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文媚兒支支吾吾,完全沒有帝王寵妃應有的氣勢,麵對著自己也是應承恭敬有餘,卻是少了那麽幾分從容和大氣,多了幾分虛情假意,缺少一些坦誠。

太後的臉色有些不善,橫睨了文媚兒一眼,索性開門見山的說道:“你是琪兒的母親,縱是哀家過去不待見你,但是這些年來哀家待琪兒的卻是發自真心!”

“太後對琪兒的關愛,臣妾銘記在心,永不敢忘!”文媚兒字字句句小心應答,不敢有一絲差錯。

隻是,她的心裏有些疑惑起來:太後今日到來絕非隻是看望秦琪兒這麽簡單!剛才的那一番話,別有深意!

“你能夠在憑著皇上的寵愛,就能夠在這深宮裏,安穩做著高高在上的皇貴妃嗎?”太後見文媚兒還是不肯拿出誠心,當下變了臉色,懊惱的瞪了一眼文媚兒,不悅的說道:“這些年,如果不是哀家真的喜歡琪兒,連帶著愛屋及烏,依著哀家過去的脾氣,早就容不得你了!”

太後真是不懂,自己明明白白的說了那些刺客是衝著秦琪兒來的,何以文媚兒卻還是沒有半點反應?難道她真是一點都不擔心自己女兒的安危嗎?竟然還在這裏裝傻充愣,實在是太可惡了!

“太後!”文媚兒聽到太後發狠的話,連忙低下了頭,惶恐不安,“太後,臣妾哪裏做錯了,還請太後多多包涵!”

文媚兒的心裏快速的盤算開來:太後今日前來,到底是為了什麽事情呢?她的話有些不清不楚,她是不敢貿然猜測。

“罷了!”太後看著文媚兒竟然不及秦琪兒一半的聰慧,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懶的再和她多費口舌,“依哀家看來,貴妃娘娘照顧辰王妃不夠盡心,還是由哀家將辰王妃帶回聖慈宮照顧吧!”

什麽?

太後要帶走琪兒!

文媚兒驚訝的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望著太後,不懂她的心思怎麽跳轉的這麽快?

“太後,臣妾是琪兒的母親,這些年來一直都未能好好陪伴在琪兒的身邊,還請太後讓琪兒留在臣妾的身邊,讓臣妾彌補這些年來對琪兒的虧欠!”

如果那些刺客真的是想要對秦琪兒不利!

如果那些刺客的背後是受辰王指派!

那麽,她是斷然不能將琪兒交到太後手裏,否則,她真是不知道要發什麽怎麽樣不可預料的後果!

雖然,太後對於琪兒的寵愛是這後宮裏眾人有目共睹的,但是,不管怎麽樣,辰王在太後的心裏占有的份量更重。

若是琪兒與辰王發生衝突,無論如何,太後都必定是站在辰王那一邊的!

“將琪兒交給你照顧,哀家真的是不放心!”

太後不知道文媚兒的心裏千轉百回,也不知道文媚兒一直在她麵前裝傻,是因為她早已經將可能傷害秦琪兒的人認定為辰王!若是讓太後知道了文媚兒心裏對於辰王是如此的猜想,隻怕她又是要一通脾氣爆發了。

“琪兒由哀家照顧,難道你還不放心嗎?”太後原是想要借助文媚兒之手,再加上秦琪兒的病情做些文章,但是幾番試探文媚兒都得不到回應,這才想要將秦琪兒帶回自己的寢宮。

文媚兒聽著太後說出這樣的話,心裏更加放心不下了,如果辰王真是想要借太後之後除去琪兒的話,那麽,她就是拚了自己的性命,也要保全琪兒的性命啊!

“太後,太後您一直憐愛琪兒,就讓琪兒留在臣妾的身邊吧!”文媚兒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太後將秦琪兒帶走!

“太後,琪兒病重,臣妾隻一心想要守在她的身邊,無論如何都不會再讓她離開臣妾的身邊了!”說罷,文媚兒徑直走到了床邊,護在了秦琪兒的身前,似乎是想要阻攔太後強行將秦琪兒帶走。

太後眼見文媚兒的動作實在是有失身份,不悅的皺起眉頭,慍怒道:“你這是要幹什麽?琪兒在哀家的寢宮難道還會有什麽問題不成?”太後在思考著:如果真的是將秦琪兒帶回她的寢宮,會不會影響她接下來的計劃呢?

