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依然隔日到機場,候機的時候,很意外的接到了楚琳的電話。

雖然對傅遲尤有怨念,但許依然還是接了,語氣禮貌,但多少帶著些疏離:“楚伯母您好,怎麽想起給我打電話?”

楚琳的語氣很奇怪,過分的熱情,是而變成有些怪異的討好:“然然啊,最近在做什麽?有時間見麵嗎?”

許依然如今算半個圈外人,她謹慎小心,將自己的行蹤向外界隱藏的很好,是而楚琳並不知道她今天要飛去塞納。

“不好意思楚伯母,我最近有事出國,現在馬上要登機了。有事的話等我回來再約,可以嗎?”

楚琳梗了一下,語氣隨即變得低落:“這樣啊……也好,那伯母等你回來。你,你出國辦事,阿遲知道嗎?”

許依然心頭一痛,一時間沒有回答。

短暫的沉默讓楚琳回過味來,許依然八成是跟自己兒子鬧了不愉快。

楚琳很怕許依然就此失望,她還需要許依然挽回傅遲的心,好讓陳落做不成自己的兒媳婦。

經過上次的事,楚琳已經不敢直接去傅遲麵前說什麽做什麽,她隻能另辟蹊徑。

“然然啊,我是很喜歡你的,伯母非常希望你能跟阿遲破鏡重圓。那個陳落在我這兒根本過不了關,三年前起,伯母就認你是唯一的兒媳婦了。”

楚琳的話堪稱掏心掏肺。

許依然聽了卻覺得格外諷刺。

三年前她跟傅遲在一起,也見過楚琳一麵。

那時候的楚琳根本不待見她,連話都懶得多說,明裏暗裏的給許依然上眼藥,表示自己不會讓傅遲娶一個娛樂圈的“戲子”入門。

許依然家裏雖然不算豪門,但也是殷實富裕,從小受盡關愛長大;她心高氣傲慣了,根本受不了楚琳那樣的態度,還因此跟傅遲吵過一架。

如今,楚琳倒是回過頭,覺得自己比陳落好了。

她當然比陳落好,許依然如是想。

但她也不喜歡被人當靶子。

深吸了口氣,許依然語調冷了些,“伯母的話與其說給我,不如先說給陳落和阿遲;再者,我和阿遲將來會如何還不知道,我雖然不會放棄,卻不是因為您,而是因為我對阿遲的感情。好了伯母,我要登機了,失禮了。”

另一邊,錦山療養院,傅珩的病房內,楚琳聽著嘟嘟的斷線聲,微微咬牙。

“什麽態度!許依然這是翅膀硬了,她忘了之前怎麽來找我,跟我說她放不下阿遲,讓我給她幫忙嗎?!要不是我實在看不上陳落,急需一個人讓阿遲轉移注意力,傅家二夫人的位置能輪得上她!”

楚琳氣急敗壞,頭頂都要生煙,一旁傅珩端來切好的水果,笑了笑給楚琳口中塞了一塊,“媽,別生氣。”

楚琳嚼著蘋果,含糊不清:“哪能不生氣?也不知道你弟是著了什麽魔了,從前也沒見這孩子這麽死心眼過!還有,他以前不是一向看不上陳落的嗎?怎麽現在王八吃秤砣,鐵了心要娶她?”

傅珩淺淺笑著,把果盤放到了一旁,“阿遲長大了,心性改變也是正常事。”

“不行,我絕對不能看著陳落就那麽進傅家門。”楚琳念念有詞,給丈夫傅正先打電話。

電話沒通,楚琳的怒火越發暴漲:“他一天到晚忙什麽呢?不來看大兒子就算了,小兒子婚事他也不管不問,又跑到哪個小妖精的**去了!”

傅珩失笑著搖搖頭,安撫她:“好了,別跟爸生氣。爸現在沒了總集團的職位,不想見人丟麵兒也正常;再者說,阿遲的事情還沒到板上釘釘的程度,不用著急。”

楚琳恨得咬牙:“我怎麽能不著急?你看上次他瘋成什麽了?”

說著,楚琳轉而看向大兒子,蹙眉問道:“你之前不是說有法子能讓陳落鬆口,你也沒說具體,也沒了下文?”

傅珩微微勾唇:“我跟爺爺提了,讓陳落嫁給我。所以說讓您別急,不到最後一刻,誰都不知道爺爺那邊什麽決策。”

楚琳睜大眼睛:“什麽?!你——”

“媽,別激動,也別誤會。我跟二弟不一樣,他失心瘋著了魔,我清醒的很。娶陳落是權宜之計,隻要我娶了陳落,能讓爺爺滿意,您也能放開阿遲枕邊人的名額,給他好好選個妻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