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計謀
看著彩蝶氣得通紅的臉,穀雨又道:“奴婢並沒有其他意思,隻是認為我們二皇妃雖初來乍到,往後卻和庶皇妃同為一家。奴婢嘴笨,說不出什麽好話。若無意得罪了庶皇妃,還望庶皇妃您海涵。”
言下之意若彩蝶進府多年,若因此事多加計較的話,反倒會沒了度量,成為眾人的笑柄。
彩蝶聽了啞口無言,她狠狠地瞪著穀雨,然後轉向側皇妃,試圖求救。
“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利嘴。”方才未出一語的紅菱終於說出了第一句話。對比彩蝶尖細的聲音,她的嗓子顯得低沉。她看向穀雨,又轉而對尹月如說:“二皇妃好生厲害,就連身邊的侍女也是伶牙俐齒,能言善道。”
她臉上保持著笑容,仿佛是個局外人。可從眉眼卻能看出,這人城府極深。畢竟薑還是老的辣,不像彩蝶,太過浮躁。
“穀雨還小什麽都不懂,若是出言不遜,妹妹在此代她向兩位姐姐賠個不是。”尹月如柔聲說道。她的身份雖較高,但年紀卻是最小。為拉近關係,她以姐妹相稱。
彩蝶冷哼一聲,氣突突地將臉撇到一邊。
而紅菱則淺淺笑道:“妹妹嚴重了,沒有得罪這麽一說。既然妹妹想四處走走,那姐姐便不打擾了。”說著,她朝尹月如作揖。識時務者為俊傑,她立馬與尹月如套起近乎來。
穀雨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帶笑容的紅菱,總感覺她深不可測,笑裏藏刀。“小姐,我們走吧!”她在尹月如耳邊小聲說道。
“嗯。”尹月如點了點頭,繞過眾人和穀雨及明珠緩步往前走去。
“哼,看著就討厭。”身後彩蝶憤恨地說,音量極大,明顯是說給尹月如聽的。她冷哼一聲,語氣中盡顯不屑。一個小娃兒也能當上嫡皇妃,真是可笑之極。當年若不是眾臣阻攔,她早當上了皇妃,何必像如今這般隻是一個小小的庶皇妃?
聽得這般冷言冷語,尹月如停下腳步,她緊抿雙唇,滿臉惆悵。
見此狀穀雨碰了碰尹月如的衣袖,搖頭示意不要在乎別人所說。接著,她們跨出步伐不再理會身後的人。忍一時是一時,與彩蝶這種人相處不該硬碰硬。
目送尹月如離開,彩蝶憤恨地朝紅菱說道:“姐姐,你看她,自以為長得有一張看得入眼的臉蛋就了不起。”她本以為自己已經是傾國傾城,如今一見尹月如的美貌,她竟被比了下去,這一點她當然看不過眼。
紅菱一笑帶過,她撫上彩蝶的手背,細聲說:“妹妹,你別傷氣。且看她身邊有一聰慧的丫鬟,你想撂倒她可不容易。為何不先沉住氣,來日方長。”她附和道,心裏想的卻都是那個名喚穀雨的丫鬟。
今早紅菱得到小道消息,原來昨日與二皇子拜堂,甚至過了洞房花燭之夜的新娘子並不是如今的二皇妃尹月如,而是她身邊的貼身丫鬟。看來這個丫鬟不簡單,絕對不可小覷。
彩蝶歎了口氣,點頭。她表麵上勉強答應,心裏卻在打如意算盤。怎麽說她已經待在府上兩年多的時間,還怕對付不了這個小嘍囉嗎?
尹月如與穀雨明珠三人依偎著走到庭院,卻在這時吐了幾聲寒咳。
一聽到不對勁,穀雨趕緊和明珠一起攙著她走進庭院裏的小亭子坐下。“小姐,我去倒點熱茶過來。”穀雨輕聲說道,然後踏步走出亭子。
一出庭院,穀雨便往茶園走去。二皇子酷愛飲茶,所以特地在府上設了一所茶園,園內的茶葉應有盡有,各房的人要去取茶葉也方便了許多。她想著小姐近來咳嗽不斷,或許可以找茶園裏的姑姑問下喝什麽茶好,於是便來了茶園。
穀雨走了一會兒,剛踏進茶園卻看到不遠處一個熟悉的背影。隻見他獨自一人在茶園裏坐著,悠閑地品茶,不是二皇子是誰?
一見這人,昨夜發生之事清晰地在腦海中一遍又一遍地反複放映。穀雨趕緊轉身,躲在茶園外的鬆樹後麵。不知為何,她感覺心跳莫名地加快,有點不受自己控製。是生病了嗎?她伸手捂住心口,想讓心跳恢複正常。
“怎麽了?”
身旁突然的一道聲音著實嚇壞了穀雨,她一看,就是剛才自己所避忌的人。不知道什麽時候,二皇子竟然發現了她,還來到了她的旁邊。
“二皇子。”穀雨慌亂地行禮。又想起昨夜那一幕,她尷尬地低下頭,心跳再一次怦怦地加快。
“昨夜…”看出穀雨的異常,司懿軒很難得地露出迷茫。昨日宴會上他喝的有些多,回來後又再喝了許多,後來他隻記得模糊地進了房間,再後來便是第二日。
不過他隱約感覺昨夜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醉酒的他睡得特別安穩,一覺到天亮。再看穀雨的不尋常,他更是疑惑。
一聽二皇子提起,穀雨連忙搖頭道:“稟二皇子,昨夜並未發生任何事情,二皇子一回房間便睡下了。”她哪裏敢說自己被他壓倒在身下,差點失了身。這種事,她說不出口,也不願意說。
“嗯。”司懿軒俯頭深沉地看著穀雨,卻也不再多問。他撫上還略微有些疼痛的頭,閉上雙眼顯得疲憊。
“你來這作何?”過了一會兒,他開口問道,眼睛依舊緊閉著。
“小姐今日寒咳,穀雨來采摘些茶葉回去。”穀雨實話說來。
司懿軒終於睜開眼睛,他又問:“你們小姐好點了嗎?”他記得那日尹月如昏迷不醒,之後雖然聽說已經醒來,他卻一直沒去看過。
“小姐喝了幾副禦醫開的藥,已好了許多。二皇子若是有心,不妨去看看她。”穀雨提出建議。她知道小姐肯定期盼見著二皇子,如果二皇子可以前往,那說不定小姐的病情好的更快。
“嗯。”聽了穀雨的話,司懿軒若有所思,但也隻是淡淡的點頭。
亭子裏,尹月如坐在石凳上,等了許久也沒見著穀雨,她看向站在柱子旁邊的明珠,說:“明珠,你去看看穀雨怎麽還沒有回來?”
“是。”明珠應了一聲,往穀雨剛才所走路途尋去。
明珠走向茶園,卻看見鬆樹下站著一男一女,氣氛極其曖昧。她的心不由地抽痛,緊握拳頭,雙目帶滿恨意地看著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