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好了。”昭雨公主嘴角含笑,臉上帶著輕快的表情,大聲的說了一句話,見到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手指輕快的撥動起來。
清新流暢的旋律,活潑輕快的節奏在亭子裏傳揚開來。
正所謂大珠小珠落玉盤,一曲琵琶一深情!
秦琴目不轉睛的看著眼前的昭雨公主,隻見半抱琵琶半遮麵,曼妙的身材,甜美的淺笑,靈活的手指化作美妙的樂曲,仿佛帶著大家置於萬物生機,春意盎然的景色之中。
秦琴看著坐在秦琪兒身旁的昭陽公主端起茶杯,呡了一口茶水,極為認真的聽著昭雨公主的彈奏,目光裏不時的閃過讚賞的光芒。
陽春白雪,曲高和寡。
秦琴的腦海裏驀然的想起了這樣的評價,但看昭雨公主臉上的笑容甜美,道不似高傲難攀的人,心裏猜測著她將要如何以“陽春白雪”來作詩。
對於詩詞,說來慚愧,叫她背點前人的古詩道還可以,但若是要自己來做詩的話,那簡直就是為難了,畢竟,在她現代人的教育裏可並沒有學習過去做古詩呢。
“寂聽宮中新曲作,獨奏春日飄雪歌,皆言曲高人難和,豈知解憂無雅俗。”
一曲終了,秦琴還未反應過來,便聽到昭雨公主施施然的放下了懷抱著的琵琶,目光裏透著幾分調皮的晶亮,輕咳二聲之後,似胸有成竹的娓娓道來自己做的詩。
“好,好一個豈知解憂無雅俗。”昭陽公主聽過昭雨公主的詩之後,帶頭誇讚了一句:“昭雨妹妹文才又精近了不少哦。”
“解憂無雅俗,昭雨妹妹真是別有心思。”昭雪公主別有意味的看了一眼昭雨公主,似笑非笑,仿佛是看穿了昭雨公主的什麽心思似的,隻是提及了俗字,似乎又有些不悅,仿佛那個字眼實在是不配她們公主的高貴身份。
“姐姐過進了。”
昭雨公主聽到昭雪公主的話,一張俏臉莫名的紅了起來,羞羞澀澀的走到了圓桌邊坐下,卻是低垂著頭,連茶都沒有喝,再不多說一個字。
“嗬嗬。”昭陽公主看著昭雨公主害羞的模樣,不由的大笑了幾聲,而後似是責怪又仿佛是取笑的說道:“什麽時候昭雪妹妹比昭雲妹妹還要害羞了呢?”
原來,四公主之中昭陽公主是以高貴姿態示人,昭雪公主以清冷姿態示人,昭雨公主是以甜美姿態示人,昭雲公主則是以嬌羞姿態示人。
四姐妹年紀相差不多,平日裏關係極為要好,又因昭陽公主最為年長,所以四公主是以昭陽公主為首。
至於秦琪兒,她幼時便與公主們一起學習,雖說小的時候她與公主們關係平淡,極少有交集,卻也從來沒有什麽爭執。
然而不知為何長大之後,四公主與秦琪兒的關係卻是越來越好?
四位公主身份尊貴,眼光自然是高傲,平日裏吃飽喝足,閑暇無事,就喜歡擺這些詩詞琴曲的比賽,隻是自家姐妹玩來玩去玩的久了也是覺得無趣。
秦琪兒自然是不會刻意的去巴結這四位公主,但是那四位公主卻是不知道是哪裏開的竅,時不時的喜歡找秦琪兒一起玩樂。
當然,後宮由皇後掌管,宮中規矩森嚴,除了宮中宴會,特指朝中大臣的嫡出千金出席,平日裏沒有太後,皇後下旨請入皇宮,一般年輕女子是沒有什麽機會進宮的。自然,公主們身份尊貴,也是沒有機會可以輕易離開皇宮的。
不過,縱然是在這皇宮的規矩之下,還是有一個特例的——那就是秦琪兒了!
秦琪兒因為皇帝獨寵皇貴妃,連帶著對她愛屋及烏,商皇體諒皇貴妃愛女之情,才讓她有機會自由的出入於後宮。
當然,依著公主們眼高於頂的驕傲,秦琪兒並非有心想要打入“公主派”。
偶爾,一次機會四公主與秦琪兒“不比不相識”,秦琪兒以半字之勝贏了昭陽公主之後,四位公主便每次心血**便要找秦琪兒一起玩耍。
當然,對於不事生產的嬌貴公主們而言,比賽結果對於她們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打發皇宮裏的無聊日子。
不過,一向謹慎的秦琪兒,自從第一次小勝於昭陽公主之後,以後的每一次比賽結果都是以秦琪兒為墊底。
那其中的意思如何,自然是不言而喻!
也算是給足了公主們麵子,如此才讓她們更加喜歡與秦琪兒一起玩樂。
隻是,近年秦琪兒入宮的次數少了許多,每一次大多時間都是用在太後和貴妃的身上,好些日子都沒有與四公主聚聚了。
如此,才會出現今日四位公主“攔截”秦琪兒的事情。
寧靜幽遠,空靈縹緲,素淨清雅的簫音似從遠處傳來,秦琪兒沒有開口說話,隻是微笑著注意著正在吹奏的昭雪公主,目光掃過昭雪公主帶著幾份清冷高傲的臉龐,她的表麵依舊是溫婉嫻靜。
昭雪公主的一曲《古刹幽境》沉鬱低回,清心淡雅之中又帶著幾分虛無的孤傲瀟灑,曲折低婉的簫韻裏似乎帶著綿綿的離恨。
昭陽公主聽著昭雪公主的簫曲,一時技癢,連忙的離開了坐位,坐到了擺放著古琴的矮幾前,十指纖纖,幾番輕撫切入,很快便與昭雪公主簫琴合鳴。
“琪兒姐姐莫不在著急著回去了?”
秦琴迷戀在那完美的簫琴合奏之中,連忙昭雪公主後麵作的什麽詩都沒有聽清楚,心思還沒有從沉醉的音樂之中醒來,耳邊卻聽到了昭雲公主不重不輕的話語。
抬了抬頭,秦琴看到了秦琪兒的眼神裏多了幾分不安與急切,順著秦琪兒目光,她這才發現此時落日已經完全的沉沒,天空之中飄蕩起了幻化般的黑霧,亭外四周的宮燈都已經點亮了起來。
“真是對不起,今日恐怕不能讓四位公主盡興了。”秦琪兒歉意的說道,心裏卻是真的多了許多的煩惱。
不知不覺,這一天的時光就這樣過去了。
如今回去之後,她又要如何來麵對辰王呢?
縱然她是一個聰慧的女子,但是嫁人卻終是頭一遭。即便是不將新婚之夜發生的事情放在心上,她卻還真的是沒有做好心理準備來麵對今夜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