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遲實在懶得跟這個甘院長多費口舌。

甘麗麗明顯對傅家的事知道的不少,但還是不停地試探。

傅遲不知道她這是演的哪一出,也沒有興趣知道。

想來,當年祖母資助平溪福利院,後來他家老爺子又來領養陳落,甘麗麗從中撈過不少好處。

這些年沒見老爺子往平溪福利院來過,也沒見傅家有給平溪做慈善,隻要能把陳落的事情弄清楚,傅遲自然不會吝嗇。

也當是為這裏的孩子做一點貢獻。

誰知,甘麗麗聞言竟是露出個為難的表情。

“這個,恐怕有些難。”

傅遲微的不耐:“為什麽?”

甘麗麗歎一口氣,方圓臉上沒了笑意,垂著眼,看著頗有幾分唏噓的同情神態:“那孩子挺苦的呢,當年被人送來的時候幾乎什麽資料都沒有,這想查也是無處可查呀。不過傅先生,當年就是您祖父將那孩子帶走的呀,您怎麽不直接問您祖父呢?或許他……知道的倒比我多些。”

“當年陳落到平溪來的時候,是她媽媽親自送她來的,還帶了一封信。據我所知,你那時候已經是福利院的院長,那封信說了什麽,出自誰手,現在在什麽地方?”

傅遲一連幾問,甘麗麗麵色閃爍了一瞬,眼底劃過一瞬晦暗。

甘麗麗笑了笑:“您這都是聽誰說的啊?”

傅遲漠然:“這個與你無關。你把信給我,三天之內,資助款項就會到平溪福利院的公賬。”

公賬……

甘麗麗心裏緊了一下,隨即不動聲色的笑開:“您說的那個信,過去太久了,我實在記不清。陳落丫頭這都被領養出去多少年了。不然,您給我點時間,讓我找找?等我找到了,一定第一時間知會您!”

傅遲略有猶豫,正待開口,陸離找了進來。

他敲了敲門,探頭進來,手裏拿著傅遲的手機:“二少,顧哥那邊來電話了。”

傅遲沒再遲疑,站起身徑直朝外走去,隻撂下一句話:“給你三天時間。”

傅遲出了長廊房,拿過手機看了,顧景的電話沒打通,自然發了消息,說陳落醒了。

回了一句,傅遲快步朝大門口走去。

路過院門的時候,餘光掃到一旁值班室門口,秦老裹著深綠色的軍大衣,眸色不明的望著他。

傅遲頓住腳步,看向秦老,微微頷首。

秦老卻轉身進了值班室,未置一詞。

上了車,回去的路上,傅遲莫名的躁煩。

仿佛有什麽被他忽略了的問題,淡淡的縈繞著,讓他有些想不明白。

很快抵達顧景家,傅遲惦記著陳落,思緒拋開了些許。

等進了門,卻見顧景在客廳,客房的門也緊閉著。

傅遲顧不上跟顧景說話,上前推門,卻見**的陳落閉著眼,像是睡著了。

“這是暈了還是睡著?剛剛醒了,沒說什麽嗎?”傅遲心口微緊。

“太困,這次是睡著的。”顧景低聲說著,“醒了之後問您去了哪,我隻說您有事出去了,別的她沒問。”

傅遲微懸著的心落下來。

今天的事還是先不要讓陳落知道的好。

他坐在床邊,靜靜地凝視陳落。

傅遲也不覺得困,隻覺得腦子裏從未有過的亂,但看著陳落的睡顏,也就慢慢的平靜下來。

不著急,不著急。

隻要她還在自己身邊,一切都不著急。

她的隱痛、傷痕,他會一點點為她撫平、療愈。

就算陳落不愛他又怎麽樣?

他不怕等,就怕陳落不在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