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他牽過了我的手到馬路邊上去攔車。
這回,手,溫暖的,即使上麵還滿滿是冰冷的雨水。
那麽一瞬間,我衝動了,我從背後把他牢牢的抱住。傾盆大雨,我找到了溫暖,在這個秋天。
是否應該欣慰?
“陳溢......”
“怎麽了?”他的手覆蓋住了我的手,溫柔的問。
我話到嘴邊還是咽了下去,吸著鼻子搖頭,“沒,沒什麽......有空車了,快點攔吧。”
我們飛快的攔了一輛車坐了上去,司機師傅當然沒有給好臉色看了,因為我倆一上去他車子就可以養魚了。大概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司機叔叔也開得飛快,沒一會兒就到了小區門口,我讓師傅開進去直接開到了小姨家的門口。車停了,我們倆下去。
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曉明同學就一把抓住我的手,“去我家。”
我眼睛瞪得和銅鈴似地,差點跳起來打他的腦袋,“你你你瘋了啊?去你家?快點鬆手我要進去了,要是被小姨看見了我們倆都玩完了。”
他還是一臉悠閑,雖然雨水現在要小一點了,可這朦朧雨霧不減,我也難得去揣摩他到底在打哪門子的主意。
“不怕。”
“你給我鬆開了你,搞快給我鬆開。”
“我不。”
......
我覺得我被淋濕的頭發絲兒都豎起來了,指節都捏響了,脾氣不好的我真的想和他拚個你死我活。
“你MD,快點給老娘鬆開了。”我發火了,扯著嗓子高喊了一聲。
可是那廝並不買賬,還是盯著我樂嗬嗬的笑著,沒有半點打算要放開我的意思。
就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突然響起了一陣汽車的聲音。我嚇了一跳,轉轉過頭想看看是何方神聖,結果剛轉過頭過去就看到車光一閃,我倆都下意識的伸出手去打哪刺眼的光。我眼皮向下一瞥,很遺憾的看到了那個巨大的奔馳標誌和標誌下麵得車門號。頓時心髒強烈的收縮了一下,腦袋裏一片空白。
我的媽呀,我的娘親啊,玉皇大帝的幹媽的孫媳婦......
就在我們愣在當場,小姨夫已經撐了一把黑傘從車子上麵走了起來,那張晚娘臉冰冷到了極點走到了我們麵前打量了我們倆一下,有他那零下十幾度的聲音皺著眉頭問我,“怎麽不進去,幹嘛在外麵淋雨?”
“啊......”我這麽一下才反應過來曉明同學的手還拉著我的手腕,我又用力的甩了兩下還是沒有甩掉。
“張叔叔,她今晚要去我家。”陳溢突然一下子擋在了我麵前把我遮得個嚴嚴實實的,看不到小姨夫半點。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覺得我快要昏倒了,或者直接死去。因為我真的沒臉麵對我的家人。
我抬起頭,在雨中我發現陳溢和我那高大威猛的小姨夫身形差不多,隻是他要稍微瘦一下。可是在氣勢上完全沒有輸給一直以來以氣場王著稱的小姨夫。
我聽到小姨夫撲哧的笑了一聲,“那你也問她願不願意。”
我不知道他說這句話是什麽意思,但是我現在已經開始打寒戰了,幻想著等會兒回去了之後會受多少虐待。
小姨夫說完這句話陳溢又把我從他背後拉了出來,當著小姨夫的麵前,問我說,“你都聽到了,你願不願意跟我走?”
