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烏梢蛇
德武樓裏，五爺倚在躺椅上，幾個丫鬟捏腿的捏腿，捶背的捶背，顯得非常愜意。$(n)$(小)$(說)$nns .
“莫瘋子，你果然是道上的人，說話算數呀，嘖嘖，這美人兒真水靈。”五爺抬起腳尖，點了一下莫小夕的胸。
“五爺，我莫瘋子那是當世的豪傑，在世的英雄，頂天立地……”莫瘋子一手按著莫小夕，唾沫橫飛。
五爺皺著眉頭，麵色不是很好。
旁邊的一個大漢眼力勁兒極好，上前就給了莫瘋子一個大嘴巴：“你他娘的說話也不看看場合，在德武樓裏也敢吹牛皮，真以為自己是西門慶啊？”
“小……小的知錯，知錯了，望五爺寬恕。”莫瘋子點頭哈腰，捂著臉低聲說著。
五爺擺擺手說：“棒槌，算了，何必和一隻癩蛤蟆較勁兒，那不是貶低了自個兒的身份麽？”
棒槌退下道：“五爺您教訓的是。”
莫小夕被莫瘋子按著跪在地上，眼淚撲簌撲簌流個不停，悲戚戚道：“莫瘋子，這輩子嫁給你，是我莫小夕瞎了眼，瞎了眼啊！”
莫瘋子在五爺麵前受了氣，見莫小夕罵他，憤憤道：“你個小娼婦，還敢罵我，看我不抽你。”說著舉起手就要往莫小夕臉上摑。
五爺咳嗽一聲，哼哼道：“莫瘋子，她現在可是我德武樓的人，你也敢動手麽，要是傷了她一根汗毛，你吃罪的起麽？”
莫瘋子哭喪著臉道：“五爺恕罪，小的腦子裏全是屎尿，想的不周全，冒犯了，人交給你們了，我這就走！”說完，轉身就要離去。
“慢，你先給我的美人兒道歉，看她能原諒你麽？”五爺閉上了眼，活動著頸部。
莫瘋子知道這是五爺故意刁難他，撲通跪在地上說：“小夕，念在我們二年夫妻的份上，你給五爺說說好話，讓我走吧！”
莫小夕‘呸’的一口香津吐到了莫瘋子臉上，罵道：“你個黑心的狗，我恨不能抽你二百皮鞭呢，原諒你，憑什麽！”
“小夕，我給你磕頭還不行麽，我是臭蟲，我是蒼蠅，我是癩蛤蟆，行了麽？”莫瘋子說著，響頭磕的那個響，很快頭上腫起了大包。
莫小夕含淚道：“你當初下死手打我的時候，怎麽不說呢？”
莫瘋子眼睛滴溜溜轉著，偷偷在眼角抹了唾沫，幹嚎哭泣道：“小夕啊，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的錯呐，我真是後悔的不得了……”
“真的？”莫小夕噙著眼淚，眼神非常憂鬱。
“真的，我若是說謊，你就抽我五百鞭子，就讓蛇從腚眼兒進去，就讓天打五雷轟……”
莫瘋子的話還沒說完，隻聽轟隆一聲，嚇得他全身一抖，擦著額頭的冷汗。
“那就先抽五百鞭子，再讓蛇從你腚眼兒裏進去吧，看你是不是在說謊。”莫小夕冷哼一聲，任莫瘋子百般懇求，也是不願多說。
五爺起身打了個哈欠，摒退了兩邊的丫鬟說：“棒槌，去找一條黑烏蛇來，尖頭方角大小隨意，能鑽腚眼兒就行。”
“得令！”
棒槌一聲脆喝，很快找來了一條麻繩粗的黑烏蛇，三角頭，雙眼冒著凶光。
“饅頭，給我把他抽五百鞭子，為我的小美人解氣。”五爺一聲令下，一個長相粗魯的漢子擼起了袖子，在掌心吐了唾沫，用力搓了搓嗨了一聲。
饅頭個頭不高，身體圓圓的，雙臂虯結著肌肉，露出了冷笑。
“剝了他的衣服！”饅頭一揮手，旁邊的大漢早就嚴陣以待，抓住莫瘋子幾下就給脫光了。
