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剛剛電話被黎落搶去了,錢芮不知道跟他說了些什麽挑撥離間的話,算了,我知道你也不想知道。快出來吧,我和小雪在以前學校門口的那家麵館等你,餓死我了。”
我說,“好。”
我把小一攆了出去,換了身衣服出了門。
小姨夫上班時間,我很有幸的坐著他的車出了門沒有甩火腿兒真是不幸中的萬幸。小姨夫還算耿直,直接把我送到了以前念高中的學校門口,我下了車就看見蘇蘇和小雪已經坐在對麵的麵館裏了,一人叼一隻煙,一副女流氓的樣子。
我走了進去,走到了小雪麵前,看著她。
她被我看毛了,抓抓亂糟糟的頭發,問,“幹嘛呀?”
她話還沒說完,我已經一個耳光打到了她的臉上。我從來都不知道,我在昨晚打過我最喜歡的男生後今天有有幸打我的閨蜜。
麵館裏麵的人都嚇了一跳,看著我們。
蘇蘇嚇了一跳,她當然不知道為什麽,怕我還要打小雪,連忙上前去把她護住。
小雪的從座位上站了起來,推開蘇蘇準備還我一耳光,我早就知道她會這樣做。抓住她剛伸出來的手,又給了她一耳光。
“阿漓,你幹嘛啊?做什麽啊你?”蘇蘇怕我兩都在這裏摔凳子砸桌子的打起來了,迅速的橫在了我們中間,將我們隔開。
小雪抬起頭,冷笑,她的臉都腫了起來,看上去非常狼狽,這一刻,我多麽的想哭。
“為小一的事嗎?我早就告訴過他,我不會愛上他的!是他自己犯賤!”她永遠都是這樣,像一個小心翼翼保護著自己的刺蝟,刺傷了所有想靠近她的人,也得罪了所有想給她溫暖的人。
蘇蘇大概有些明白了什麽,連忙把我們拉到了外麵。
她左手牽著小雪右手牽著我,又好像回到了高中的時候。她總是像姐姐一樣,一邊牽一個,還要招呼喜歡走在後麵錢芮。
如今,四分五裂。
拉到外麵她也覺得不對,又拉著我們衝到母校裏麵的操場上。要知道以前念中學的時候,天不怕地不怕的我們總是在這個老地方教訓別人。
如此,物是人非。
“有什麽好好說啊,別動手了。”蘇蘇還是怕我倆打起來,嘴上雖然叫別動手了,人還是橫再我們中間。
小雪看著我,眼睛有些泛紅,我知道她是在乎我的。可是因為太在乎了,總是變成傷害,這隻是其一。
“不就是一個破包包麽,還給他就是了。”
我看著她,平靜的問,“隻是小一的事情麽?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瓜?你要我從那件事說起呢?我從來都不知道你會這麽恨我?黎落沾上那些東西,還有昨晚他在酒吧發的瘋,執意讓我過去看,為的不就是讓我傷心嗎?加上小一的事情,一切都不是為了報複我麽?就是因為以前你喜歡上黎落的時候他選擇的是我吧。別以為我不知道,黎落在和我交往之前,你們有過一段什麽吧。所以你恨透了我,黎落,錢芮,不是麽?”
蘇蘇有些不敢相信,目光在我們倆身上來來回回的掃來掃去。
“你一開始就清楚陳溢的底細對吧?所以故意在我麵前說他像黎落,好讓他帶著我一起墮落。你想啊,要是黎落知道了他喜歡的男人跟喜歡他的女人攪合在一起,也夠傷心的吧。我們在一起這麽年,如同你了解我一樣我了解你。我想什麽你也是知道的,你那些小伎倆我怎麽會看不出來呢?我還一直安慰我自己是我想多了,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不是,我沒有麻痹好我自己。我就一直看著你做的所有,我還是一如既往的對你好,我以為你會收斂,可是你沒有。”
“阿漓啊,你到底在什麽說什麽啊?小雪,快快快解釋一下。”蘇蘇拉了拉小雪的手,希望她說點什麽。
她繼續冷笑,“沒有什麽好解釋的,她說的都對!我他媽就是討厭你,一直都討厭,從我看到你的第一眼就討厭你。明明就是個**,非要做出一張處,女的嘴臉。不惡心麽?當然,錢芮比你還惡心。念高中的時候你們就用奢侈品,而我呢?怎麽,我現在有資本了要你弟弟一個包包也有錯了。是啊,是我教黎落溜冰的,他家都那個樣子了,我幫他解脫囉,反正大胸妹也幫他解脫不了。我就是要這麽做,因為你們全部都卑鄙,每一個在乎我的感受。”
“既然如此,沒什麽好說了。”我深深的歎息了一下。
側身走離了他們身邊,我聽到我一離開,小雪在我身後嚎啕大哭。
