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三入賈府
書澈撅了撅嘴,想起什麽突然道:“好像薛家那天也去了呢,畢竟是賢德妃的親姨媽,並著薛家姑娘一起見了賢德妃。若是這般,為何不叫我們小姐去?”
雪雁氣得拍了她一下,怒道:“我們好容易躲了出來,如今你倒想著回去了?憑她是賢德妃還是楊貴妃,就算是武皇來了,又有什麽好去的?”
青鸞走了進來笑道:“武皇早死了,來了豈不是鬧了鬼了?”
雪雁見她來了問她:“你不在房裏伺候小姐,到我們這兒來躲懶?”
青鸞笑道:“你還沒老,越發囉嗦了,小姐喚你呢。”
雪雁忙收了針線站起來問道:“何事?”
青鸞臉上僵了一下,有點不屑的說道:“好像那府裏派人來了,說是老太太想念外孫女,要接了小姐過去玩幾日。”
雪雁一怔,沒想到賈府還是糾纏著不放,不過想來林如海再有一個多月就能到京城了,到時林如海對賈母說了黛玉定親一事,一切就能安定下來了。
雪雁去了上房,就見黛玉蹙眉盯著書桌上的一張紙。雪雁湊過去一瞧,竟是賈寶玉給黛玉寫的信,上頭寫滿相思之語,言之鑿鑿好似黛玉與他海誓山盟過似的。
黛玉看完信,氣得想把信撕了。雪雁忙攔了道:“小姐不可,老爺還不知情,若是我們空口白牙的說,也不能全信。今兒有了證據,還愁日後和那邊脫不開幹係嗎?”
黛玉一聽。立刻恍然大悟,忙叫雪雁把信收了,藏在妥當的地方,這才開始商量帶什麽東西。
老太太要看外孫女,就算是幹娘也沒法阻止,所以二人隻能商量好了送的禮物和帶的行李,這就開始叫人收拾。
也不知這賈母到底抽的什麽風,竟是急巴巴的當天就要接了人過去。黛玉為了不在那常住,特地不多帶東西。日後好以不方便,早點回劉府來。
這是她們第三次進賈府了,這一次倒是正正規規開了角門,迎春惜春二姐妹迎在二門處,和黛玉一起去往賈母的正院。
路上雪雁拉了司棋問她:“怎麽這麽急叫了我們進來?”
司棋笑道:“這可是好事,你是真真沒見著我們家的省親園子。娘娘下了旨意來,說那園子空著可惜,叫姐妹們都搬進去住。又讓寶玉也進去讀書。以後姊妹兄弟住的近了,又更親近了,豈不是更好?”
雪雁咬著牙,皮笑肉不笑的回了句:“是啊。真好。”心中卻恨死了賈母。
雪雁這麽急著讓黛玉出賈府,就是為了不讓黛玉見元春。不想讓黛玉訂了親以後還和男子住在一個園子裏。這樣傳了出去,誰知道張家怎麽想這件事?
可誰知道,人都躲了出去,賈母還是找了借口把黛玉叫了進來。到時叫黛玉挑地方,黛玉又怎麽好推脫?難不成當著賈母的麵說,她不要住進去,到時賈母一個抗旨不尊的由頭扣了下來。黛玉能好的了?林如海能好的了?
雪雁心中已經氣得想殺人了,但礙著惜春迎春都在。也不好發作。但這口子怨氣不發泄出來,她隻怕自己要當眾失禮了。
想到這兒,雪雁湊到黛玉身邊道:“我讓書澈跟著小姐,我先去璉二奶奶那兒看看。”
黛玉點頭笑道:“將我給她的禮物也一並帶去了,別忘了平兒姐姐的,和我小外甥藝哥兒的,一會子我與老太太說完話,就直接過去找你。”
在賈府裏,能算是真心跟黛玉交往的,就隻有王熙鳳這一家子了。雪雁知道黛玉也想找鳳姐講話,點點頭,叫了個婆子拿了禮物跟了,就直接去鳳姐的院裏了。
鳳姐並不在院裏,想必是去老太太那等黛玉去了。平兒得知雪雁來了,忙抱著賈藝從房裏出來招呼她進去坐。
那婆子把禮物放到堂屋的八仙桌上,便領了賞錢回去了。平兒抱著賈藝看著一桌子的東西,忍俊不禁道:“來就來了,又何必破費。咱們又不是什麽遠親,又不是什麽幾年未見,這麽多虛禮做什麽?”
雪雁伸手接過賈藝抱著哄了哄,嘴裏答道:“憑他什麽親戚,犯得著我們費心?隻不過你也不想想那幾位是什麽樣的人?若是不帶禮來,少不得背後嚼舌根子。但若隻給她們,我這氣兒又順不下去,沒得親疏遠近,送她們不送你們又是什麽道理?”
