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方法
翼晚上很沮喪的回了家。燁馬上迎了上去，看到翼的臉色後他立刻明白殿下的告白失敗了。暗自慶幸的他，忙安慰道：“殿下，您別難過了。您那麽優秀，那個叛徒根本不適合您……”
“住嘴！我的人魚用不著你來多嘴。記清楚你的身份，在公你是我的副官，在私你是我的朋友。不論哪種身份你都沒資格幹預我選擇人魚的權利。你現在給我離開，我需要冷靜一下。”
燁呆了一下後，低頭離開了。他現在徹底的迷茫了。殿下的心情變得好差，整個人都變了。原來溫和的氣質現在開始變得尖銳了。而且，自己做的事完全失控了。現在他都不知道怎麽才能把自己惹出來的禍平息下去。自己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真的不該去多管殿下選擇人魚的問題。看著殿下對林閣下的迷戀越來越深，自己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強。他真的不知道殿下如果發現是他派人去暗殺林的話，會如何對待自己。他不想失去翼殿下副官的位置，翼殿下是對自己有恩的主人，對隻是副官的自己像兄弟一般的親切。對於他這個已經沒有親人的人來說是不可取代的存在。不行，絕對不能讓殿下發現是自己動的手。隻要那個人消失，就沒人會知道自己做的事了。
然而，當他暗中去找那個人時卻發現那家夥已經畏罪自殺了。正當他暗自慶幸，想偷偷把自己和他接觸過的痕跡全部抹殺掉時，卻發現自己所有可能留下的痕跡已經全部都被人抹殺掉了。越是深入調查他越是心驚。太幹淨了，真的是太幹淨了。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太職業了。這隻有出動他手下的暗部才可能辦到。除了他之外隻有陛下和大殿下能調動暗部，翼殿下一定不知道，不然他不會那麽太平。那還有一個人就隻可能是陛下了。陛下知道了，已經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了。考慮再三後他作出了一個決定。
半小時後他出現在了皇帝的寢宮中。看到陛下便跪在地上哭訴道：“陛下，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請您不要告訴翼殿下！您殺了我也可以，無論您如何懲罰我，我都能接受。就懇請您不要告訴大殿下。我真的知錯了。”
看著燁聲淚俱下的樣子。皇帝陛下許久才說了句：“知道錯在哪裏嗎？”
“我不應該去幹涉殿下選擇人魚的權利，我沒有這個資格。”
“知道怎樣才算是個合格的副官嗎？”
“能為殿下分憂解勞、忠心不二……”
“那就可以了嗎？那我看你暗部裏的任何一個人都能接替你的位置了。”
這下燁呆住了，難道陛下要解除他的職務嘛！那還不如殺了他呢！
陛下看了燁一眼說：“無條件的支持。隻要是翼的決定，你就必須無條件的支持。這才是你應該做的。這才是皇帝的侍衛長兼副官的職責。判斷皇帝的決定是否合理，那是言官的職責。皇帝的副官所要做的是讓皇帝的任何決定都成為合理有用的。現在的你完全不合格，如果你那麽想幫翼做正確決定的話，我可以把你調去當言官。”
“不，不要。我明白了，我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我能力有限，但我會盡最大努力完成殿下的心願。也會動用我手中所有的力量使一切合理，堵上言官和媒體的嘴巴！”
“我可以再給你一次機會，但翼是不會給你機會的。你現在應該明白了吧。”
回想著這幾天，翼殿下因為林閣下而發生的種種變化。燁心有餘悸的點了點頭。
“好！我就當這次的事沒有發生過。這件事隻要他知道了，你們的信賴關係也就蕩然無存了。翼現在還是無條件的相信你，你所要做的就是無條件的支持他。你好自為知吧！”說完，做了一個退下的手勢。
等燁離開後，陛下的侍衛長進來輕聲問：“陛下，真的放過他嗎？”
“再監視他一段時間，確實沒有動作就放過他。”
“翼殿下的氣勢已經可以壓倒燁那小子了嗎？”
“還差一點，不過已經可以鎮住他了。”
“是嗎？”
“恩！如果是以前，那小子是不會來求情的，他會很自信翼一定會原諒他。知道後最多罵他兩句打他一拳。但是這次他怕了，這證明翼開始強勢了。”
“陛下，您的心血沒有白費。恭喜了！”
皇帝陛下笑了笑說：“翼現在很挫敗吧。林在感情方麵是遲鈍了一點，但是並不蠢。所以，就算他明白了翼的感情也不會當回事的。翼現在要麵對的最大阻力不是被他踢走的那小子、不是雷也不是民間的輿論而是林本身。林不會因為翼今天下午那點調情的手段和告白而感動的。他就算感動了也做不出其他人魚那種流著淚點著頭說，好，我答應你，我願意嫁給你這種事。看樣子翼還是不明白啊！明天讓翼到我這裏來一次，有些事需要我再教教他。”