看吧,都是我的朋友,都是我珍惜的人,我拿生命去愛去保護去守候的,結局如此。
我以為她們愛我,在昨晚聽到錢芮罵我之前,原來是我想多了。
我發現我真的絕望了。在這一刻來臨之前我想過,我該怎麽麵對,這些繁瑣的世事。我一直覺得這是沒必要的發生,我害怕,我以為我會崩潰,我很瘋掉,我會心痛至死,更有可能從窗子上麵跳下去來尋求解脫。
這個暑假,幾乎顛覆了我的人生,它把我原以為的一切美好摔個粉碎。就連僅剩下一點殘念都完全磨滅。
可是,真正發生了之後我發現我麻木了。
我不會在用長篇大論在心中詛咒來泄憤,我也懶得再去感歎命運的不公平,因為習慣了。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最恐怖的東西就是習慣,它讓你變得懦弱,盲目,沒有思想,我想也是如此。我習慣被背叛,習慣被算計,習慣被傷害,連眼淚都沒有了。
我覺得我會變成一個毫無感覺的人,以後的歲月裏不管遇見什麽都不會笑,不會鬧,不會哭。即使是世界末日,在洪水撲麵而來的那一瞬間我也隻會冷漠的等待它將我淹沒。我會失去情緒,失去所有的表情。在遇到任何傷害會比人們變得更加的無所有,我發現我曾經那麽在乎的,也化為烏有。
我不知道這對我是好還是壞,我也不知道未來的路該如何走下去。
突然間感覺天地間沒有一絲光亮,我慢慢的被黑暗包圍,或者我一直都被黑暗包圍著,隻是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我站在一片陽光大好的地方,那是幻覺。
那是幻覺,寶貝,你又產幻了。
我走回了家裏,是我自己的家。這是我生活了十幾年的地方,它接待過與我關係密切的人們。我掏出鑰匙扭開門的動作略顯生疏,當我打開門的時候聞到了那股熟悉的問道。那是屬於我成長的氣味,彌漫在房子的每一個角落,這才是真正意義上能被我稱作家的地上。我是一個很固執迂腐的人,認為這才是我的家,我一個人的一座城,當然這座孤城裏也隻有我一個人,它捆住我,我離不開它。
無論我到哪裏去多久,我最終還是會回到這裏。這裏滿載著我人生中最重要的回憶,我做不到毫不猶疑的將它拋開。
走到這一步才恍然,這麽多年來它才是伴隨著我最可靠的。
我脫了鞋子走進去,摩挲著它的牆壁以及每一寸我能觸及到的地方,手指漸漸冰涼,心卻溫暖著。我把整個人貼向牆麵去感受它的溫度,很我逐漸下降的體溫還是有著差點。
我有體溫,但無溫度。它無溫度,給我溫暖。
我看到桌子上還放著我上次在畫廊裏李叔送給我的那幅畫,小男孩還是朝著陽光的角度不曾傾斜,畫中畫上的女孩子微笑著,昭顯一切與快樂有關的感染,可是她不能感染我。
still......依然。
我走到我的房間裏,拿出了許久沒有用過的行李箱把衣服一件一件的裝了進去,和陪伴了我多年的收音機,以及枕頭下麵壓著的照片,照片上麵四個女孩子穿著厚實的棉襖相互摟著在光禿禿的梧桐樹下笑得燦爛,我把照片放進了行李箱裏,拉上拉鏈。想了想,又拉開拉鏈把那副油畫也一並裝了進去。
我決定,要離開一段時間。隻是一段時間,因為我相信我最終會回來。
我拉著箱子鎖好了門走到了小區樓下,樓下有一個不大不小的花園。哪裏有一群小孩子拿著五顏六色的塑料工具鏟在擺弄花花草草。我看著他們帶著單純的美好到了無可救藥的地步,羨慕無法表達。
記得小的時候總是那麽想著要長大長大長大。
初中的時候希望可以念高中,那個時候上體育課的時候就能看到高年級的男生們打籃球。上了高中之後又想上大學,因為同年級的男生要不是四眼天雞就是一臉青春痘,大學裏帥哥多,那時候也成年了,可以去飆車,化濃妝穿性感去夜店喝酒。
可是真正走到了這一步,我所有都自由了想幹什麽都沒有人幹涉。
這不就是小時候希望麽?我快樂嗎?
看著那些三四歲的小朋友會感歎,年幼的時候至少隻會為吃不到甜筒沒看完電視台裏放的動畫片就被媽媽攆到了被窩裏,這就是所謂的煩惱。長大之後回想當時,那些煩惱,多麽美好。隻是年幼的我們不會知道,所以也沒有好好珍惜,忘記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