“臣妾不敢妄自猜測,隻求太後能夠讓我們母女在一起!”文媚兒已經很多年都沒有向什麽人示過弱了,但是麵對著太後,為了自己的女兒,她情願將自己的一身驕傲先拋下。

“好了,好了,聽你的意思,搞的好像哀家是要將你們母女分開似的!”左思右想,太後還是決定讓秦琪兒繼續在聚秀宮裏住下。“剛剛哀家見你精神不好,擔心你照顧不好琪兒,這才一心想要將琪兒帶回聖慈殿,哀家可不是成心想要讓你們母女分開的。”

望著眼前空有美貌,卻毫無聰慧的文媚兒,太後心裏隱隱的殺機悄悄壓下!

麵對著護犢情深的文媚兒,太後輕輕搖了搖頭,長長的歎息一聲:“貴妃,當下這皇宮裏的局勢不定,想必你的心裏也是有數的吧!”

太後將話題從秦琪兒的身上轉換到了皇宮裏的局勢,讓文媚兒一時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不過,她憨憨的反應雖然讓太後不滿意,但是總的來說不至於讓太後反感!

“臣妾深知後妃之訓,不敢妄議!”文媚兒一直都知道太後不是一個簡單的女人,所以麵對著太後,她有意收斂了自己的精明,假裝愚笨,隻是不想要成為太後手裏可以利用的一枚棋子。

“貴妃明哲保身並沒有錯,錯的是若是這麽大的後宮,卻連你們母女兩人的容身之地都沒有的話,那就不妙了!”

太後對於文媚兒的回避態度並沒有表示不滿,反而是繼續將更為嚴重的話語引到了她和秦琪兒的身上。

“哀家一直覺得那些刺客是有意爭對琪兒,隻可惜,哀家一言之力卻是無法說服皇帝!”認真的看過了文媚兒變化的臉,太後繼續說道:“如今姚家把持朝政,就算是皇帝,也是要看姚家的臉色行事。”

“太後何出此言?”文媚兒雖然並不參與政事,但是卻也聽過商皇不時說出對姚家的憂慮,隻是,聽過琪兒上次的一通說明,她已經不作將希望放在辰王身上的打算了。

姚家也好,辰王也好,太後也好,皇後也好,喜歡怎麽鬥,喜歡怎麽爭,都是他們家的事情,她們隻要樂作壁上觀就好了!

“這才短短時間,宮中已經發生二次刺客事件了,難道不值得懷疑嗎?”太後回頭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秦琪兒,索性在文媚兒的麵前挑明了一切,不管怎樣秦琪兒是辰王妃的身份,文媚兒總是要顧慮一下。

“懷疑?太後懷疑什麽呢?”

雖然文媚兒懷疑昨夜的刺客可能與辰王有關,但是沒在證據的情況下,她自然是不會當著太後的麵說些什麽!

“膽敢在太子大婚當日行刺?究竟是誰能夠手眼通天呢?那麽多的刺客現身皇宮,難道宮中那些侍衛真的都是擺設嗎?”

太後不管文媚兒是真無知,還是假裝不懂,話即是說到這個份上,索性就將眼下的局勢好好的給她解釋清楚!

她早早將秦琪兒與辰王牽上關係,要的不僅僅是文媚兒的支持,更重要的是看中了秦家的財力!否則,單憑文媚兒的狐媚罵名,給秦琪兒一個辰王側妃的位置都已經是高看她了。

“更何況,什麽人能夠訓練出那樣的刺客?不成功便成仁,竟然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來!”

仔細說來,太後也並不能夠完全的確定上次的刺客事件,真的是和姚家,和太子有關,辰王的那一番分析也是有些牽強附會的!

但是,太後也聽過宮中侍衛說過那些刺客個個功夫高強,那次刺客明顯針對的就是商皇,而太子和太子妃,以及姚家的人卻沒有一個受傷,這其中到底是隱藏了怎麽樣的一個陰謀?除了相信辰王的分析,相信姚家,甚至是太子和那些刺客是相通的,太後也真的是想不出還有其他的可能性!

“太後的意思是。。。”

文媚兒知道太後已經是將話說的清楚明白了,現在她已經不能再裝傻了,隻能壓低了聲音,附在太後的耳邊說出了自己的推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