平兒笑著搖頭,隻道雪雁越發潑辣了,又叫人送茶果點心來,這才拉著雪雁進右邊的耳房去了。
兩人炕上坐了,雪雁逗了會子賈藝,見他圓頭圓腦長的很是壯實,不由笑道:“這小子真是養得好,長的倒是各像父母一半,長大定是個極好看的。”
平兒見賈藝吐著泡泡一付昏昏欲睡的樣子,忙接了過來抱著輕輕的搖著,小聲回道:“你是不在,你不知道。前幾日還差點被一毛手毛腳的小丫頭給摔了,嚇得奶奶差點昏過去。”
雪雁皺眉勸道:“你們也小心著點,我是一進這府裏就渾身汗毛都豎起來了,你們倒好,如今還住在這邊,生了哥兒也不搬到大老爺那兒去。”
平兒苦了臉,把賈藝輕輕放到一邊的炕上,悄聲道:“我們怎麽不想搬回去?隻不過提了兩回,都被二太太以當差不方便給擋了,我們奶奶原還想著偷偷搬回去,先斬後奏了,量她也不敢去老爺房裏鬧去,可誰知那位又告訴了老太太。老太太竟叫了奶奶過去,讓奶奶好生住著別瞎折騰。你說這不是氣死人麽?”
雪雁咂舌,這家人真的越來越不要臉了,竟攔著別人骨肉團聚,這傳出去了,名聲還要嗎?
“聽說這回叫我們小姐進來,是因為要去園子裏住?既是如此又叫我們進來做什麽?我們小姐又不常住,挑了地方倒白占了一塊。”雪雁說道。
平兒朝雪雁招了招手,雪雁湊了耳朵過去,就聽平兒在耳邊道:“老太太還接了史姑娘過來,也不知打的什麽主意,讓寶姑娘,林姑娘和史姑娘各挑一處呢。”
雪雁愣了愣,這裏頭又有史湘雲什麽事了?史湘雲的叔叔嬸嬸不管這事嗎?忙問她道:“史姑娘的叔叔嬸嬸呢?”
平兒歎了口氣道:“去太原了,聽說是要好幾年才回來,老太太心疼她,不想她路途勞累跟了去,便接了她進來。”
雪雁心中納悶,但如今有寶釵和史湘雲兩人在,想必黛玉也能躲個清淨,倒是好說。這麽一想,她心裏才又好受了些。可轉念想到寶釵,她又不爽了起來。
“那寶姑娘是怎麽回事?巴巴的離了賈府,怎麽又回來了?”雪雁不屑的笑著問道。
平兒也笑了一下,有點刻薄的說道:“人家隻怕家底都被掏空了,想著銀子都出了,拿也拿不回來,隻好當做嫁妝銀子了,要是不嫁進來,怎麽能收的回來?”
雪雁了然,與平兒笑了起來。兩人又說了一會話,就聽到外頭有人講話。聽聲響,像似鳳姐。
兩人忙下了炕,平兒將賈藝抱了起來,迎了出去一看,見鳳姐頭裏攙著黛玉,正往上房這兒走。而她們身後跟著是自個的丫鬟,書澈並不在裏頭。
雪雁笑著上前給鳳姐見禮,打趣道:“多日不見,奶奶清減了不少,但卻看著越發年輕了。”
鳳姐哈哈笑了,指著雪雁道:“我才與玉兒說起你呢,你就來我這兒賣弄嘴皮子。我倒要笑話你呢,沒得讓別人占了便宜去。你哥哥這般聰明的人,竟也著了她家的道,真真是個蠢貨。”
雪雁苦笑,看了眼黛玉,這家夥什麽時候開始愛說八卦了?
“我們這些笨嘴笨舌的人,哪裏比得上奶奶,如今既然來了,我也不去那園子住,隻跟著奶奶住了,好叫奶奶教教我怎麽做事怎麽看人,免得再被人騙了去。”
鳳姐聽了雪雁這話又笑了起來:“你這猴兒,又來逗我。我真叫你來住了,你還嫌我們這兒沒你家姑娘那般水靈的人呢。我們這燒糊了的卷子,入得了你的眼?”
幾人說笑間已是入了上房,黛玉進了房內,這才開口道:“方才在外頭不好說,怎麽把雲丫頭也接了進來?”
鳳姐笑眯眯的靠在炕上,往窗戶紙外頭看了一眼,懶洋洋的說道:“憑她什麽雲丫頭寶丫頭,也比不上你林丫頭。如今你父親回京續職一事已是傳了出來,這邊兒已經知道了。想來這時候不巴結你,再巴結也就來不及了。”
黛玉蹙眉想了想又道:“我父親雖掛著蘭台寺大夫,但不過是一虛職,白有個品階罷了。我有什麽可巴結的?倒不如正經巴結侯門小姐去,我不過是個平民丫頭。”
鳳姐搖了搖頭,笑道:“如今有風聲傳出來,說是你父親要被封爵了。不然你以為老太太為何這麽急著叫你進來?明明怕尚書府的人怕的要死,卻還急巴巴的送了帖子過去。”
黛玉一聽大喜,父親要被封爵了?這可真真是皇恩浩蕩,她家本就是四代侯爵,到了他父親這一代才斷了。如今他父親又要被封爵,看來父親真的走大運了。
ps:我感覺自己這一個月,辛辛苦苦三更,又要搬家,又要辦戶口,又要買房子辦各種手續,還一直不斷更不請假,結果一夜回到解放前。有時候真的想罵人,為什麽會有那麽多不公平的事存在,可我仍選擇自清,仍選擇不同流合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