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布穀哨

“小劉,你回去吧,明天再來接我。$(n)$(小)$(說)$免費提供閱讀”司機得令開著吉普車離開了。

我站在窗前惴惴不安,不知道柳夢蝶的父親凶不凶。

齊靜下了樓,拿出小鏡子補了妝,恭恭敬敬地站在了門口。

我有些不知所措,無奈柳夢蝶已經出去了,更加無所適從,隻好和齊靜站在了一起。

此刻,齊靜完全是一個賢妻良母的姿態,好像和黃康那些肮髒的事,根本沒發生過一樣。

在馬外委離開後,她哭了,哭的很傷心,看來她也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

“張姨,我沒在的時候家裏沒來客人吧?”中年男子聲音渾厚,往門口走來。

“沒有來。”張姨說著,臉色不是很好。

中年男子問:“你的臉怎麽回事?”

張姨急忙說:“不小心跌倒了,磕碰的。”

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沒再言語。

“爸,你回來了。”柳夢蝶叫著,撲到了他爸身前。

中年男子叫柳玉龍,是武功縣的副縣長,為人正直忠厚,得罪了不少小人。

柳玉龍掐捏著柳夢蝶的臉說:“小丫頭,幾天不見又胖了哈。”

柳玉龍見柳夢蝶撒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玉龍,你回來了,還沒吃飯吧?”齊靜麵帶幸福的微笑,聲音溫和而動人。

“嗯,最近忙得很呐,國家利益高於一切,犧牲個人是應該的嘛。”柳玉龍打量著我,然後看向了齊靜。

齊靜搖搖頭,低頭笑看著我。

“爸,他是我同學。”柳夢蝶抓著他爸的手,笑嘻嘻地說。

“哦!很不錯的小夥子嘛,長得眉清目秀,天庭飽滿,地閣方圓,體格精瘦而清奇,雙目靈犀,長大了必定是棟梁之才。”柳玉龍聲音鏗鏘有力,說的我都不好意思了。

“謝柳叔叔誇獎!”我紅著臉,急忙說道。

“嗯,叫什麽名字啊?”柳玉龍端坐在沙發上,點了一根雪茄說。

“我叫葉恨水,已經九歲了。”被誇獎,我心裏美滋滋的。

柳玉龍吐了一個煙圈說:“好好好,人很機靈,身上有一股靈氣,好好學習,做個有用的人,知道了麽?”

我連連點頭。

張姨端上了熱好的飯菜,柳玉龍說:“吃飯吧!”

吃飯期間,齊靜不斷詢問柳玉龍的工作,給他夾著菜,表現出了良好的教養。

“你吃吧,我自己來就行。”

柳玉龍大口吃著,將碗裏的米飯吃的一粒不剩,端起一大碗肉湯一飲而盡。

“小蝶,你一會兒到書房來一下。”柳玉龍起身往二樓走去,停在了二樓西側的最後一間房門前,拿出鑰匙打開了門。

吃完飯,柳夢蝶去了二樓的書房,張姨端著碗碟去了廚房,齊靜也跟了過去。

很快,廚房裏傳來了竊竊私語。

自從誦讀了《渡鬼經》,我的聽力好的出奇,竟然能聽到廚房裏的細語。

“張姨,待會兒你……門……有人,騙他出……了,剩下的……管了。”齊靜低聲說道。

“這……行呢?萬一被他事……發……,那不是……死麽?”張姨說道。

……

雖然能聽到,不過斷斷續續,不是很理解。

很快,齊靜走出了廚房,看了我一眼沒在理會往二樓走去,很快飄進了房間。

啪……

廚房了發出了碎響,應該是摔碎了碗碟。

一會兒,張姨清掃了碎片,魂不守舍的樣子,將碎片倒入垃圾袋往門外走去。

柳夢蝶退出了書房,小臉煞白煞白的,非常不好看。

“柳夢蝶,你怎麽了?”我看著失魂落魄的柳夢蝶,擔心地問。

柳夢蝶說:“葉恨水,你相信相術麽?”

我點點頭問她:“怎麽了?”

“我爸碰到了一個麻衣神相,相麵後說,三日之內必有血光之災。”柳夢蝶說著,坐在沙發上玩弄著一縷黑發。

“呃,這個也不一定準吧!”我嘴上說著,心裏在尋思,難道那鐵盒子會帶來災難?

這時,張姨匆匆跑來,上了二樓敲響了書房的門。

“先生,門口有人找您。”張姨說著,用手揪著自己的衣襟,顯得非常緊張。

柳玉龍開了門說:“哦,是什麽人?”

張姨拿出一封信交到了柳玉龍手中:“不認識,他讓我把這個交給你。”

柳玉龍接過信封問:“那人長什麽模樣,還在麽?”

“是個十多歲的孩子,好像是個報童,還在巷子口等著呢。”張姨說著擦了一下額頭的汗。

柳夢龍看撕開信封,隨即臉色大變,書房門都顧不得關,蹬蹬蹬跑下樓,大步往外麵走去。

“爸,出什麽事兒了?”柳夢蝶在身後喊了一句,柳玉龍沒有回答,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門口。

張姨下樓後,走到茶幾旁收拾東西,邊對柳夢蝶說:“小蝶,把茶幾上的水果盤也收了吧。”

柳夢蝶嗯了一聲,端著盤子往廚房走去。

二樓,齊靜的房門拉開了一道縫隙。

張姨走到了我身前,問東問西,試圖擋住我的視線。

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悄悄往二樓偷看。

齊靜快步出了房間,手裏拎著鐵箱子,迅速鑽入了西側的書房,片刻後戰戰兢兢走了出來。

柳夢蝶回到了客廳,張姨看齊靜倚著樓欄,暗暗籲了一口氣,卻沒能逃過我的眼睛。

齊靜嘴角微微上揚,慵懶的打了一個哈欠,好像是完成了使命,臉上露出了得意之色,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柳玉龍回來了,臉色煞白,走起路來有些老態龍鍾,好像瞬間衰老了。

“爸,你怎麽了?”柳夢蝶見她爸麵無人色,起身問道。

柳玉龍揮揮手說:“沒事兒,沒事兒,……”腳下步伐紊亂上了二樓,走進了西側的書房。

柳夢蝶回了房間,我出去透氣,繞著花園溜達著。

見沒人,拿出裝著血螟蟲的竹節,將其放了出來,從懷裏掏出了《渡鬼經》誦讀著。

血螟蟲聽到我的讀經聲,睜開眼睛看了看,又繼續睡覺了。

天漸漸暗了下來,老洋樓裏亮起了燈。

二樓的窗窗戶上,齊靜鬼鬼祟祟探出了頭,將一條紅色的紗巾掛在了窗戶上。

“布穀,布穀,……”

院子外傳來了布穀鳥的叫聲,但並非真正的鳥鳴,不過是人在學鳥叫。

難道布穀鳥的叫聲,和齊靜掛的那條紅紗巾有關,是在互相傳遞什麽暗號麽?

嗒……嗒……嗒……嗒……嗒……

巷子外傳來了整齊步伐,好像有隊伍經過。

很快,一隊民兵小跑著進了巷子,領頭的正是黃康那惡棍。

當當當……

鐵門被敲的破聲響。

“院子裏的人聽著,你們已經被包圍,請放下武器不要負隅頑抗,政府會對你們寬大處理的。”黃康高聲喊著,那尖細刺耳的聲音,好像母雞下了蛋。

“開門,快開門!”幾個民兵使勁砸著鐵門,大聲叫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