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薛以竹直白的問。

“你是不是生氣了?”封墨炎心裏很沒底,整顆心都在此刻提了起來。

“我有什麽好生氣的。”薛以竹的是真的沒生氣,對於那些話她是可以站在對方的角度想問題的,“你隻是擔心我的安危,又不是發脾氣。”

封墨炎還是不放心:“真的?”

“嗯。”薛以竹點頭。

封墨炎頃刻間鬆了一口氣。

還好。

還好以竹大度。

“先去跟你母妃聊聊天吧,今天怎麽說都是她的生辰。”薛以竹提醒著,順帶著說教了他一番,“一上午和中午都是我跟梓彤陪著,你這個當兒子的都沒過去多陪陪。”

“我陪不陪不重要。”封墨炎太清楚自己在這個家的地位了。

若是之前。

母妃可能會特別在意他。

現在完全不是。

他都看明白了,隻要薛以竹在,他在不在都無所謂。

“說什麽蠢話。”薛以竹懟了他一句,“快去。”

封墨炎乖乖聽話去了。

薛以竹心裏此時還想著其他事,墨竹院的那兩個人。

按照蕭念軒的說法,那兩個人就不可能是穿越人,可……不是天女嗎?怎麽又成男人了?

之後的時間。

封墨炎去陪著太妃說了些話。

最終被太妃將他給趕走了,太妃跟自己的朋友們去聊天了,周梓彤和薛以竹還有封墨炎都隻能靠邊站。

為了確保太妃的安全。

封墨炎讓封青派了很多高手在暗中保護。

其中包括封青。

當天晚上一切如常,太妃早早睡下,看得出來她很高興。

薛以竹和封墨炎在房間裏討論著事情。

“我還是覺得,應該跟白柳雲走一趟。”薛以竹說出了自己的想法,防止封墨炎突然生氣,她急忙補充了一句,“你先別急著勸,等我說完了再發表意見。”

“這是對人的基本尊重。”

這話都搬出來了。

封墨炎想插話也不敢了,心裏帶著幾複雜的情緒。

“以南國太子的性格,若是沒有算計到我的話,指不定會留著什麽後招。”薛以竹一點點說著,眉眼間都是認真,“倒不如順著他走一走,看看他到底要搞什麽鬼”

“不行。”封墨炎仍舊不同意。

“為什麽?”薛以竹反問,說出了一句很認真的話,“隻是因為擔心我的安全?”

若是如此的話,真的不用。

若對準她的全部是槍她還會擔憂一些,可那隻是箭。

提前做好部署不就行了?

“莫知行是什麽性格你也了解到了。”封墨炎並不覺得白柳雲之前的話全是真的,“你覺得以他的性格,會讓你聽他話給他辦事?”

“戲弄了他那麽多次,不將你千刀萬剮他隻怕都難泄心頭之恨。”

封墨炎嗓音沉沉,說的非常認真。

薛以竹眼睛巴眨了一下。

這話說的……

好像她做了什麽十惡不赦的大罪一樣。

“那白柳雲要是重新來,就讓人家白跑一趟?”薛以竹詢問著,言語間多多少少帶著幾分認真。

“本王跟你一起去。”封墨炎脫口而出。

薛以竹:“?”

什麽東西?

她第一次跟不上他的腦回路,眉眼間除了困惑之外就是不解:“你不是說危險嗎?”

“坐實白柳雲是代表南國太子來刺殺本王,一切就可以走國家與國家之間的辦事流程。”封墨炎早就已經想清楚了,嗓音低沉帶著認真,“到時候抓著白柳雲跟莫知行一起去見南國皇帝,對峙。”

“你親自去?”薛以竹詢問著。

封墨炎沒回答,眼眸之中寫滿了堅定。

薛以竹默了。

忽然就不知道該怎麽接話了。

“本王代表西國去,南國皇帝不會對我們怎麽樣。”封墨炎誤以為她是在擔心,一字一句道。

“你……是不是忽略了一個問題。”薛以竹食指在額頭上扣了扣,言語說的比較遲疑,“正常來講,南國皇上是不會拿你怎麽樣,可萬他跟北國已經聯盟了呢?”

三年後西國被北國和南國聯手滅國。

兩國之間的聯手肯定不是突然就有的,怎麽著都有一個循序漸進,慢慢來的過程。

從洽談到塵埃落定需要的時間還是比較長的。

“你要是跟著莫知行去南國很有可能被南國給抓起來,抓了西國的一名元帥,你說會對西國有多大的衝擊?”薛以竹跟他分析著。

順帶著補充了一句:“還有,皇上之前讓咱們悄悄去南國,不是光明正大去。”

她可以光明正大,反正認識她的人不多。

封墨炎不行。

他可是鎮北軍的元帥。

“你也知道不是光明正大去?”封墨炎話一轉,話語忽然脫口而出。

薛以竹:“?”

薛以竹一下子腦子轉不過彎了。

好一會兒後。

她突然明白過來,試探性的開口到:“你……剛剛是故意那樣說?為的就是打消我去南國的念頭?”

“不管你我,都不能光明正大去南國。”封墨炎沒有否認,言語間帶著認真,“你自然也不能假裝被莫知行抓著去。”

他是元帥。

即便要找南國皇上對峙,也應該是使臣前去洽談。

而不是他。

“好家夥。”薛以竹感歎了一句。

她竟然在封墨炎這兒栽了。

剛剛她居然相信了他的話,以為他真的要那樣做。

“本王說這些,隻是不想你頭腦發熱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封墨炎做了總結,心裏放心不下她,“你不是想養老嗎?從今天開始你就在墨竹院養老,其他什麽事情都不需要你管。”

薛以竹:“?

封墨炎薄唇抿起在一起,沒有多說。

他寧願薛以竹什麽忙都不再幫他,也不想看到她去冒險做些啥事。

“行。”她簡單的斟酌一下,果斷答應了。

這麽簡單的事。

封墨炎:“???”

行?

就這麽答應了?

“你…答應了?”封墨炎忽然頓住了,有那麽一點點反應不過來。

“不然呢?”薛以竹反問,一雙眼睛清澈又幹淨。

封墨炎薄唇緊繃成一條直線。

明明有很多話要說,偏偏此刻全部卡在喉嚨裏,一句也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