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每次和她碰麵都緊張到遠遠躲開,我知道她隻是想偽裝自己很壞,因為沒有愛。

我十六歲的冬天在梧桐樹下碰見一個女孩,她依然吸煙,穿著厚厚棉襖,

我想是時候去和她說嗨,盡管我很怕她讓我滾開。

我拉著她的手,終於走向未來,我告訴她,以後她的世界不會再有陰霾。

她點點頭,緊緊抓著我的手一直走一直走。

我也天真的以為我會牽著她走到時光的盡頭,永久。

路途太長,年輕的時候太過彷徨。夜霧茫茫,時間越走把我們都滄桑。

我連她什麽時候走丟了都能遺忘。可我記得我一直牽著她的手從來都沒有放。

現在我要去哪裏找她,我忘記了她的名字,不知道她的地址,我沒有她的相片和號碼。

她會不會也在找我,她也沒有我的名字地址相片和號碼。

你說我會不會再次找到她,她害怕孤獨害怕黑暗害怕掙紮。你說我會不會再次找到她,留她一個人真的放心不下。

我說我不已經不會再次找到她,也許她已經習慣了孤獨黑暗和害怕,我想我已經找不到她,因為可能有人會陪她掙紮。

她會慢慢的忘了我,忘了我的所有,我也會慢慢的忘了她,因為我即將從這個世界上蒸發。

以後,消失。永遠,再見。

......

“關掉吧。”我掀開被子,從床上站起來走到桌子上拿起了那個小巧精致的電子鍾。然後走到窗子邊上打開窗戶,學著他的樣子用力的把鍾扔了出去,再次聽到那聲硬物觸及地麵的脆響才甘心。回到床上蓋好被子,閉上眼睛。

"baby,你猜這個故事裏的女主角是誰?"

“歌詞裏的女主角是我,但是我知道這首歌的曲子絕對不是為我而譜的,我說對沒有?”

“所以我說女人要適當裝傻才是幸福的,你現在活得這麽悲哀是你自己造成的。”

“嗯。你可以把悲哀看得是我活得現實一下,太過虛幻不適合我,因為我做不到。睡吧,我累了,明天早上還要回醫院。”

他又抱住了我,剛剛我們都是背對背的睡著。他轉身從我背後包圍住,頭貼在我的頸邊,說話時呼吸就在耳邊,一浪一浪。“你還沒有回答我,一直在這怎麽樣?”

我握住了他環在我腰上的雙手,輕輕搓揉試圖溫暖,“那你也沒有回答,我為什麽?”

“因為他不在了,你必須代替他在我身邊。還有,他不在了,我也要代替他在你身邊。”

這真是,最完美的答案。你是不是料定說出這個理由我就會答應,高手就是高手,直擊我的痛楚。

“你愛我嗎?”

“你要是一直在我身邊,我想我會。那麽你會愛我嗎?”

“再說了。”

我不再理會他,閉上了眼睛,眼淚蔓延過臉頰就像流過了心田洗滌靈魂。陳溢,我不會愛你,可是我已經開始你喜歡你了你信不信?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對我會有那麽致命的誘惑力,但是我真的戒不掉。我知道你不會愛我,就算我一直呆在你身邊你也不會。但是我還是決定呆在你身邊,我知道我們沒有好結果,我在賭,即使必輸。

我又瘋了對不對,小一對不起。

他的手指慢慢的探進了我的衣服裏,從裏麵一顆一顆的解掉了襯衣的扣子,我全身戰栗沒有反抗......

一切終於結束,一切終於又開始。

天亮之後,連生命都不複存在了,誰是誰非,誰對誰錯,誰背叛了誰誰傷害了誰又有什麽關係。那麽年紀,即使有關係,隨著流年淌過,又有誰會記得。

我們終將老去,終將忘記,終將死亡,終將消失。

去揮霍吧,生命,時光,青春,反正有大把大把。留在這裏又換不了錢,還不如去增添回去,老去之後回想起會哭會笑,都是幸運。

早上,我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弄醒了。

我惱火的翻了個身,躲陳溢背後用被子捂著腦袋狠狠的用腳踢他,“快去讓外麵那人別敲了,吵死了。”我踢了他幾次他都沒有反應,我幹脆坐起來把被子給他掀了,他才稀裏糊塗的從被窩裏爬起來,走路都搖搖晃晃的。

“喂喂喂回來,你至少穿條褲子吧,萬一門口站的是女的。”我這下子瞌睡都沒那神經病嚇醒了,又把走到門口的他喊了回來。

他也朦朦朧朧的回來把自己的褲子睡袍裹好,我縮進被窩裏連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在外麵,豎著耳朵聽門外的動靜。說實話我真的怕來敲門的是他老爹,那今天早上多半都是要發生一場血戰了。

