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的時間,對於有些人而言,是沒有任何的變化!對於有些人而言,卻是有著極大的變化。
沒有變化的是秦琪兒和秦琴!
一人一狐,都還各自處於昏迷之中,絲毫沒有醒來的跡象,實在讓人著急又無奈。
有著極大變化的人是姚子晨!
由太後幕後策劃,文媚兒枕邊吹風,綺月樓裏的天時,地利,人和,老天的配合,導演出來的一出戲,讓姚子晨被罰降職!
原來綺月樓裏的那一場打鬥,被有心人利用,顛倒黑白!
第一日,有官員上表:姚子晨身為京城禁軍總領和內宮侍衛統領,卻夜宿青樓,與人爭美鬥毆,將人打至重傷,而被打之人正是工部尚書之子李輝!
商皇原本無意重罰姚子晨,隻當是象征性的做個懲罰的樣子也就算了,但是,李尚書為了給自己的兒子報仇,堅絕不肯讓商皇輕饒了姚子晨。
更甚者,李尚書命人將被打至重傷的李輝抬到了議政大殿,李尚書帶著兒子跪在大殿之中,懇請商皇嚴懲“凶手”。
姚子晨看著抬上大殿的李輝全身上下都纏上了白色的紗布,一張臉腫的和豬頭一樣,眼睛鼻子嘴巴都已經分不清楚了,。
看著受傷嚴重的李輝,姚子晨驚呼冤枉,他從頭到尾都沒有動過李輝一個手指頭,就算是蘭月,也隻是折斷了他的手腕而已,根本不可能會有這麽重的傷,更不可能會變成這副連他爹媽都認不出來的模樣。
關於姚子晨的處罰一事,群臣爭論不休,讓商皇一時也無法定奪。
第二日,經過文媚兒一夜的枕邊風吹,商皇擔心自己對姚子晨懲罰太輕,讓人以為他有意包庇姚子晨,讓群臣誤會他處事不公!
再者想到姚家日益坐大,商皇的心裏已經是日益不安,為彰顯皇家尊嚴,商皇有必要嚴懲,以作警戒,同時也是警示群臣,同時也是給姚家一個警示。
姚子晨由校尉降為了副統領,原本由他掌管的京城禁軍和內宮侍衛被換了其他的人接管!
而這正是太後最終的算計,將京城禁軍和內宮侍衛之位,換上了暗屬辰王的人,也等於是間接的從姚家手中收回了部分權勢。
“姚賢弟,你也別太失意了!”下朝之後,安永昕勸慰著垂頭喪氣的姚子晨,“皇上的處罰也隻是一時的,相信姚賢弟很快就會官複原職的!”
“借安兄吉言了!”姚子晨對於安永昕的話並沒有完全聽進去,他總感覺事情有些不對勁!
“我想起來了!”姚子晨猛然一驚,跳了起來,大聲的說道:“那個人根本就不是李輝!”
都是因為昨天那李尚書實在是太過吵架,在議政大殿之上聲淚俱下,痛哭流涕,攪的他的心都煩了,才會沒有注意到那個受傷的李輝有所不同。
今日再想起來,李尚書雖然是口口聲聲向商皇請求嚴罰他,卻已經不見他臉上那種悲傷的神色了。
“你說什麽?”安永昕聽到了姚子晨的話,大吃一驚,“那李尚書豈不是欺君?我們要不要去李府查看一下呢?”
“姚統領,太子殿下有請!”正當姚子晨和安永昕懷疑到了受傷之人並非李輝時,太子身邊的福貴來到了姚子晨的身邊。
“安兄,我先去見見太子!”姚子晨將將李輝一事壓下,別了安永昕,跟著福貴一起去見商軒。
商軒在議政大殿的太子書房中見了姚子晨,見到姚子晨垂頭喪氣的模樣,笑著說道:“子晨看來氣的不輕呀!”
“下臣不敢!”姚子晨悶悶的回應了一聲,對於商軒也並沒有特別的恭敬之處,簡單的抱拳行禮,連禮節性的話都沒有多說一句。
“不過一個小小的校尉而已,子晨何必放在心上!”商軒看著姚子晨確實是心情不好,笑著說道:“相信父皇過不了幾天就會讓你官複原職的!”
“下臣在意的不是官職的事情,而是被人愚弄了,下臣實在是氣憤不過!”姚子晨氣憤的說了一句,口氣有些不善,明顯是心中怒氣未消!
“被人愚弄?什麽意思?”
太子料定姚子晨被降職一事,其中必定是有人陷害,但是,此時他卻並沒有替姚子晨出頭的打算。
“下臣懷疑那抬上議政大殿的人並不是李輝!”姚子晨與商軒關係一向很好,聽著商軒的問話,心直口快的將自己的懷疑給說了出來。
“哦!還有這樣的事情?”商軒輕輕皺了皺眉頭,“那李安有這麽大的膽子,敢當著父皇和群臣的麵弄虛作假?”
