確如同她說的那樣。
“要我選的話。”
“我隻會覺得他們是兩個很尋常的人,來這裏什麽都沒做,也沒傷害人,遣散回去即可。”
薛以竹補充著。
為了擔心封墨炎會采納她的意見,她交代著:“具體怎麽定奪你仔細想。”
“你們那個地方若是兩國有著血海深仇,你們是會殺了他們的人還是放了?”封墨炎斟酌間,詢問了一句。
“我處在和平年代,隻有先輩們經曆過你說的兩國血海深仇。”薛以竹說起這個的時候心情略顯沉重,有些曆史是刻在心裏的,“他們處罰敵國的人的辦法是,不論平民還是軍人,抓到都不殺,優待俘虜。”
封墨炎瞳孔一震:“優待……”
薛以竹微微一笑,敬佩先輩們的胸襟:“是的,優待。”
封墨炎心裏複雜至極。
如果他們跟北國之間再次發生戰亂,並且一場又一場的打起來,他是絕對做不到優待的。
抓到的第一時間會拷問,詢問有用信息。
“你們先輩的胸襟很大。”封墨炎敬佩的開口,嗓音略顯低沉,“你們國一定是一個了不起的國。”
“是,很了不起。”薛以竹由衷的讚歎。
收斂心神後。
她的視線落在封墨炎身上,問了他一句:“想好怎麽安置他們了嗎?”
“之後再說。”封墨炎說的很隨意,心思大多都在薛以竹身上,“這件事情還是得跟皇上說一聲,他那邊正好也傳了消息過來。”
薛以竹:“!”
薛以竹心裏稍微緊張了那麽一下下:“該不會是我們還沒去南國,派人來催我們的吧?”
“不清楚。”封墨炎自己也不知道,從懷裏取出了消息,“不過應該不是。”
以皇上的性格。
是不會派人來催的。
他知道他的做事風格,也知道他沒快速的去肯定有自己的道理。
“這是他讓人傳來的消息。”封墨炎將手中的紙遞給她,低沉的嗓音裏多了幾分嚴肅,“你看看。”
薛以竹腦門上閃過一個問號。
她指著自己的鼻子,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問著:“給我看?”
“我要疏離一下黎白跟黎苑的事。”封墨炎找了一個借口,順帶著也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告訴了她,“你先看看皇上說了些什麽。”
“你不怕這裏麵是機密?”薛以竹反問。
多多少少對於封墨炎這種行為是不讚成的。
國家大事怎麽能夠這麽隨便給她看?這家夥一點保密之心都沒有。
“你是他親自冊封的天女。”封墨炎給了她一個眼神,多多少少有那麽一點嫌棄,“有什麽不能看的。”
天女地位等同於皇上。
別說看了,甚至於都有決定的權利。
薛以竹默了。
她能說她將這個身份都給忘記了嗎?
“哦哦。”
她回答後拆開了信裏麵的內容,仔細盯著看了一會兒後,便將紙張遞給了他:“要不還是你看吧。”
“你看完跟我說就行。”封墨炎薄唇微啟,正兒八經拿出鉛筆和紙開始給皇上寫信,“我在給他寫信,把黎苑和黎白的事情告知於他。”
“不用寫了。”薛以竹紅唇微啟,順帶著將手中的信也遞了過去。
封墨炎:“?”
封墨炎眉眼間全是不解。
他帶著疑惑的詢問道:“什麽意思?”
“皇上信中提到了黎白和黎苑。”薛以竹手指在紙張上去敲打了兩下,嗓音清冷又好聽,“還讓我們去皇宮一趟。”
封墨炎頓了一下,隨即拿過信來看。
信的內容除了提及了黎白跟黎苑都是北國國師的左右手之外,還讓他們將兩人送到皇宮裏麵去。
薛以竹支著腦袋:”你怎麽想的?“
“隻能將人帶去皇宮。”封墨炎斟酌片刻後回答著,一雙眼眸帶著幾分複雜。
他是沒想到。
黎白跟黎苑還是北國國師左右手這個事。
“看皇上的意思,他也沒說找他們兩個是什麽事。”薛以竹有些捉摸不透皇上的想法,眉眼間帶著幾分複雜,“他該不會是想從這兩人身上套出些什麽吧?”
“不清楚。”封墨炎也搞不懂他想法。
如果是套話。
基本不太可能。
黎苑跟黎苑看起沒有什麽心機,實際上這兩人的話並不好套出來。
“你打算什麽時候啟程?”薛以竹詢問著,順帶著補充了一句。
封墨炎拿著信,斟酌片刻後才回答:“明天上午。”
“你收拾一下東西。”他又想到事情,交代著,“是想現在跟我去王爺還是明日我來接你?”
薛以竹:“……”
薛以竹指了指信,帶著幾分不確定的開口道:“皇上好像沒有要求我一定要去吧?上麵說的都是我要去就去,不去也不勉強。”
舟車勞頓。
她實在是不想去。
“你不去?”封墨炎眉心蹙起,仿佛她做了什麽大錯事一樣。
“不太想去。”薛以竹實話實說,順帶著吐槽著,“跟黎白和黎苑他們一起,隻能坐馬車,那麽多天的馬車,腰疼。”
封墨炎:“……”
封墨炎薄唇抿了抿。
想勸說的同時也知道她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可……
“我想你去。”他深不見底的雙眸看過去,眸底深處第一次將自己的心思表現的明顯,薛以竹甚至於能夠感受到他看到自己的炙熱和深切。
她頓了頓。
第一次不知道該如何做答案。
封墨炎視線沒有移開,仍舊深情又認真:“我想漫長的路上有你相伴,不管做什麽事,都有你在身邊。”
她在,他心安。
薛以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
心在這一刻浮現一種怪怪的感覺,就好像一潭死水的心有了一點點心機。
“你願意跟我一起去京城嗎?”封墨炎久久沒等到答案,低沉的嗓音帶著暗啞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