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你怎麽不說話?”周梓彤說的嘴都幹了,表哥卻連屁都不冒一個。
“你確定她以前受了傷哭天喊地?”封墨炎似是想到什麽,眉心擰在一起錯了幾分沉重。
周梓彤點頭:“確定啊,當時她說要去給你做飯,結果被刀切了一道口子,然後跟被人砍了一刀一樣哭著來找你,你不記得了?”
封墨炎抿抿唇。
他能說他完全沒印象嗎?
“也不怪你不記得。”周梓彤很快換了話,歎了一口氣,“聽丫鬟們說她天天都這樣煩你,換做是我,我也不記得。”
她也隻是那次來找表姨玩兒碰巧遇到了。
記憶猶新。
“不過……”她遲疑了一下。
封墨炎眉眼深邃,嗓音低沉:“不過什麽。”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感覺這次的薛以竹跟上次見到的不太一樣。”周梓彤抬手扣了扣自己太陽穴,略顯苦惱,“就好像懂事了很多一樣。”
此話一出。
封墨炎好看的眉心擰成一個川字。
懂事……
她是不是恢複了記憶?
念及至此,對著前麵趕車的護衛交代了一句,就下了馬車:“把梓彤安全送回王府。”
“是,王爺。”護衛應聲。
“表哥你去哪兒?”
“表哥!”
周梓彤接連叫了好幾聲,也沒能得到封墨炎的回應。
封墨炎運起輕功朝著薛以竹的宅院趕去,他需要知道薛以竹是不是恢複了記憶,若是恢複了,有些事情也該跟她談談了。
薛以竹壓根不知道有些人去而又返。
莫蕭在修養,其餘人坐下幹活,她便安安心心在房間畫著設計圖。
由於畫的太過於專注,以至於封墨炎悄悄來了她也沒注意。
看著她拿著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寫寫畫畫,好看的眉心擰了擰,低沉的話語從喉嚨裏溢出:“這是些什麽東西。”
薛以竹渾身一僵。
封墨炎什麽時候來的?
“這是筆?”封墨炎從她手裏拿過那支鉛筆,端詳一番後問。
“你……”薛以竹坐在那裏,揚著腦袋看他,“走路都沒聲的嗎?”
她警惕性不說組織裏排名no.1,前三還是可以做到的。
結果人到身邊了她都沒發現!
可事實上。
這與她的警惕性無關,封墨炎內力深厚,故意放輕腳步的他除了絕頂高手之外,其他人都難以聽見。
她現在對於體內的內力也沒怎麽研究和運用,這才導致毫無察覺。
“是你在這裏弄得太過於專注。”封墨炎一句話帶過,在她對麵坐下,“你還沒回答本王的問題,這是筆?”
“算是。”薛以竹遲疑點頭。
待會兒這家夥問東西哪來的怎麽辦?
這裏貌似都是毛筆書寫。
想什麽來什麽,封墨炎如她所願的問了:“以前怎麽沒見你用過。”
“這東西是寶貝,當然得藏著。”薛以竹腦子飛快轉著,極為淡定的說出了這話。
封墨炎仔細研究著,視線就沒從上麵移開過:“誰給你的。”
“空……”薛以竹到嘴邊的話停住了。
空間這東西太招搖了。
封墨炎見她黑白分明的眼睛轉悠著,略顯嚴肅的臉繼續問著:“空什麽。”
“空的時候自己做的。”薛以竹隨便找了借口,後麵有可能會發生的一係列問話她也想好怎麽應付了。
封墨炎漆黑的雙眸審視著她。
薛以竹跟他對視著。
不躲不避。
封墨炎想著她進來時握筆的姿勢,有樣學樣的試了一下,拿過她放在一旁的白紙寫了一番。
效果出奇的好。
薛以竹看著他寫著寫著就把筆給拿著站起來了:“你幹什麽。”
“這紙也是你做的?”封墨炎垂眸摸著手中紙,手感和樣子都跟他所見過的不一致。
薛以竹點頭:“算是。”
“把這兩樣做給本王看看。”封墨炎兩樣東西都拿走了,負手而立看著她,全然忘了自己來這兒的目的,“若是你真會,本王給你一百兩。”
“一百兩?”薛以竹疑惑發問。
她算算啊。
這裏的一兩銀子差不多等於現代的八百元,一百兩就是八萬。
八萬塊錢……
封墨炎見她一副思考的表情,誤以為覺得她覺得錢太少:“隻要你能再做十件出來,一千兩也行。”
“好。”薛以竹沒做猶豫的答應了。
一千兩。
養老完全足夠了。
她將桌上畫圖紙的那張收了起來,跟他做了約定:“三天後你過來取,到時候給你一百件。”
“好。”封墨炎點頭。
跟薛以竹約定完就拿著東西朝外走。
薛以竹全然搞不懂他在幹什麽,走了又折回來隻是為了看她一眼?
封墨炎走到門口時,才想起自己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又折返回去打算問問之前考慮的那個事。
“不是說好三天嗎?”薛以竹滿腦子都是這家夥該不會是反悔了吧。
一千兩。
可是好多好多錢呢。
“你這幾日……”封墨炎眉心微擰,漆黑的雙眸裏一片複雜,“是不是想起了些什麽東西。”
薛以竹腦子一頭霧水:“啥?”
見她這迷茫的樣子,封墨炎沒再問。
若她真的記起了以前的事,肯定不會是這反應,至少眼神沒那麽迷茫。
……
封墨炎從薛以竹那裏離開後就去了蕭府,見了蕭念軒。
蕭家是西國第一富商。
蕭念軒則是現在蕭家的家主,蕭家的一切事情都是他在打理,其中也包括紙張的生產。
蕭念軒是個風流倜儻的公子哥,整日拿著一把扇子悠遊自在。
可極少有人知道。
看似不正經的外表下,卻對大陸的事情了如指掌。
封墨炎到蕭府後就去蕭念軒經常逗鳥的院子了找到了他,看到穿著白袍青衫的男人正逗著一隻鳥玩兒時,他在院子裏坐下跟他打了一個招呼:“過來。”
“怎麽了。”蕭念軒整理了一下外衫,拿著折扇走了過去。
封墨炎將筆和紙放在桌上,沒有開口。
蕭念軒拿起鉛筆端詳了幾番,詢問了一句:“這是什麽。”
“筆。”封墨炎說道。
“當我沒見過世麵?”蕭念軒將鉛筆放在桌上,悠遊自在的往椅子上一躺,“這大陸上什麽筆本少爺沒見過,豬,狼,狗,馬哪樣毛做的筆不是出自我蕭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