第二天，翼還是很沮喪，這次的打擊對他來說真的是不小。軍政部整個都籠罩在一種低氣壓下，幾份報告都給他打了回來。有點小錯就被罵得狗血淋頭。那麽嚴厲的殿下是從來都沒有過的。所有人都戰戰兢兢的，深怕又做錯什麽而挨罵。直到陛下傳令說要太子殿下去一次皇宮，警報才算解除。
來到父皇的辦公室。翼悶悶地問父皇：“您叫我來有什麽事嗎？”
看著兒子不爭氣的樣子，皇帝陛下罵道：“你這張臉是怎麽回事？我告訴過你什麽？你是未來的皇帝。天塌下來，都不能動搖。你現在算怎麽回事？那麽點小事，就繃了個臉。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自己臉上，生怕別人不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原來的自製力哪去了？”
“對不起，父皇。這次我真的是……”
“很挫敗是不是？你知道我當年被你爸爸拒絕了多少次嗎？”
“您、您也被拒絕過。”
“當然，沒幾個繁衍者那麽好命一次就成功的。我被拒絕了30次都有了。如果我也像你一樣，把情緒帶到公事上。那這個國家就廢掉了。”
“對不起，我明白了！”
“孩子，父親知道你很喜歡林。他也確實是個不錯的人選，但是林不是那麽好追的。”
“父皇，沒關係的。雷會理解我的，他不喜歡林。不會阻撓我們的。”
“我就知道你不會滿足情人這個位置的。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準備怎樣讓林接受你？”
“我會努力讓他看到我的心意的。”
“那方法呢？再用昨天那種？”
……
翼沉默了，他覺得昨天自己好像是有點操之過急了。他會慢慢來的，他會讓林慢慢愛上自己的。
這時皇帝陛下開口了：“我問你，如果有人用昨天那種方法對你。你會和那人結婚嗎？”
“怎麽可能？那太肉麻了。光想我雞皮疙瘩就起來了！”
“你也知道太肉麻了。你現在應該慶幸林的遲鈍，不然，他從今天開始躲你，你就完了。”
“那、那怎麽一樣，林是人魚啊！”
“但在這之前他是繁衍者，一個比你更優秀的繁衍者，一個已經出色的做了十二年繁衍者的人。你以為你昨天下午的行為會讓他感動嗎？不可能的。他隻會當你是開玩笑或者覺得你肉麻。你要慶幸他現在的感覺是前者不是後者，不然你就完了。”
“怎麽、怎麽會這樣？那我怎麽辦？我真的很喜歡他。”
“孩子，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他當一個繁衍者那樣對待。讓他的心完全倒向你這邊，他是個可以為朋友兩肋插刀的人。你隻要做到他能那樣對你就可以了。”
“那、那他還是不會嫁給我的。您是想讓我和他做一輩子的朋友嗎？我不要啊！我想讓他成為我的人魚。“
“孩子，不要激動！聽我把話說完。”說著，皇帝陛下拿起了早就放在書桌上的酒。接著說：“酒有時候是種很好的借口！不過在這之前你必須確認你們的感情已經好到你那麽做了，他也一定會原諒你。不然，你做了之後就無可挽回了。”
看著父皇手中的酒，翼開口問：“那我怎麽才能確定他能原諒我呢？”
“那就是你的事了，父親不能替你把所有事都做好的。我再給你個忠告，這裏有四杯酒。你都喝一下，告訴我感覺。”
把四杯酒都喝了一小口後，翼對父皇帝說：“左邊兩杯是威利、右邊兩杯是雪拉。不過這杯雪拉的味道有點怪。”說著他拿起了其中一杯。
皇帝笑了笑說：“對了，這杯加了一點囧囧。不過，加了囧囧的不止這杯。左邊第二杯威利也加了。你沒喝出來吧！因為你不常喝威利所以有細微差別你喝不出。雪拉是你喜歡的，味道隻要略有改變你就很容易感覺到。所以，就算用再無色無味的藥都不要選擇放在威利裏。因為讓他知道的話，你就再也沒有機會了。”
“這、這樣不好吧！就不能等到林以人魚的身份接受我嗎？”
“孩子，林成為繁衍者有十二年，他成為人魚才多久？再之前的十六年中，大部分的時間他也都認為自己肯定是個繁衍者。你覺得他要用多久才能有人魚的自覺。你和他都等不起的。這個是最快讓他正視自己人魚身份的方法了。放心！他不會沮喪的！他是個很樂觀的人。想要就放手去做。如果一直這樣前怕狼後怕虎的。你就放棄他！”
“不、我不放棄他！父皇你教我的方法我記下了。不過我還想用我自己的方法再努力一下，還是不行的話。我會考慮父皇您教我的這個方法。”
皇帝陛下笑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