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翠蛇女
杏花母親詭異的一笑，油皮燈籠突然砸向了爺爺，右手變成鷹爪，向我的脖子抓來。
我趕緊蹲在了地上，頭發被唰的被掃了一下，雪中落下一層碎發，直接給我理了一個大平頭。
黃香和珈藍二人同時出手，左右兩路夾擊，反擒住了杏花母親的雙臂，隻見其雙目綠光瑩瑩，顯然是著了什麽邪祟。
爺爺從黃布袋裏拿出了一根桃木釘，不由分說紮入了杏花母親的掌心。
鮮血飆起了二尺高，隻見杏花母親渾身顫抖，臉上出現了暗綠的魚鱗，看著就像是蛇皮一般。
“好家夥，竟然是條蛇精，看我今天不廢了你。”
爺爺氣的咬牙切齒，沾了唾沫快速在掌心畫了一個符印，一下按在了杏花母親的額頭。
“哎呀，葉山人饒命呐，小女子第一次初犯，多有得罪還望見諒，是姥姥讓我來見你的。”杏花母親跳了起來，嘴裏嗚嗚啦啦說著。
爺爺冷笑兩聲說：“狡詐，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你當我不曉得你的鬼蜮伎倆，受死吧！”
“哇呀，別別別，我是好蛇，我是翠屏穀的香花美人蛇，最可愛了，是無毒無公害綠色健康的善良純潔麽麽噠的翠玉小青蛇。”
杏花母親聲音變得婉轉起來，好像是一個年輕女子一般。
“哦，這麽說你姥姥是青蛇大仙了，白娘子和許官人可好？”爺爺放開了杏花母親，示意黃香和珈藍鬆手。
“都好呢，我姥姥讓我出山跟你學道，說學不成不讓我回去呢！”
杏花母親身子一軟，分出一道殘影，化作了一個十七八歲的綠裙小姑娘。
小姑娘眼睛很大，嘴邊一顆美人痣，兩彎眉毛特別好看，眼睛滴溜溜轉著，一看就非常調皮。
“呐，這是我姥姥給你的信，這是信物，這是山貨，這是見麵了，這是……”小姑娘從兜裏往外拿著，眨眼功夫拿出了好幾個錦盒。
爺爺接過書信一看，點點頭說：“你叫翠竹，你以後就跟著我吧！”
翠竹笑道：“我姥姥說了，要你帶我去最好的學堂，要請最好的教書先生，識文斷字，還要請老師，教習琴棋書畫，吟詩作對……”
翠竹喋喋不休，說起來沒完沒了。
爺爺被唬的一愣一愣的，趕忙打斷說：“咳咳，那個翠竹，現在是新時代，沒有學堂之類的了，那些舊習俗都要更改，你跟著恨水上學讀書就行……”
爺爺好說歹說，算是穩住了翠竹這顆定時炸彈，擦了擦額頭的汗說：“你到槐蔭村多久了，怎麽不直接來找我呢？”
翠竹嘟著小嘴說：“來了大半月了，凍死人家了。”她頓了頓，眉開眼笑說：“嘻嘻，不過太貪玩兒，去了自雲觀，綠野亭，玉泉湖，柳家灣……，吃過辣子雞，麻辣雞，叫花雞……”
翠竹說都最後，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了頭。
“真是個淘氣的小丫頭，不過來到這裏，可得收斂收斂，難保不被壞人欺負，知道了麽？”
爺爺有些擔心，畢竟翠竹第一次出山，不諳世事吃虧是在所難免的。
翠竹扮了一個鬼臉鬼臉說：“放心啦，隻有我欺負別人，沒人敢欺負我。”
爺爺一瞪眼說：“女孩子家的可得收斂，不然以後嫁不出去……”
翠竹嘿嘿一笑說：“放心啦，人家長得這麽漂亮，才不會擔心呢！”
“咦……，好不害臊，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爺爺拉著臉，裝出一副嚴肅的表情，無奈翠竹並不害怕，依然是笑靨如花。
杏花母親打著擺子醒了過來，兩眼一抹黑，不知道什麽情況，問爺爺：“葉師傅，我……我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這是啥地方呀？”
“唉，你呀！自個兒夢遊了都不知道，這裏是黑水溝。”爺爺麵不改色，撒謊也是有一套，惹的翠竹笑個不停。
“小丫頭片子，再笑信不信我撕爛你的嘴。”爺爺翻了一個白眼，對翠竹嗬斥道。
翠竹也是夠淘氣，繃著臉皮不笑肉笑，憋了半天還是沒忍住，‘噗’的一聲笑了出來。
“哦，黑水溝呀，真是太嚇人了……”
杏花母親語無倫次，說話沒有一點兒邏輯，讓人聽得稀裏糊塗。
我想起了冰層下那雙血紅的眼睛，悄悄往黑霧中瞄了一眼，心裏咯噔一下，頓時頭皮發乍，渾身如澆涼水一般。
冰層表麵的浮雪波浪般起伏著，數不清的白色長毛從冰層中冒了出來，搖曳擺動著，宛若白發。
讓人不由聯想到了“白發三千丈”。
“爺爺，湖麵上長出了好多長毛，好嚇人啊！”我指著迷霧中的湖麵，心裏如打鼓。
格桑掖了掖僧袍，掐著佛珠說道：“魔障啊！佛經中，有利、衰、毀、譽、稱、譏、苦、樂‘八風’。而湖麵上籠罩的這層瘴氣，乃為世間之外的，來自無間地獄的一種邪風，名為：欲！”
爺爺捋著胡須，頷首說：“小師傅所言不差，天地之間，一切的征伐罪孽，莫不是出自邪風‘欲’，名，利，權，色，罪，皆為欲之本體……”
爺爺說的話，我雖聽不懂，但也曉得了這‘欲’風，一定不是什麽好東西，聽起來比妖魔鬼怪更恐怖。
珈藍一臉憂鬱，似乎想起了什麽傷心事，悵然道：“魔由心生，欲在心底，人心不古，黑白善惡，隻不過是統治者來蒙蔽世人的罷了，當由惡魔主宰了世界，天使便成了惡魔。”
爺爺掐指一算，雙目閃爍著精光，拿出羅盤看了一眼，說道：“亥時為陰，此時已經知曉，原來月破鬼眼就是這無量湖，怪不得有地獄‘欲’風逸出，怕是不久鬼眼將會開啟。”
“如此說來，這裏就是月破地戶，地獄輪回之門從無量湖開啟，惡鬼將會夜遊而出了。”
張二邪說著，不停搓著手，雙眼放著精光，看起來很興奮的樣子。
“非也，地戶、天門、鬼道通常不會在一起，此次地戶在此，鬼眼雖為無量湖，但鬼道輪回之門，定在別處。”爺爺斬釘截鐵地說道。
湖麵上發出了嚓嚓聲，出現不少裂紋。
黑霧被搖曳的長毛吸收消散，冰麵上蛛網般的裂紋不斷延伸著，冰裂聲更加密集了。
夜風冰冷，如牛毛針一般，吹在臉上刺疼。
“飄雪了！”翠竹長長的睫毛閃爍著，聲音如百靈一般。
[鬼眼將開，子夜月破，暴風雪將至，血染白雪濺骨寒。天太冷，隻能更兩個，抱歉抱歉！歡迎喜歡的書友來騰訊書城支持正版，君子三戒在此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