“陳溢啊,還在睡啊?”是昨天那個女人的聲音,是他爸的女人,這麽早什麽事情啊?這我就更加納悶了。

“嗯。什麽事?”明顯陳曉明的聲音裏除了不耐煩就沒什麽其他情緒了。我心中也不免咒罵那老娘們,一大清早的怎麽這麽的煩啊。有什麽事不能得我們起來了再說哦。

“隔壁張家的兒子在找你問你在不在家,我說你在,他說他有重要的急事讓我叫你下去。”

我差點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我的天,完了完了,昨晚幹了體力活太累了睡覺睡得太沉完全忘記了今天要和小一回醫院的事情,小一都狗急跳牆找到陳家來了,恐怕已經快氣得冒煙了。

“噢,知道了,我馬上下去。”他說完就砰的關了門。

我幾乎是從床上彈了起來,看都沒看他一眼隨便拖了一件他的T恤和短褲給自己穿上。男孩子的腰都比女孩子要大嘛,他的褲子我一穿上就直接從我的腰上滑落了下來,這讓我很尷尬,不過想想等會兒要換病服,幹脆就將就將就了。

他大概也這被我這種超級神經的舉動嚇懵了,指著我哆嗦著問,“你你你做什麽啊?你就準備這個樣子出去?”

“你以為姐姐我和你一樣悠閑啊,我是從醫院偷跑出來的。現在還要回醫院做全身檢查,你還在看什麽看,趕快去下去開車送我去醫院。你還愣著幹什麽?搞快點!!!”我說了半天他還站在那裏直愣愣的看著我沒有動,真是和智障少年沒有區別快把我氣死了,這孩子是不是早上起床腦袋都有些遲鈍需要緩衝一段時間啊?

“哦哦哦。”

他也隨便穿了一件T恤和牛仔褲草草的洗了一帕子臉就拉著我往樓下跑。我嫌他跑都太慢了,就甩開他的手衝到了前麵,走到一樓客廳的時候看到一個長得還不錯的中年男人站在大門口冷著一張臉看著我我當時就淩亂了,這又是個什麽情況?這兄台還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喜歡猥褻男童或者被一群男童猥褻的陳叔叔吧,長的不咋的嘛,不過穿得人模狗樣看上去還是有點氣質,怎麽也被我小姨夫附身一張晚娘臉看到都夠了。

“呃......”我看著那大叔實在不知道說什麽,本來就趕時間,可是總不能不打招呼吧,怎麽辦怎麽辦。

我正在惆悵的時候手被握住了,握住我手的主人衝著那大叔悶悶的叫了一聲,“老爹。”

“這麽早準備和這小丫頭去哪裏啊?”他爹看了我一眼,中氣十足說話跟吼沒有區別,“這不是上次那個丫頭嘛。”他爹聲音真的是太大了,又太過威嚴,嚇得我差點膝蓋一曲提前給他老人家拜個早年了。

陳叔叔你真是開玩笑開過了,你老人家難道不覺得正因為不是上次那個丫頭而你兒子很有麵子麽,每天早上醒來身邊都是不同的女人。

“出去。”陳溢淡淡的回答他,拉著我向外走去。

我以為他爹會像電視劇裏麵演的那樣繼續大吼,“你個狗崽子,成天就隻知道和女人鬼混,老子不打死你!”然後跟著就是一巴掌招呼到他那張整了容又抹了許多精華液的臉上。可是他爹隻是輕輕的歎息了一下,在我們經過他身邊的時候叮囑,“早點回來。”就沒有說什麽了,這實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

我們一出門走到院子裏就看到院子門口的鐵柵欄外麵蹲在一個人在哪裏抽煙,我對他大喊一聲,“張訊一!”

陳溢看了我們一眼就自己乖乖的去開車,我拉開門和小一上演一場姐弟相認的戲碼。

小一看到了走出來立馬扔了煙蒂嗜上淚水,“哎呀媽呀救命恩人啊,可算找到您老人家了。走走走,快點跟我去醫院了,距保守估計我媽還有半個小時就過來了,速度拿出來,不然你我都得完!”

“恩恩,等那畜牲開車送我們去。”我一眼又瞄到小一臉上還有和那畜牲上次打架留下的淺淺傷痕還沒有好,不知道他倆湊一塊又要鬧出來什麽事兒出來。還有要怎麽跟小一說呢,他真的生氣了就不會理我了,而且他特別人家把他的話當放屁,剛剛我就犯了這一大忌。

這時那曉明把他的車也開出來了,我們坐上了後座,驚喜的發現後座上放著小一昨天給我買的衣服,還是濕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