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落的唇瓣火辣辣的痛,微顫著,一副予取予求的姿態。
傅遲輕輕地移開了手,對上陳落輕輕閃爍的眸。
她的眼底帶著水光,看著像是委屈。
傅遲心尖微顫,嘴上依舊發狠,“我會跟老爺子說,盡快讓我們完婚。把這個孩子生下來……”
“傅遲,我肚子裏沒有孩子。”陳落一字一句,千鈞重錘一般砸在傅遲心口。
這一刻,看著陳落的眼神,傅遲知道,她沒在撒謊。
傅遲幾乎貼上她的鼻尖,痛苦的質問,“你已經……做了手術?”
解釋的話到了嘴邊,又被陳落給咽了回去。
就讓傅遲這麽認為,或許是好事。
傅遲的手一點點鬆開,眼角泛上猩紅。
他緩緩後退,像是不認識眼前的人那般,定定地望著陳落。
“陳落,你的心真狠。”
傅遲喃喃地說著,滿麵的失落和狠戾刺激著陳落的神經,讓她最後的一點理智土崩瓦解。
丁櫟澤說她沒懷孕的那一刻,陳落說不出是失望還是高興。
心頭一瞬間掠過的巨大空洞讓陳落無所適從。
或許,她也是期盼過,將這個從不存在的孩子留下來的。
但也僅僅隻是期盼。
再者,傅遲有什麽資格說她心狠?
“心狠……傅總第一天認識我?”陳落眸底翻湧著嘲弄,冷冽地望著傅遲,“我從來就是這樣的人,是傅總對我的期望太大,如今才會失望。”
傅遲垂在一側的手顫抖,“你從來沒想過跟我在一起,你一直都想離開我,是嗎?”
陳落幾乎字字泣血,帶著些莫名的報複快/感,“是!我一直都是這麽想的,不單單是你,我從未想過跟任何人在一起。”
話音落下,傅遲麵上僅有的血色褪的幹幹淨淨。
他凝視著陳落,眼神陌生難言。
陳落的一顆心像是被無名的大手攥緊,也跟著滴血,“傅總,一直以來,是你想要跟我在一起,想要將我捆在你身邊,想讓我留在傅家一輩子。是你……破壞了我們的約定。傅總你是不是忘了,是你自己親口說過的,你不會喜歡我,也不會真的娶我。”
傅遲沉沉地與她對視,許久他才開口,語氣譏諷,聲音沙啞,“約定……說的好陳落,既然說起約定,那我問你,先前我有沒有說過,不許再跟傅珩見麵?”
陳落心尖微顫,移開了眼神。
“你心裏始終都忘不了傅珩,你愛他。”
傅遲連呼吸都覺得困難,嗓子眼裏像是堵了什麽東西。
他靜靜地看了陳落許久,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走吧,陳落,去一個再也見不到我的地方,我給你自由。”
傅遲轉身,朝著一個方向緩步離去。
他沒有回頭,像是要就此跟陳落分道揚鑣。
陳落的視線一點點模糊,胸腔裏痛的撕心裂肺。
她無聲的大口呼吸著,想要緩解這種疼痛,緩緩蹲下/身來,雙眸緊緊盯著地麵。
淚珠一滴一滴的落了下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頭頂上投下一片陰影。
一隻手拿著紙巾,伸到了陳落麵前。
陳落眼眶通紅,緩緩抬眸,對上了一雙清冷無波的眸子。
丁櫟澤麵無表情的看著陳落,淡淡道:“起來。”
陳落從來沒哭於人前,此時有些倉皇的站起身,接過紙巾匆匆地說了聲謝謝,而後就要轉身離開。
“被甩了?”丁櫟澤忽然開口,語氣淡漠。
陳落頓住腳步,用紙巾擦去淚痕,而後回眸看向丁櫟澤,“丁醫生怎麽去而複返?”
丁櫟澤看她強自鎮定的樣子,眉心微挑,“祝非之前交代,如果你來見我,讓我看顧好你。看你這樣子,真的失戀了?你不是傅二少的情/人麽?怎麽,分崩離析了?”
眼前人的氣質清風冷月,即使以這樣的言辭挖苦陳落,仍舊是高嶺之花的氣勢。
陳落不以為忤,淡淡道:“這種事,跟丁醫生無關吧。比如,我也沒問丁醫生你跟傅遲有什麽淵源。”
“能有什麽淵源,仇人而已。”丁櫟澤譏諷的扯了扯唇角,“我原本還不確定,你是跟著誰的,那天在醫院看到傅遲,我還以為他是幫他那個哥哥來找你的。”
陳落對丁櫟澤和傅遲的舊恨並不感興趣,也並不想跟丁櫟澤爭辯自己不是傅遲的所有物,她沒再回答丁櫟澤的話,隻道:“今天沒空跟丁醫生閑聊了,先走了。”
“我送你回去。”
丁櫟澤不容拒絕的說著,上前拽住了陳落的手腕。
陳落掌心微微收緊,猛地抽出了手。
丁櫟澤轉眸看她,似有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不勞煩丁醫生,我怕弄髒了您的車。”陳落冷冷地看著丁櫟澤,“丁醫生,我跟傅遲的關係僅限於此,你想通過我對傅遲做些什麽,恐怕是打錯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