我剜他一眼,“快鬆開,我要回去。”
說完之後我飛快的瞄了小姨夫一眼,發現他意味深長的點點頭,小小露出了個滿意的笑容我才重重的鬆了口氣。
“那好吧,晚安。張叔叔再見。”
我沒想到他又這麽容易放開了我,對小姨夫禮貌的告別,然後頭也不回的鑽進了自己家的院子。
我拍拍胸口。
小姨夫把傘遞給了我,還是用他一貫嚴肅的聲音說了一句“進去吧”接著就去開門。
我們走進了屋裏,很明顯小姨和小一還沒有回來。就我和小姨夫兩個人那氣氛別提有多尷尬了,我真的好想飛快的換好鞋子然後馬不停蹄的跑到我的房間裏去,鎖死門一輩子都不出來了。不知道等會兒小姨回來了小姨夫要把這件事添油加醋的說給她聽。
“那小子雖然不咋樣,不過看上去對你還挺認真的。”
小姨夫走在我麵前,先換好了鞋子,在上樓的時候莫名其妙的甩給了我的一句。接著伴隨著踢踏踢踏的腳步聲消失在了樓梯上......
天知道我多麽想大聲尖叫一聲,古板沉悶的晚娘臉小姨夫竟然也會說出這種話來。今天到底是怎麽了,這種預兆是不是在警告我,親愛的,是的,2012快要來了,做好準備吧,小姨夫都會說人話了......
我胡亂穿著拖鞋飛回了我的房間,先把淋濕了的衣服換了下來,洗了個熱水澡吹幹頭發躺到了床上。
看到電話一閃一閃起來了,不由得驚歎,不愧是街機,質量好真的有保證,都被淋成了那個鬼樣子都還沒有壞。
是陌生號碼,我愣了一下就接了起來,“喂。”
“喂,阿漓?”電話那頭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很耳熟但是又忘記是在什麽地方聽過他的聲音。
“啊,你好你好,請問你是?”
“我是簡砂,蘇蘇有話想跟你說。”那電話那頭簡砂並沒有因為我問他是誰而感到意外,直接把電話交給了蘇蘇,“喂,阿漓。你身體好了些沒有?”
我這會兒聽到蘇蘇的聲音心中不知道為什麽湧出了一股莫名的感動,覺得胸口溫熱溫熱的,聲音也稍微哽咽,“嗯。好多了。蘇蘇......對不起......”
"沒事。你好好休息,我們明早來接你和你一起去法院。手機不要關。"蘇蘇的聲音聽上去很疲憊,似乎並不想和我多說些什麽。著重說這件事應該是怕我忘了。
可是寶貝,你未免太不相信我了吧,這麽重要的事情我怎麽會忘呢?
"好,你早點休息。晚安。"
“嗯。”我說完蘇蘇就掛了電話。
我看著電話發愣,不知道該怎麽辦。心中浮躁,拿著手機翻了翻,撥了一個號碼過去。
“喂。”電話那邊的聲音聽聽上去也不怎麽嗨皮,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嗯。”所以就嗯了一聲。
“哦。”
說實話,我對這樣的對話非常之無語,那我接下來是不是該,想說就說,“啊?”
“嗬......”他也在那邊意味深長的一聲。
“你有完沒完?”我終於忍不住了,率先打破了這場無聊的“一字一句”比賽。
“哈哈,我勝利了。”我都可以想象他在那邊手舞足蹈欠扁的樣子。
我哦。
他嗯。
又來了又來了。
但這次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對著電話長長的沉默,他也在沉默......
“你在幹嘛?”這次他先投降,打破了這尷尬的氛圍。
“摳我的小腳趾母,你呢?”我咬著被子偷笑,不知道他聽到這個回答會不會暈倒在地上。
但是事實證明曉明同學和我相處雖然不算太久但是大概知道我的思維方式,不會這麽輕易的昏倒在地上,隻會說出比我更加雷人的話來。
說真的還蠻期待的。
“我正在努力的夾斷PP上還掛著的大便,所以我現在在上廁所。”
果然,暈倒的我。
我現在很不意外的聯想到了他那張臉一副憋屈的樣子蹬在馬桶上,一邊抽著煙一邊愁眉苦臉的給我講電話,還說正在夾斷的話真是難為他老人家了,帥哥形象也從最高點DOWN到了最低點。
弄得我都有點嫌棄他了。
“我明天要去法院......你明天要幹什麽去?”我這純粹不想掛電話沒話找話說。原諒我這麽多年來沒有談戀愛的孩子,實在也忘了情侶之間通電話要說些什麽。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絕對不是像我們一樣討論是摳腳玩比較嗨皮還是夾斷大便需要多麽努力。
“你說幹什麽,當然是去拍今天沒有拍完的片子了。剛剛董姐已經打電話過來罵了我一千遍,明天得好好幹,不然工資會被扣幹淨。要不要明天我去影樓的時候給董姐講一聲你已經好了,下一季讓你出,咱倆情侶檔,還可以增加很多比較親密的鏡頭來做噱頭?怎麽樣,老婆。對了對了,我那次給你tiffany的戒指呢?你是不是扔了?”
