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明日不是太妃的壽宴,今晚我也不會來。”白柳雲直言相告,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的樣子。

“今晚我是不會跟你去的,明日太妃壽宴結束後再與你同去。”薛以竹繼續說著,她現在的操作讓人壓根不知道她到底在搞什麽,“自己選吧。”

“唰。”

白柳雲拿出了兩張紙。

薛以竹:“?”

封墨炎:“?”

兩人眉眼間一團疑惑。

不等他們開口詢問,白柳雲自己解釋了起來:“為了防止薛姑娘明日之後會反悔,還請在上麵寫上你的名字。”

嗬。

薛以竹笑了。

連這個都準備好了。

“薛以竹,不能寫。”封墨炎不知道薛以竹到底為什麽腦子不正常了,簽字這個事情他必須阻止。

誰也不知道白柳雲來說的這個事情是真是假。

萬一那隻是南國太子布置的一個殺局呢?

“窸窸窣窣。”

薛以竹拿過白柳雲準備的碳,隨手就在上麵寫了自己的名字。

礙於白柳雲的要求,她還蓋了一個印章。

“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封墨炎擰著眉心,有不敢去阻止,壓低嗓音在她耳邊說道,“你就不怕對麵是個埋伏?一旦將你包圍起來,即便你有殺傷力巨大的槍在,也逃不出來。”

這家夥怎麽這麽笨。

薛以竹手一攤:“你又不早說,都已經蓋了印章,寫了字了。”

封墨炎:“?”

白柳雲垂下去的眼眸裏閃過幾分流光,讓人看得不太真切。

“多謝薛姑娘。”白柳雲嗓音沉沉的道謝。

“別這麽著急謝我。”薛以竹雙手環胸,好看的眼眸在黑夜下有些深邃,“你什麽身份自己應該清楚,我跟炎王不可能讓你自由活動,現在開始你必須待在我們規定的房間裏,不得亂跑。”

“這是自然。”白柳雲答應的很幹脆。

守衛和封墨炎完全是迷茫的。

壓根不明白這麽做的意義在哪裏。

“你們兩個,把他帶去那邊的柴房。”薛以竹開始交代,仿佛自己剛剛隻是做了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一樣。

守衛們看了封墨炎一眼,等到應允後才帶著滿心的複雜帶著白柳雲離開。

封墨炎從開始到現在眉心一直蹙著。

此刻終於忍不住開了口:“你……”

“嘭!”

薛以竹抬手給了白柳雲後腦勺一下。

白柳雲頃刻間失去了意識,整個人暈倒在了那兩個守衛的手上。

守衛:“?”

封墨炎:“?”

封墨炎這下是真的搞不懂她這操作了,眉眼間都是疑惑和不解的問道:“你……這是在做什麽?”

“白柳雲從我們出現後到我蓋章之前,一直都保持著很警惕的心。”薛以竹走到了白柳雲的麵前,解釋著,“那個時候不論我們怎麽出手,他都有可能逃走。”

“他要是逃走,明日的宴會隻怕會有麻煩。”

薛以竹繼續說著。

白柳雲這樣的江湖人,壓根就不會在乎什麽。

況且以他的本事,整個王府能夠抓住他的人少之又少,王爺又需要守衛,根本騰不開手。

“你剛剛是故意答應他,讓他放鬆警惕的?”封墨炎總算是緩過神來了。

“不然你以為呢?”薛以竹給了他一個白眼,手朝著白柳雲的胸口衣服伸去,“我有那麽善良,去替要殺我的人醫治?”

封墨炎鬆了一口氣。

瞧見她的手要放的位置,瞳眸一縮:“你幹什麽!”

“拿剛才簽字的合約啊。”薛以竹給了他一個白眼,“不然等他拿著這個東西昭告天下?”

對付這種人,總得使用點特殊辦法。

封墨炎一掌將她給拉開,擰了擰眉心,帶著幾分嚴肅的口吻道:“本王來拿。”

姑娘家家的。

手往男人的胸口放是怎麽回事。

薛以竹:“……”

哎。

“撕拉。”

封墨炎都沒給薛以竹的,拿到手裏直接給撕了,撕得粉碎。

薛以竹也沒多說,和兩個守衛一起將人關到了一個比較靠後院一直沒用的一個雜物間。

為了確保白柳雲真的不會醒,薛以竹還做了點小手腳。

當然。

考慮到有內力的人會提前醒。

薛以竹又將人給銬了起來,嘴巴給堵上。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沒有人來幫他的話,他是沒辦法活動的,更別說從房間裏離開。

“好了。”薛以竹拍了拍手,滿意的欣賞著自己的傑作,“待會兒派兩個人來房間裏看著他就行了,等明日的宴會忙完,咱們再來跟他好好聊聊。”

什麽傷勢止不住,她是不會相信的。

她打中的那個位置頂多流點血,痛一點。

將子彈從肉裏取出來,再消毒止血就行了,這點對於之前的西國來說可能會害怕感染發燒。

但對於和北國有點交好關係的南國來說,不是問題。

再者。

雲離還有武功。

“我們這樣做,會不會……”封墨炎略顯遲疑,他是沒想到薛以竹會這樣做的。

“什麽?”

“白柳雲是江湖叫的上名號的人,現如今又跟著南國太子,還與京城的府尹有所求牽扯。”封墨炎心裏有所顧忌,“我們這樣撕了他跟你簽的合約,日後會不會四處說你的壞話。”

他隻是擔心……擔心薛以竹日後被人說閑話。

薛以竹壓根不在意這些:“誰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

“閑言碎語多了,總是會讓人覺得是真的。”封墨炎經曆過這些,所以比較深刻。

本來一件事情是假的。

但說的人多了,附和的人多了,就會下意識的讓人覺得這個事情是真實的。

“說愛說誰說去。”薛以竹壓根不在乎流言蜚語,周身都帶著一股隨意的輕緩氣息,“我還就不信真能傳遍整個大陸。”

要是在現代,有著那麽便捷的上網渠道,她或許還會有所顧忌。

但這是在古代。

沒有手機,沒有網絡,消息流通特別慢的時代。

白柳雲真能憑借一己之力讓她被眾人所議論,她還真得佩服佩服他這本事。

“你真的不在乎?”封墨炎還是擔心,他見過太多因為流言蜚語自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