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以竹眼神回答:你覺得呢?

封墨炎頃刻間明白了。

這家夥在騙人。

“雲離現在是不是除了傷口處有點疼之外,沒有其他症狀。”薛以竹開始誘導,讓他跟著自己的思路走。

白柳雲想了一下情況,麵色陡然一沉:“你想做什麽。”

“老實交代,我給你解藥。”薛以竹給了回答。

白柳雲視線看向別去,反複什麽都不在乎一般:“我沒什麽好交代的,那個東西隻是我跟雲離帶在身上治療傷口用的。”

“這樣啊。”薛以竹假裝附和,隨即不經意間問著,“那醫師給雲離治療的時候用到了這個嗎?”

白柳雲渾身一怔。

不等他回答,薛以竹的奪命連環問又來了。

“用了幾包?”

“這些藥你都是在哪裏買的?”

“需不需要我去你買的店鋪買一些來送給你?”

一連串問題。

將白柳雲好不容易有點思緒的腦袋給整不會了。

薛以竹臉上還帶著笑:“嗯?”

“不需要。”白柳雲知道南國太子給他的東西在西國是沒有賣的,心情不由得有些複雜。

“真的不需要?”薛以竹追問。

“這個東西在你們西國沒有售賣。”白柳雲不知不覺間跟著薛以竹走了,眉眼間嚴肅不已,“我跟雲離是在南國買的。”

“南國啊,正好我們有個朋友在南國做生意,我們讓他幫你買一些回來。”薛以竹忽悠著,麵色認真的不行,“你看如何?”

白柳雲眸色陡然間變差。

薛以竹還嫌他心態不夠崩,繼續追問:“就蕭家的蕭少蕭念軒,你應該聽說過。”

“不需要。”白柳雲深吸一口氣,一字一句道。

“是不需要還是你們從來就不用這個東西?”薛以竹在一旁坐下,單手支著腦袋,“嗯?”

白柳雲眯了眯眼睛。

他正打算開口。

薛以竹直白的指出他的漏洞,言語清晰:“剛才我說了好幾次雲離的情況,你都沒反駁,如果雲離現在真的在生死垂危之際,你怎麽可能還有心情跟我們聊天?”

“你這次來。”

“是受了南國太子的指使吧。”

薛以竹直白的說出了後麵這句話。

白柳雲心中一震,萬萬沒想到薛以竹能夠猜出來。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麽,昨晚上你已經答應了要跟我去醫治雲離。”白柳雲岔開話題,第一次覺得不能跟著一個人的話走,“現在故意在這裏扯這些,莫不是不願意。”

“我什麽時候答應要跟你去醫治雲離了?”薛以竹反問。

白柳雲壓下心中的怒氣,深吸一口氣:“我懷裏還有你昨晚跟我簽下的合約,薛姑娘這是想反悔嗎?”

“合約?”薛以竹裝的可像了,“你拿出來我看看。”

白柳雲剛打算拿。

偏偏他被手銬銬著動不了。

電光火石之間,他腦子裏一下子就想到了事情,眉心擰在一起格外憤怒。

“你把合約拿走了?”

“什麽叫我拿走了。”薛以竹開始裝,愈發肯定白柳雲來這兒是有目的的,“我從來就沒見過那個東西。”

一個真正擔心自己在乎之人傷勢的人,是不可能在這裏浪費這麽多時間的。

醒來的第一時間,擔心之人想的都是怎麽讓人跟他回去,想著那個人會不會不行了。

這些。

她在白柳雲身上都沒看到過。

“薛以竹。”白柳雲周身開始運轉著內力,身體裏多了幾分爆發力,“你別欺人太甚!”

薛以竹一直注意著他的情況。

封墨炎薄唇微啟,眉眼間一如既往的嚴肅和認真:“你隻要交代這個東西帶來這裏是什麽目的,本王就放了你。”

“我沒有目的。”白柳雲仍舊堅持這一點。

“看來需要將雲離也綁來你才會老實交代了。”薛以竹開始威脅,各種套路,“就是不知道雲離那身體,經不經得住封墨炎牢房裏的那些酷刑。”

“你想幹什麽!”白柳雲急了。

“你不說,我自然隻好去問另外一個知情人。”薛以竹抬眸,清澈的眼眸此刻多了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相信她會很樂意告訴我的。”

話落。

薛以竹站起身去牽封墨炎。

與此同時。

她故意從自己一直背著的小布袋裏拿出了之前的那把手槍。

看到那個東西,白柳雲臉色陡然一變,心裏升起了濃濃的恐慌和不安。

他件事過那個東西的厲害。

雲離就是差點死在薛以竹的手上。

他記得雲離說過,如果當時不是薛以竹有意饒了她的性命,她隻怕都死了。

越想。

白柳雲的心裏就越慌,滿心都是忐忑可不安。

眼見著薛以竹和封墨炎就要走出房門,極度掙紮之中的他選擇了開口:“等等!”

兩人腳步一頓,沒有轉身。

白柳雲各種掙紮。

頃刻間頹敗起來,耷拉著臉色開口:“你們想知道什麽我都告訴你們,你們別去找雲離。”

“早這麽配合,哪兒來這麽多事?”薛以竹把東西往小布袋裏一裝,輕輕鬆鬆轉移到了空間裏。

兩人折返回去坐下。

薛以竹踩著一根木頭,灑脫又隨意的開口道:“說吧。”

白柳雲沉默著,眉眼間都是各種讓人看不透的複雜神色。

封墨炎見這一幕。

視線下意識的看向薛以竹。

如果有天他別人用薛以竹威脅,隻怕……會跟白柳雲一樣,什麽都交代了。

“你們剛剛拿的那個東西,的確不是我跟雲離用來療傷的。”白柳雲見過雲離受傷的樣子,他不願意再看到她那麽痛苦,“是南國太子莫知行給我的。”

“繼續。”薛以竹正兒八經聽著。

“他讓我借著請你去給雲離醫治的理由進入炎王府。”白柳雲什麽都不管了,全部交代,“在沒看守的時候將這個粉末放在太妃的香爐裏。”

“那幾包的分量,足以讓太妃中毒。”

“我知道的,就這些了。”

白柳雲心情沉重不已。

薛以竹和封墨炎對視一眼,後麵的話脫口而出:“莫知行怎麽知道我們會放你進去,而不是跟你去跟雲離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