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三十章 毀了她才是最重要的
遲月看向昏迷的宇文昔有些內疚,不過就算再來一次,宇文昔那麽說,他肯定會聽,他尊重每一個要強的人,宇文昔便是其中之一。
相信宇文昔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她沒有亂來。
“你能治便好。”他開口,語氣淡然。
言青奚看了一眼遲月沒說什麽,就讓駱顏先讓宇文昔躺在床上,他立即給宇文昔治療,然後讓遲月去煎藥。
宇文昔醒過來的時候皺著眉頭,她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硬生生吵醒的,銀蓮和青未的聲音一直傳入她的耳中,兩個人一直在吵,讓她非常不爽。
“你們兩個!要吵出去吵,在我這裏吵是什麽意思啊?”宇文昔的臉色很差,顯然是非常生氣。
青未和銀蓮見到這樣的宇文昔都被嚇到,紛紛不敢說話了,都垂著頭抬著眼看她。
“小姐,好點了嗎?哪裏不舒服?”銀蓮趕緊問候。
“耳朵很不舒服,腦子也不舒服,你們下次再在我昏迷不醒的時候吵,就都給我切腹自盡!”
雖然她是昏迷過去的,但是起床氣依然在,而且比普通的起床氣還要的大。
“不會了,不會了,小姐你別生氣,不吵架了,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給我去燉點骨頭湯,我得補補。”宇文勁下手竟然那麽重,她這次就應該帶紫漸去,讓紫漸對付黑熊,經過上次的對決,她相信紫漸已經有了很大的進步,知道怎麽對付黑熊了。
銀蓮出去之後就剩下青未了,他笑嗬嗬地看著宇文昔。
“老大,我們現在一樣了,沒關係,我會陪你的。”
“誰和你一樣了?”宇文昔沒好氣地說,她直接從床上下來,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我的手腳正常,不像你,缺胳膊少腿的。”
青未頓時被傷得心碎成餃子餡一般,氣得不說話了。
他轉頭看著門口不看宇文昔,遲月剛好從門口走進來將青未嚇到,青未對遲月是打心裏害怕,所以一看到遲月就不淡定了。
遲月沒有理會青未徑直走到了宇文昔的麵前,“宇文勁將百獸譜在你這裏的消息散步出去了,以後你會很麻煩。”
“啊?有多麻煩?”宇文勁你這個卑鄙小人,宇文捷你欠了我一個大人情!
“很麻煩,這麽來說,百分之七十的人會想要得到它。”這句話戳得宇文昔的傷更重了,她覺得自己就應該一睡不醒。
這叫什麽?真的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宇文勁可真的是下血本了,竟然將這樣的消息傳出去,這意思就是他得不到沒關係,毀了她才是最重要的。
她是不是該慶幸自己如此重要?
嗬嗬,嗬嗬。
“我自己闖的禍我自己扛。”宇文昔也想不出別的辦法了,隻能自己來扛這件事,有人追殺她,她是不是可以進步更大?有壓力才有動力。
腦中靈光一閃,宇文昔想到一個辦法了。
她去南風國的時候,是不是可以戴上人皮麵具?這樣一來就不會有人認出她來了,紫川的人皮麵具還留著,薄如蟬翼,一般人絕對不會看出她是戴了人皮麵具,那麽自然。
這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她得放出點消息,不能隻讓宇文勁一個人整她。
第二天就有一個消息出現了,那就是宇文昔重傷,百獸譜已經被宇文勁給奪了回去,被人議論得很厲害,大家一下子不知道這百獸譜到底是在誰的手裏,好像誰都有可能。
宇文昔不奢望大家會相信她,不過混淆視聽的效果肯定是已經達到了,宇文勁現在也是身受重傷,他們兩個算是半斤八兩。
原本大家都是暗中尋找百獸譜,而且有些人還是不知道百獸譜在宇文勁的手裏,現在對於很多人來說他們是占到便宜了,因為大方向就隻有兩個,要麽是宇文勁要麽是宇文昔,隻要從他們兩個下手就可以了。
宇文捷覺得這件事是他引起的,他有必要去給宇文昔一個交代,不能讓宇文昔白白背了這個黑鍋。
他去了宇文昔的住處,現在宇文昔隻能是靜養,連走動都有些困難,一動胸口就很痛,隻能躺在搖椅上曬太陽,宇文捷出現的時候她算是意料之中,沒什麽驚嚇,她覺得其實宇文捷這樣的人不太適合幹奸細這種事,心腸太軟。
“你來和我道歉的嗎?”沒等宇文捷開口宇文昔就自己問了。
“嗯,讓你幫我背黑鍋我過意不去。”這幾日他心中不寧,總覺得是虧欠了宇文昔,若不是宇文昔的話,他也找不到百獸譜,就算找到了也不可能安全脫身。
宇文昔看向他,“這種虛的東西呢就別說了,你要是真的感謝我呢就來點實際的,以後我要是找你幫忙,你能義不容辭地幫我嗎?”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實際行動比較重要,她目前的處境不是很好,她怎麽自己真的很作,目前這樣,根本就是她自己作的結果,一步步將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上。
“沒問題,隻要你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一定義不容辭。”宇文捷神色堅定地看著宇文昔。
“很好,你可以走了,我有需要幫忙的時候會去找你的。”宇文昔衝宇文捷笑笑。
“嗯。”
就在宇文捷要走的時候,宇文昔突然想到一件事,“你看著點宇文勁,不要讓他輕易死了,他的命等我來取。”
“……好。”宇文捷有些無法理解他們這一對父女為何會弄到這個地步,非得弄到魚死網破的地步嘛?
