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回貴妃娘娘的話,辰王妃之特別病症也許並不是什麽病,而是由怪異之術操控而損及王妃之魂魄。。。。”後麵的話,胡太醫已經編不下去了,畢竟,說謊是技術活,他實在是不擅長。
“胡太醫,你說些什麽?”商皇聽到胡太醫未說完的放,臉色大變,冷冷的目光直射在胡太醫的身上,熾烈如火,陰鶩如冰,胡太醫隻看了一眼商皇的目光,便感覺自己似乎置身於水深火熱之中,這種感覺,讓他有些後悔自己為活命而編造出來的謊言,甚至是後悔自己沒有直接死去。。。。
“皇上?”
文媚兒小聲的叫喚了一聲商皇,她從來都沒有見過商皇這樣的表情,心裏莫名的有些後怕。
然而,商皇卻仿佛沒有聽到文媚兒的聲音一般,兀自冷著一張臉,似是在思考著什麽,又似想到了什麽可恨的事情,藏於寬大的衣袖之下的一雙手握緊了拳頭。。。。。
什麽怪異之術?
什麽損及魂魄?
見商皇沒有反應,文媚兒的心裏有些奇怪,對於胡太醫的話,她還有些不懂。
忽然,似乎是想到了什麽,文媚兒心裏“咯噔”一下,不敢相信的看了看胡太醫,連忙問道:“你的意思是琪兒會變成這個樣子,是有人存心謀害?”
“謀害?”一詞一出,商皇的臉色更的難看,整個屋內的氣壓更加的低了,寧兒和幾位宮女小心翼翼,連大氣都不敢喘。
初月不懂胡太醫的話,但是聽到了文媚兒說出了“謀害”之後,她的臉色當下變的難看起來,心裏暗暗起誓:若是讓她知道是誰做出謀害小姐的事情,她絕不會輕饒的!
慶月和冰月也是悄悄的交換了一個眼神,而後又畏畏縮縮的低著頭,不敢多言,兩個人的心裏與初月卻是有著相同的想法。
“究竟是誰要謀害琪兒?究竟是誰?”
文媚兒看著商皇臉色難看,更加的沉默不語,心知商皇此時心情不好,但是想到自己的寶貝女兒好端端的被人害成了現在這個模樣,悲憤填膺,顧不得在意商皇的情緒,當下爆發起來。
“胡太醫,你說!”文媚兒憤然的站到了胡太醫的麵前,大聲的質問道:“到底是什麽樣的害人之術,會讓琪兒變成如今這生不生,死不死的模樣?”
“臣。。臣不知。。。。”
辰王妃可能是中邪了的說法一直都是太醫院裏一些太醫心裏的猜測,但是大家都知道這皇宮裏麵對於怪力亂神,蠱惑害人之術的忌諱,誰也不敢將心裏的猜測說出來。
而剛剛,胡太醫實在是為了促全性命,這才將大家心裏猜測的想法給說了出來。
如今,看著商皇變化的表情,胡太醫已經是心知不妙,隻望文貴妃的一句話可以有用,自己的小命得以保全。
“臣。。隻是醫者。。。臣確實是不知啊。。。。”胡太醫不敢直視文媚兒的眼睛,低著頭,慌慌張張的解釋著。
“不知?好一個不知?”文媚兒看著胡太醫,冷冷的笑道:“胡太醫若是不知,又是如何斷定琪兒非病患,而是什麽被怪異之術損及魂魄呢?”
“難道胡太醫以為皇上和本宮是可以隨意愚弄的嗎?”
文媚兒一向都是以嬌弱媚態視人,這是她第一次如此凜然大義的高傲姿態,這樣一身傲然之氣,比起皇後的威嚴更是讓人膽怯。
“臣。。。臣。。。”
胡太醫被文媚兒的幾句話驚嚇的說不出一個字來,結結巴巴,連承認自己說謊的勇氣都沒有了。
真的是慌了!