我暈,你不說我都忘記你送過我戒指了,不過你老人家還真的猜中了,確實被我扔了。
“啊,那啥,是啊......”我打哈哈,希望可以將他敷衍過去。
“baby,你真的扔了?你隻需要回答我yesorno就OK了。”他的語氣突然嚴肅了起來,也讓我感到了整個事情的嚴重性。
tiffany啊是tiffany啊,不是啊呀呀是tiffany,我的上帝,我到底幹了什麽蠢事。
“啊,哈哈。yes。”雖然真相很殘忍但我還是忍不住要告訴他,沒準兒他腦袋一熱又給我買一個呢。
“那你還我錢!”
怎麽沒頭沒腦的冒了一句出來,還錢?!還什麽錢,我什麽時候欠他錢了?!
不行不行,債務問題是一定要弄清楚的。
“還你什麽錢,老娘什麽欠你錢了,你還要臉不要了?”
“我送你的戒指的錢,你扔了就要給錢給我。”
這是什麽邏輯?!敢情電話那頭的其實也是和我們一樣腦殘的90後cos的80後哦。
“去你還錢,老娘要睡覺了。掛了掛了。”
“哦。”
"晚安。"
“晚安,baby。”
他說完那句“晚安,baby”就掛了電話。不知道為什麽,我聽到最後的那句突然就很想哭。
baby,寶貝。
這麽多年了,想不到會有人給我說寶貝晚安。
陳溢是否你會像你說到的一樣,既然一直以來都喊我寶貝,那麽就要做到真真正正的當做寶貝來寵來愛。不然,你真的辜負了我對你那麽的豁出去,押這麽大的賭注。
想著,眼淚就流下來了。
就像我最開始提到了的,原來以為巧遇的陌生人成了我生活中的主角。我已經忘記了,或者應該說是根本就記不得什麽時候和他的第一次見麵,就連互相傷害為另一個人鬥智鬥勇都是在不知不覺中進行著。
大概,這就是,命吧。
所以,命運現在是要還給我一個奇跡對不對?
手機又響了,是條短信。我按進去看是陳溢發過來了,短短幾個字,我又感觸萬千。
“baby,我一直在身邊。”
是啊,你真的一直在身邊哎,以前我怎麽沒有發現呢?我不知道那年冬天算不算我們第一次見麵,我和你手牽手在雪地裏麵奔跑,我和你背對背對著冰冷月光相互依偎看星星,我是潔白婚紗你是黑色西服。所以,是否在我跳進那條小河裏時候你也注意到了我發紫的嘴唇,然後義無反顧的隨著我跳了進去。你一直在身邊......