女殺父於情於理都是不對的。
不過他也什麽都沒有多說,宇文勁那般對待宇文昔,宇文昔的性子又是如此,他們之間已經到了不可調和的地步。
宇文昔眯起眼睛看著遠處,嘴角翹起一邊,嗬,宇文勁,你的命得是我的,讓你死在別人的手裏太可惜了,我覺得死在我的手裏對你的衝擊力應該會大一點,被曾經自己看不起的人打敗殺死,那便不隻是生命的摧毀,而是加上了精神的摧毀。
養傷這段時間總是有點無聊的,宇文昔沒辦法出門,也做不了別的事,就這麽四仰八叉地躺著,本來她不打算靜養的,但是言青奚威脅她,要是她不靜養的話別說是無法很快恢複,還不帶她去南風國,這根本就是赤果果地威脅。
說的好像沒有他帶就去不了南風國似的,她自己也可以去的好嗎?
好吧,靜養就靜養吧,不費事。
隻是在她靜養沒有出門的時候,她不知道聞風總是在她家門口的不遠處靜靜站著,他知道自己沒有臉見她,他是聽說了她受傷的消息想過來看看,但知道自己沒有資格進去,他和她之間隔著的不隻是陌生人的距離,縱使她想要跨越,宇文昔也會狠狠推他一把,將他推得更遠。
如果當初,他沒有那樣的選擇,她沒有引爆炸彈,結局會變成怎樣呢?
聞風深吸一口氣,她的結局隻會更慘,她不知道那些年她也在不知不覺間得罪了不少人,死,也許是最輕的。
不過這些都沒有說的必要,他能想到的,她也能想到,無論設想是如何都是沒有發生的事,而他做的事情卻是切切實實發生了的。
“誒?你站在這裏幹什麽?不進去嗎?”聞風的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他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了,轉過看向蘇涼兒,“你怎麽來了?”
“我來找宇文昔,現在她可出名了,我們怎麽的也有點交情,據說她都不見人,我想著我去她應該見一見的。”
蘇涼兒本來是去找聞風的,想著監督他練武,但是沒有找到,又聽到了關於宇文昔的事情,她自然想要來湊熱鬧了。
“你進去看看吧,我在這裏等著,你出來告訴我一些情況。”
“啊?你自己不進去嗎?我記得你們認識的呀。”蘇涼兒覺得有些奇怪。
聞風沉默了。
正是因為認識,所以才無法進去。
見他這般蘇涼兒也就沒說什麽了,她沒有走門口直接從圍牆上跳進去了,一進去就朗聲喊道:“宇文昔,我是蘇涼兒,你在哪兒呢?”
正在打盹的宇文昔聽到蘇涼兒的聲音就醒了,有些驚訝蘇涼兒會來,就讓遲月回應了一句,蘇涼兒立即就過來了,她笑嘻嘻地出現,看到宇文昔臉色不好,立即關切地問道:“你真的受了重傷?”
“嗯,重!傷!”宇文昔點頭。
蘇涼兒坐到了宇文昔的旁邊,睜著大眼睛將宇文昔仔仔細細瞧了一遍,“外麵的人都在議論你呢,宇文昔,想不到你這麽能幹呀,我覺得我也得做件事讓大家議論我。”
“被人議論有什麽好的呀,小孩子的想法。”
“我本來就是小孩子啊。”
“還小呢?你都來月事了。”這句話殺傷力很大,蘇涼兒馬上就臉紅了,之前來月事時鬧的笑話夠大,她現在看到師傅都覺得不好意思,她覺得自己真的是蠢到家了。
宇文昔見她臉頰微紅伸手戳了戳她的額頭,“你想要出名還不簡單嗎?出去吼一聲你就是落月公子的徒弟,絕對出名了,或者……哈哈,還是不說了,不太適合你。”
“啊?什麽?你快說,別說一半啊,很吊胃口的。”說師傅是落月公子肯定不行,會被師傅打死的。
她注意到宇文昔笑得很猥瑣,越發好奇宇文昔要說的是什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