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都問了那些問題?”黎苑略微好奇,一雙眼眸帶著不解和疑惑,“她問的那些,我都回答不上來,有些甚至於從來就沒去記過。”
這都不是。
那她們豈不是更不是。
“你有沒有注意到一個問題。”黎白聽的比較認真,全程都在觀察。
這樣的人最細節,但也最容易被騙。
黎苑眼眸之中都是疑惑,不太明白這話是什麽意思:“什麽問題。”
“薛以竹之前問我們問題的時候中途說了一句話。”黎白溫潤的雙眸裏一片深思,讓人有些看不真切,“她說隻有回答對九成以上才算過關。”
黎苑巴眨了一下眼睛。
仔細思考了半天,仍舊沒想出一個所以然出來:“然後呢?”
“你沒發現?”黎白擰著眉心。
黎苑:“?”
黎苑又將他說的那句話想了一下,非常認真的回答著:“不就是稍微嚴格了一點嗎?這個沒什麽好質疑的吧。”
不是百分之百都還好。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薛以竹竟然能知道這麽多平日裏不怎麽記的東西。
“她說的是九成。”黎白說著細節處,一雙眉眼間都是認真,“不是百分之九十,現代人中,沒有幾個會說九成,大部分都是說百分之多少的概率。”
黎苑眼眸之中一片恍悟。
一雙眼睛亮晶晶的,對著他一頓誇:“哇!你好厲害!”
“讓你仔細觀察,每次都是大大咧咧的。”黎白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眸子深處多了幾分深思,“根據剛才他們的話來看,薛以竹跟封墨炎都不是穿越人,他們背後之人才是。”
“有個bug。”黎苑咬著手指,指了出來。
“什麽?”黎白問。
“剛剛我仔細看了一下薛以竹手中拿著的紙。”黎苑說的煞有其事,可認真了,“誰沒事兒會將這種問題寫在上麵?不都是記住之後再詢問的嗎?”
“這個很正常。”黎白解釋著,一襲白衣的他溫潤又好看,“他們不是現代人,對於有些東西覺得拗口,會寫下來不見怪。”
“哦哦。”
黎苑點點頭。
黎白眸光看著外麵,眸子深處多了幾分情緒:“現在我們要在意的是,我們該怎麽找到他們背後的人,以他們剛才的神情來看,沒有相信我們?”
“要不讓國師親自來?”黎苑試探性的問著。
“我們才剛來沒多久。”黎白真的不知道自家妹妹的腦回路是怎麽長得,歎了一口氣,“任務都還沒怎麽開始就重新叫人了,不覺得丟人?”
黎苑一屁股坐下,多多少少有些委屈了:“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要怎麽樣。”
“再等等。”黎白心裏有一股預感,“直覺告訴我,他們兩個之後肯定還會再來一次,下一次來,就是我們的機會。”
即便覺得他們不是穿越人。
就憑借著他們剛剛回答的問題和那句對話,就足以引起他們的好奇心。
說不定。
他們現在就回去問他們背後的人了。
薛以竹對於他們的猜測都不知道,從牢房跟封墨炎離開後,就去了他的書房,優哉遊哉的坐在那裏喝著茶。
這一幕若是被其他人看到。
肯定會感歎一句,打死他們都沒想到有一天王爺書房裏會有人敢這麽不莊嚴的喝茶。
“你怎麽想的?”封墨炎見她茶喝完了,給她倒了一杯。
“先拖著唄。”薛以竹對此沒什麽想法,隻是想過平平安安的日子,“這段時間你仔仔細細查查他們,順帶著再注意一下南國和北國的軍隊有何行動。”
“就這樣?”封墨炎萬萬沒想到會這麽草率。
“不然你想怎麽樣。”薛以竹眉梢微挑,心情忽然就變得枯燥起來,“他們兩個現在可以肯定是穿越人,加上他們的國師,明麵上的已經有三個了。”
暗處還沒有,暫且還不得而知。
這大陸還真是……
穿越聚集地。
“他們會不會對你造成威脅?”封墨炎比較擔心這個,眉心擰在一起略顯複雜。
“隻要你不讓他們亂跑,基本上沒有事。”薛以竹腦子裏有些亂了,總覺得這些事情有些奇怪,“切記,一定要多注意南國跟北國的軍隊變動。”
“好。”封墨炎全部答應。
“我先回墨竹院一趟。”薛以竹站起身,很散漫的跟他交代了一句,“這邊若是有什麽異常的話,你派人來告訴我。”
封墨炎:“?”
封墨炎瞅了瞅她:“你現在要走?”
“嗯。”薛以竹點頭。
“你不是才剛來沒多久?”封墨炎心裏不淡定了,薄唇抿了抿,就想將薛以竹給留下來,“不多留一會兒?”
“不了。”薛以竹很直接的開口,順帶著跟他提了一下有些事兒,“我答應過某些人,不會再隨隨便便在王府裏多待,眼下事情忙完了,我得回去好好想一下。”
封墨炎:“……”
一句話。
封墨炎就知道她是在內涵他了。
薄唇抿了抿,帶著幾分不自在的開口,眉眼間還帶著幾分別扭:“能不能不走?”
“嗯?”薛以竹淡淡的一聲。
“之前本王說出那句話是不知道你不是她。”封墨炎漆黑的雙眸閃過幾分異樣,老老實實開口繼續說著,“現在既然知道了,那句話對你就沒有用,隻需要你想,隨時可以搬回炎王府。”
薛以竹巴眨著眼睛。
盯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後,帶著幾分試探的詢問道:“你是在跟我認錯嗎?”
“你覺得是就是。”封墨炎不否認了,一雙眼眸裏都是柔和。
他現在明白了。
薛以竹跟其他人不一樣。
他要是傲嬌說什麽,她會直接將那句話當真。
“看在你認錯態度還比較好的份上,我就不跟你計較了。”薛以竹拍了拍他肩膀,就跟好兄弟一樣,“早點休息吧。”
說完也不管封墨炎是什麽反應,轉身就走掉。
封墨炎:“?”
封墨炎腳步一邁攔住了她:“不是不走了嗎?”
“我沒說我不走啊。”薛以竹嗓音輕緩,黑白分明的眼眸之中幹淨透徹。
封墨炎隻是對視著,就覺得心虛的厲害。
仿佛他做了什麽罪惡的事情一樣。
“我去墨竹院還有事。”薛以竹補充著,為了自己之後幾日的安寧,她多說了一句,“接下來這幾天你記得把我剛才給你交代的事情忙處理好。”
封墨炎眉心微微蹙起。
他從剛才那句話中解答出了很重要的一個點:“你這幾天都不跟我見麵?”
“忙。”
“薛以竹。”
“嗯?”
“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對我有些不公平嗎?”封墨炎心裏覺得委屈,薄唇抿在一起。
薛以竹:“?”
薛以竹腦門上全是問號。
她做什麽了,就給她扣上這麽一大頂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