你一直在身邊,我是能在不同時間不同場合見到你。即使你應該出現或不該出現。按理說我們的城市不小,可是我們碰見的幾率是那麽的大。而且這麽巧的,你也算我鄰居。
我是該慶幸嗎?看來親愛的,你真的是一個奇跡哎。
我沒有回他,把電話放在床邊,枕著枕頭睡了過去。這一覺睡得很沉穩,沒有做夢。一覺醒來看電話才早上九點鍾,如果是平時的話我肯定會轉個身繼續睡,可是今天不行,決定快點起床洗洗等蘇蘇來接我了。
對了,還不知道小一和小姨回來沒有?回來應該回來了,肯定回來得很晚,不然怎麽都沒有叫醒我。
於是我決定先去小一的房間看看他。
穿著拖鞋躡手躡腳的走到小一房間,輕輕的推開門,果然那小子還在床上,蒙著腦袋睡大頭覺。我頓時萌生了一個萬惡的念頭,走到床邊猛的一下掀開被子,幻想著他穿著哆啦a夢的內褲一邊尖叫還怒不可遏的表情,想到就嗨皮,原諒我的惡性趣味。
我一掀開被子,如願以償的看到了小一穿著哆啦a夢內褲的身體,出乎意料的還看到了他旁邊還躺著一個穿著我的海綿寶寶睡衣的長發女人,這個女人看上去還有點麵熟。
我捂住嘴巴,天啦,張潔。
這時兩人都醒了,鬆煙惺忪的睜開眼睛,看著我和他們沒被子的身體都淩亂了。
“姐......?”小一試著叫了我一聲。
“哈哈,你們繼續睡繼續睡。”我不知道該怎麽hold住這個場麵,說實話像這種“大場麵”我還真是第一次預見,用完全亂了陣腳也不誇張。我飛快的把被子往他們身上一搭,迅速的跑了出去。
跑到門口關了門給自己胸口順順氣,才稍微緩過來。
太嗨了太嗨了太嗨了,這些小孩子真的太嗨了,太奔放了。
-0-這麽說小一也不對,我不也這麽嗨過麽?
我回了自己的房間刷牙洗臉找了一套運動服和頂棒球帽準備出門吃個早飯來緩解一下情緒,或者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來調節一下心理壓力,不然真的會心肌梗塞都說不定哎。
出門的時候心想著我老公肯定也還沒有吃早飯,有時間給他買點去影樓秀一下恩愛也不錯嘛,好好好就這麽辦。
結果剛走出小區門口就接到了蘇蘇的電話說他們過來接我了,問我在什麽地方。想著這裏離影樓也不遠,幹脆就讓他們去影樓等我算了。我掛了電話到門口的安德魯森買了一塊提拉米蘇和一盒牛奶。我當然知道這麽點那廝肯定是吃不夠的,都說了是去秀恩愛嘛。是秀就是做好表麵工作OK了,管他實用不,好看就OK。
我沒一會兒就到了影樓門口,進去就看到曉明同學超級有愛的坐在窗子旁邊在看雜誌。看不出來這廝這麽熱愛他的工作,來得竟然這麽早。也對,昨天得罪了董姐今天是要早點過來贖罪才是。
他看來我從門口進來很意外,放下手中的書站起來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不確定的看著我問,“baby?”
我滿臉黑線,“不然你以為?”
他還是不敢相信,走到我身邊來摸了摸我的頭發,口氣溫柔,“你不是不到十二點鍾以後的時候是絕對不會起床的嗎?今天這麽早到影樓來幹什麽?是不是董姐沒有把上次的工資接給你,所以才會這麽早過來?”
我很無語也很無奈,打開了還停留在我腦袋上的爪子,把蛋糕和奶往他懷裏一塞,“拜托,姐姐我有你說得這麽那麽的庸俗麽?本來想秀個恩愛的,可是這麽早影樓還沒有什麽人。這蛋糕是道具,記得等會兒別吃完了,留點給我我明天還要繼續來秀。”
他笑了。今天陰天,我沒有看到可以像安琪一樣幸運的看到初生陽光勾勒他輪廓的畫麵,真是遺憾。
不,也不遺憾,寶貝,以後總有機會的是不是?
驚喜的捏著蛋糕,開心的問,“你是來給我送早飯的啊?嗯嗯,不錯不錯,應該獎勵。”
陳溢,你都24了,怎麽可以還像個孩子呢?