“下臣懷疑必定是有人在幕後指使李安誣陷下臣!”姚子晨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隻怕是李安的幕後之人真正想要對付的並不是下臣,而是太子您!”
姚子晨當著商軒的麵,並沒有什麽顧忌!
畢竟,他們從小相識,關係一直都很好,再加上姚子喻嫁給了商軒,他們的關係更是親上加親,所以,他才敢說出這番帶著挑撥離間的意味的話。
“子晨,你那番話,對我一個人說說也就算了,可千萬不能對舅舅提起,否則舅舅怕是要將這件事情給鬧大了。”商軒聽著姚子晨的一番話,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他已經聽皇後說起過太皇去了聚秀宮的事情,再聯想到今日姚子晨被重罰一事,自然而然讓他聯想這件事情與太後必定是脫不了幹係。
隻是,他還沒有打定主意要幫助姚子晨!
商皇這一次對姚子晨嚴懲的強硬態度,讓他感覺很滿意!
這也是這麽多年來,他唯一一次見到商皇對姚家的嚴厲。
而他,雖然不並高興太後和辰王的人動自己的人,但是姚家於他而言,確實是讓他感覺為難!
“難道殿下還有什麽懼怕的嗎?”姚子晨聽到商軒的話有些不高興,雖然他並不是一個攻於爭權奪利,但是卻絕對不能接受任意的“欺壓”。
“就算是那李安弄虛作假,如今父皇已經在朝堂上為他討了公道,你現在再弄出一個欺君之罪,這不是當著天下人的麵打了父皇一個耳光嗎?”
商軒顧忌到的是商皇的威嚴,雖然李輝這件事情確實是有人存心陷害姚子晨,但是這其中牽涉的人,事太多了。
姚家也確實是到了讓人嫉妒的時候,如果這個時候再將姚子晨被降職一事給推翻過來,那麽姚家更是要登高一層。
這樣的情況,絕不是他所樂見的!
“子晨,今日之事,你暫且先放下吧,日後我定會替你討回公道。”商軒笑著開解姚子晨,不讓姚子晨感覺太過委屈,免得他一時衝動,壞了他的大事。
“難道我就要吃這個啞巴虧?”姚子晨聽著商軒的話,口氣有些弱了下來,他猜到商軒必定是另有打算,卻還是有些憤憤,“早知道那李家父子這般小人,我當時真應該好好揍那李輝幾拳。”
姚子晨這會後悔的是自己平白無故的受了冤枉,早知道會被李家父子算計,他還不如真的將那李輝揍成個豬頭。
“嗬嗬,聽說是為爭美人而大打出手,道不知道那美人究竟是有何特別之處呢?”商軒聽著姚子晨說出這樣的玩笑話,也明白了他已經想通了,開著他的玩笑道:“我記得子晨好像至今都還沒有娶妻呢!”
“根本就是沒影的事情,哪裏來的美人哦!”姚子晨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話音落下,腦海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蘭月那生動的臉龐。
“不如我向母後請求為你挑選一位公主賜婚?”商軒想起了皇後在他耳邊提起的一件小事,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姚子晨,猜想:這樣的一種補償方法,應該是不錯的。
“別!”姚子晨還未待商軒再次開口,趕緊的拒絕了商軒的“好意”,“下臣隻是一個粗淺之人,絕對配不上公主的高貴!”姚子晨似乎對於公主沒有什麽好感,非常抗拒迎娶公主一事。
“嗬嗬,今日舅母入宮,隻怕母後會與舅母提及你的婚事!”商軒開玩笑的說了一句,對於姚子晨的婚姻大事,他無意去操控。
“啊!”姚子晨聽到商軒的話,無奈的張大了嘴巴,眉頭都皺到了一起,表情看起來非常的滑稽。
“啊哈,沒事,下臣還有二位兄長尚未娶妻,如此皇後娘娘真是有心,也應該是兩位兄長優先。”姚子晨又似想到了什麽,臉上又揚起了笑容。
“嗬嗬!”商軒聽著姚子晨的話,輕笑起來,“子晨,你先下去,就算是副統領,這內宮侍衛總還是要管管的!”
“是,下臣告退!”姚子晨聽到商軒的話,收斂了笑容,退出了太子的書房。
望著姚子晨離開了書房,商軒臉上的淺淺笑容慢慢收攏起來,拿起了攤在書桌上的一張紙條,上麵清楚的寫明“派入大澤國的羽衛,沒有一個活著歸來。”一雙手不由自主的攥成了拳頭,指節分明,似隱忍著內心強大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