“五爺饒命呐，饒命……”莫瘋子淚流滿麵，知道五百鞭子的厲害，就是石頭人也都能給抽廢了。
“按在桌子上！”兩個大漢將莫瘋子壓到方桌之上。
饅頭出去了一會兒，隨即帶來了家夥事兒。
那鞭子也夠勁道，總共有五根，一根趕馬的，一根放牛的，一根圈羊的，一根抽驢的，還有一根是鋼鞭，正是借南門大廟裏秦叔寶的。
啪……
馬鞭在空中甩過，發出了破空聲，結結實實抽在了莫瘋子皮肉上，當下皮開肉綻。
“媽呀，別打了，別打了……”莫瘋子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
“嗨喲，嗨喲，嗨嗨喲，一打不忠不孝逆賊子。
嗨喲，嗨喲，嗨嗨喲，二打不仁不義****子。
嗨喲，嗨喲，嗨嗨喲，三打不敬不道罪惡子。
……”
饅頭這家夥臂力了得，手法精湛，一看就是專業抽鞭子的老本行，起碼也有幾十年功力，鞭梢繩花飛卷，可謂唱念做打是招式花樣繁多，看得人眼花繚亂，圍觀者叫好聲不斷。
“1鞭，2鞭，……110鞭，……，115鞭，……，119鞭，120鞭，……，250鞭，……，380鞭，……，404鞭，……，498鞭，499鞭，500鞭！”
當！當！當！……
幾聲銅鑼響，饅頭扔下手中的鞭子，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說：“五爺，鞭刑完畢，請五爺過目！”
五爺閉著眼，麵帶微笑道：“不用看了，你辦事我放心！”
地上四條鞭子繩頭滴著血，完全被鮮血浸透了，那條鋼鞭則是被打掉了鏽跡，可見饅頭手上的功夫。
莫瘋子開頭還叫喚，後麵隻是哼哼，最後嘴裏隻是噴氣，連音兒都沒了。
看著方桌上血肉模糊的莫瘋子，莫小夕眼神中閃過了幾分恐懼，畢竟這人和她生活了兩年。
“棒槌，該你上場了。”五爺懶洋洋吩咐一句。
棒槌‘是’了一聲，手裏攥著黑烏蛇，就往莫瘋子腚眼兒裏按。
黑烏蛇學名黑背烏梢蛇，體長120——200，雄大雌小。頭背黃綠色，兩側各有兩條黑線縱紋，天性喜陰暗潮濕，且擅長鑽洞。
棒槌二指夾著黑烏蛇，打了一個口哨。
黑烏蛇聞聲尾巴一擺，蛇頭開始掙紮，雙眼冒著血光，分叉舌嘶嘶作響。
“唔……”莫瘋子悶聲喘氣，雖然裂口翻出了紅肉，但並沒傷及內髒，倒也不至於斃命，一口氣提著意識還算清醒。
棒槌蛇頭往其腚眼兒一按，黑烏蛇見到了潮濕的洞穴，興奮不已，三愣菱形頭往裏猛鑽著，莫瘋子全身戰栗，身體收縮抽搐著。
黑烏蛇初窺門徑，很是得法，搖頭擺尾扭動著身子，慢慢擠了進去。
二尺長的黑蛇，很快隻剩筷子長的半截尾巴在外麵。
棒槌臉上帶著獰笑，看起來非常得意。
圍觀者唏噓不已，不少人直瞪眼。
“住手！”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大門口陽光裏走來一個人，眾人急忙分開讓路。
我和柳夢蝶也急忙讓開了，黃香見莫小夕沒事了，說：“我到後廚去交菜，你倆千萬別自作主張，知道了麽？”
我胡亂點點頭，看著門口走來的那人，心裏狐疑不定，他怎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