你知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我真的......會越愛越喜歡你,然後變成愛,接著更加無法自拔。若是這場戲是你一手導演,你可能永遠都猜不到我會有多傷心。
原諒我還是不相信你。
他生怕我反悔,飛快剝開蛋糕的包裝,三下五除二的把蛋糕咽下了肚子,末了還用毛衣的袖子擦了擦嘴角的渣。
“你慢點你慢點,怎麽弄得和八輩子沒有吃過一樣?”我看他的樣子簡直慫到了極點也有點於心不忍,幫他把牛奶的插好遞到了他手上讓他趕快喝一口。
終於,他咽下了最後一口,對我說了一句我想置他於死地的話,“其實我今天早點吃了四個叉燒包。”
我哦。
“對了,baby,你知不知道提拉米蘇是什麽意思?”他牽過我到床邊的沙發上坐下,問。
“帶我走的意思啊,怎麽?”
“你要帶我走。”
“啊?為什麽?你腦袋你裝了漿糊還是裝了什麽?我帶你走哪裏去啊?去上廁所啊,你在這裏待這麽久連廁所都不知道在哪裏啊?”我實行我一貫裝傻裝瘋的政策到底。
“你電話響了。”
他打了個嗬欠,了指我的褲兜。
我接了起來,是蘇蘇打過來的,說他們已經在影樓門口了,讓我快點下去。
我怕蘇蘇他們等,就匆匆的和陳溢說了一聲,提著腳步就要下樓。可是沒想到剛邁出去了一步就被他拉了回來。
在我的臉頰上印上了一個淺淺的吻。
我驚恐的看著他......顯然被他的行為嚇得不輕。
要是說曬幸福這種行為沒有什麽人就算了嘛,所以您老人家的這個吻又算什麽?我差點條件反射的就是一巴掌招呼到了他的臉上,可是理智告訴我這是正常的,不能打他,不能打他。
我調整了一下呼吸,瞪了他兩眼繼續下樓的動作。
“老婆,謝謝你的提拉米蘇。”
我哦。一邊往樓下走去竟然還一邊偷笑,想到自己做作嬌羞的表情連自己都是一陣惡寒,真是太恐怖了。
走到門口就看到簡砂的那輛Q7,跟個什麽似地賭大門口。蘇蘇按下車窗讓我上去,我拉開門坐了上去,原本坐在副駕駛上的蘇蘇也跟我坐到後麵。
蘇蘇的氣色超級不好,黑眼圈很重,臉色蒼白,而且人也整整瘦了一圈,看上去特別沒有精神。
“吃早飯了嗎?你的怎麽搞成這個樣子了?”我用手指輕輕碰碰她的臉頰,歎息著問。
她搖搖頭,又點點頭。感覺她思維很混亂,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她自己幹什麽?
在前麵開車的簡砂轉過了頭來,看看我又看了看蘇蘇,無奈的說,“她是藥吃多了,看來要想辦法送進戒毒所才行了。暫時我們不用管她。對了,阿漓,你要不要見見簡碩?”
什麽,什麽,那啥?哥哥你說我要見見誰啊?
簡碩,我的天我要怎麽麵對他?
“哈哈,我覺得還是不要了吧。簡碩多好的一夥子啊,天天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等著見他,我嘛就用不著了......好吧,事情是這個樣子的。我有男朋友了,所以......還真該對他說一萬聲對不起。”
我幻想了無數簡砂在聽了我這麽多廢話之後的反應,也許會大發雷霆,也許會冷漠視之,也許會為他弟弟抱不平......
可是我沒有想到的他竟然嗬嗬一笑,對我說,“簡碩就知道他身上沒有那種能夠駕馭你的本事,也知道你無論如何都不會對他動情。所以嘛,他自己識趣的回學校了。短時間之內,應該不會回來了。”
拜托,舍呢麽叫我不會對他用情,感情他就好像是真的喜歡我似地,弄得我跟陳世美似地......
真是太出乎我意料了,當然我不是說的簡碩會學校了,而是......
“簡碩不是專程回來參加你的婚禮麽?怎麽......”說到這裏我看了一眼倒在我身上還雲裏霧裏的蘇蘇一眼,“你的婚禮結束了還是......延遲舉行了啊?”
其實我更想問你老人家是不是壓根就不準備結婚,可是這話還真的說不出口哎。
果然,簡砂又看了蘇蘇一眼,那眼神真可謂是說不出的痛愛關愛溺愛寵愛,我都懶得用形容詞了,“你看那個樣子我還能結婚了,肯定是不能了,對不對?”
