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的話讓許依然啞口無言。
半晌,她才咬牙反問道:“我現在放棄了事業,都是為了阿遲,難道你敢保證,你以後不會這樣?!”
陳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實在沒忍住,失笑出聲。
她還是第一次被問這種問題。
類似於“你難道不會愛情放棄事業?”的問題。
何況傅遲也不算她的愛情。
“你笑什麽?!難道我說的有問題?比起愛情,你更想要錢,隻想要錢?”許依然惱怒的瞪著陳落。
陳落收住笑意:“不好意思,是我失禮了。我隻是覺得,這個問題的答案很明顯,其實不需要問的。”
許依然驚疑不定的看著陳落。
陳落坦然對上她的眼神:“許小姐,並非所有人都有您這樣的魄力,至少我就沒有。比起擁有一份愛情,我更怕餓肚子。而且我這個人的胃口很大,普通的麵包滿足不了我,更何況抓不到手的東西。錢的價值雖然也會隨著匯率動**,但至少有跡可循,有依照可查;而愛情甚至連保質期都沒有,更別說有跡可循了。”
她彎眸輕笑:“而且傅總也不算是我的愛情,您說對不對?”
許依然的狐疑慢慢變為鄙夷,卻又夾雜著些說不清的情緒:“你這個人……一身的銅臭味。你會後悔的。”
陳落沒有反駁,隻是笑。
其實她心知肚明,她跟許依然比起來,有問題的人其實是她自己。
是她病態的摒棄會讓她變得軟弱的東西,這不是真的強大,隻是逃避的一種表現。
她不相信所謂的愛,所謂的感情,比起這些她更想要能夠握在手心裏的東西。
很顯然,傅遲不在這個範疇內。
因為他對她連愛都算不上,更不是她陳落能夠實打實握在手心裏的人。
“我就當許小姐是在誇我了。”陳落微微勾唇,“說了這麽多,不知道您對合作的提議考慮的怎麽樣?”
許依然看著她,憤憤然的,莫名的又有些泄氣:“……可,可阿遲他不想簽我,我看的出來。”
她說這話的時候,聲音發顫,看起來莫名的可憐。
陳落勝券在握的笑拿捏的恰到好處,一字一句的道:“這個,許小姐放心,我會盡力幫您的。”
送走了許依然,一直到下班時間,傅遲都沒再找陳落,陳落也自覺,沒上十九樓去。
傅遲剛生了氣,現在去觸他的黴頭不是個好的選擇。
沒一會兒,看到有人在正式的工作群裏感謝傅總今天的六倍工資,陳落才遲疑著用座機給十九樓撥了過去。
May加班是常態,很快就接了:“陳總。”
“傅總走了嗎?”
“走了,剛走,陳總您沒一起嗎?”
陳落頓了頓,沒回答,隻問:“他走的時候神態怎麽樣?”
通過May來知悉傅遲一天裏的狀態已經是常事,May也沒覺得奇怪,說:“板著張臉,看著好像不大高興,但也沒有什麽特殊的……怎麽了呀陳總?”
“沒事。本來就占了你們的休息日,工作完就早點下班回家吧。”
掛了電話,陳落看了眼手機。
傅遲也沒任何消息來。
正想著,屏幕最上方忽然彈出一條信息。
發件人是……傅珩。
陳落的心顫了顫,遲疑一陣後點開了。
信息很短,但陳落還是能在腦中自動想到傅珩的聲音。
‘落落,周天有空能來錦山見一麵嗎?’
陳落心尖苦澀和柔軟交織,說不出什麽滋味。
她關了手機,忍著沒有回。
心不在焉的下了樓,在大廈門口碰上了陸離。
陸離似是回來給她送鑰匙的,兩人麵對麵碰了個正著。
“傅總回老宅了。”陸離把鑰匙給陳落,像是藏了話沒說完,欲言又止的。
陳落幹脆直接問:“傅總沒要求我回去嗎?”
陸離麵色有點古怪,像是不知道從何說起。
半晌,陸離才尷尬的笑了笑,道:“傅總說,您想回就回,不想回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