蘇蘇白了他的一眼,將頭輕輕的靠在了我的肩膀上,閉上了眼睛。
我知道她是累了,我也知道她不會愛上簡砂,無論如何都不能。我的手指穿進她的頭發裏,摸了摸她的頭,感到很溫暖。這是那種熟悉的溫暖,隻有在一起相處多年的人才會有的感覺,毫無防備的任意取暖。
我笑了,我以後對陳溢不會也有這種感覺呢?即使是很多年之後的事情。
但願吧。
車子突然劇烈的顛簸了一下,都嚇了我們一跳。蘇蘇也皺著眉頭睜開眼睛不解的看著我,在問為什麽。
啊哈哈,親愛的說實話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完了,前麵出事故了。恐怕要堵一陣子了。現在離開庭還要半個小時,怕是趕不到了......”簡砂熄了火,給自己點了一支煙,看著前麵吞雲吐霧了起來。
“那怎麽辦?”我抓了抓了腦袋,感到很煩躁。
蘇蘇懶懶的打了個哈欠,搖開車窗向後看了看,“那就後去吧,反正現在還早後麵的車子還沒有堵上來,先掉頭回去。我想睡覺了。”
我簡直不敢相信蘇蘇在說什麽,怎麽可以這麽輕易的就說不去了,不是......
簡砂點點頭,明顯聽到了聖旨一樣。手腳麻利的啟動車子......
蘇蘇摸了摸我的頭,微微笑了笑,"其實去不去都沒什麽,你也知道她是什麽人,自尊心那麽強應該也不想讓我們看到她的那樣。而且她那罪名,我們去還是不去都一樣,至少十年,肯定少不了。"
“難道就沒有想過其他辦法?”我捏住了蘇蘇的手,焦急的問。
“當然可以,但是也要過段時間。總不能剛一判了你就去送錢吧?我困了,再說吧。”她挽住了我的肩膀,又重新倒回了我的肩膀上。
而這一次,我簡直是無法理解。
明明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我今天不能遲到不能忘記,現在遇到個堵車就馬上說掉頭回去,你到底......
“蘇蘇!!!”我有些冒火了,把她從我肩膀上推了起來,讓她看著我,即使她兩眼無神,“你到底在搞什麽???!!!你是不是在耍我啊!!!”
簡砂擔心的從前麵看了我們一眼,也許是我聲音太大了。
蘇蘇冷笑了一聲,反問,“是又怎麽樣?你耍我那麽多次,我耍耍你又怎麽樣?”
我歎息,“簡砂停車。”
簡砂看著蘇蘇像是在請示。
蘇蘇點頭。
他把車子停在了路邊,我拉開車門走了下去,頭也不回。
“鄭艾漓,你個賤人!!!你去死吧!!!”即使走了很遠都聽到蘇蘇在後麵震天的怒吼。
可是我不能回頭,不不能讓她看見我在哭。
我也不知道這是什麽地方,就一直向前走,一直走一直走,一邊走一邊擦臉上的淚水,越來越多。
電話響了,我順手就接了起來,也沒看是誰。
“喂,老婆,到了沒?”
聳了聳鼻子,本想憋住,可是對著電話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驚天動地,估計電話那頭的人也被嚇得不輕,在那邊愣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起碼過去了半分鍾才問了一個最重要的問題,“你在哪兒?!”
我看了看四周,大概確定了地方,就告訴了他。然後自己就坐在街邊的長椅上等著,我想是快結束這一切了,我也很累很累了。
所以,我要幸福是不是,一切都遇我無關。
都跟我沒有關係,這次我要自私。
大概十分鍾之後,那個人出現在了我麵前,我看著他,春暖花開。
“陳溢。”他喘著粗氣跑到了我麵前一把抱住了我,很溫暖,很溫暖,是那種無與倫比的溫暖,即使很陌生。
他沒有說話,隻是抱著我。
“我們一定會幸福的對不對?”
已經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