原本隻是想要保全自己的小命,但是現在卻因為他的一句謊言而牽連廣泛了。
可憐他隻是一個大夫,隻會治病救人,哪裏懂得什麽害人的蠱術,又怎麽知道要如何來破解辰王妃身上那未知的所謂蠱術呢?
“罷了!本宮可以不追究你這欺瞞之罪。”文媚兒不悅的皺起了眉頭,看著跪在地上的胡太醫膽戰心驚的模樣,隻見文媚兒輕輕擺了擺手,一臉認真的看著胡太醫,字字沉重:“你且說出辰王妃究竟是受何怪異之術所害,有何解救之法?”
“娘娘,娘娘為難下臣了。。。”
聽到了文媚兒的話,胡太醫一張臉皺成了抹布樣,跪在地上,低著頭,隻感覺自己的脖子上一片冰涼,心知自己是難逃一劫了。
確實!
文媚兒的問話確實是為難胡太醫!
不過,文媚兒確是有意為難胡太醫的!
她入宮十多年了,自然是聽說過這後宮裏最大的忌諱便是蠱術。傳聞紂王的生母棠妃當年被關入冷宮就是與蠱術害人一事有關。
不過,那些傳聞都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都是發生在她還沒有進宮以前。她對於具體的事情也並不是很清楚,那些禁忌的話題在這後宮裏誰也不敢隨意提起,久而久之,便慢慢被人遺忘。
“皇上,請皇上為琪兒做主,為臣妾做主啊!”
文媚兒並沒有再找胡太醫的麻煩,轉身麵對著發在發呆的商皇,一把抓住了商皇的衣袍,一邊悲傷的跪到了商皇的腳下。
“皇上,臣妾隻有琪兒一個女兒,若是琪兒有什麽三長二短,臣妾也不要活了。。。。”
提及了秦琪兒,剛剛還讓胡太醫心有餘悸的文媚兒,這會兒已經是哭成了淚人,梨花帶雨,美豔嬌媚,晶瑩剔透的淚珠兒,帶著魅惑人心的光芒,繞是再堅毅冷酷的心也要化為一潭春水。
“媚兒,快起來。。。”商皇扶著文媚兒的手臂,將嬌柔的身子攬入懷中,想要將文媚兒抱起身,卻發現文媚兒緊緊的拉著他的衣袍,跪在地上,堅持不肯起身,皺緊的眉頭沒有鬆開,“唉!”長長的歎了一口氣,卻是始終沒有答應文媚兒的請求。
“皇上,皇上。。。。”一聲勝過一聲的悲愴,文媚兒見商皇不為所動,心中已是不樂,但是卻並沒有動怒,依舊是軟弱請求。
“胡太醫,你且說說,這害人之術損壞人之魂魄,最終將會如何?辰王妃表麵看來是昏睡不醒,安然無恙,內裏又是怎麽樣的一種折磨?”
“你且說說,再如此持續下去,辰王妃可還有活命機會?”
文媚兒雙手拉著商皇的衣袍,轉頭,一雙迷惑人心的鳳含淚望著胡太醫,一字一句,擲地有聲。
“臣。。。臣不敢。。。”胡太醫聽到了文媚兒的問話,稍稍抬起了頭,看到文媚兒迫人的眸光,連忙別過頭去,後麵的謊言究竟要如何編造,他真的是沒有任何的主張了。
後宮之中最忌諱的就是害人之術,尤其是蠱術!
早年間,商皇曾經說過:後宮之中若是有人膽敢以蠱術害人,絕對不會輕饒,滿門抄斬,株連九族。
剛剛雖然是情況緊急,為求活命隻能咬牙撒謊,但是他還是措詞小心,隻字不提“蠱術”,隻望避開商皇的忌諱,而現下被文媚兒這樣一番追究,他隻怕是想要脫身都難了。
“皇上,皇上若不能為我們母女做主,那臣妾就。。。就隻能帶著琪兒離開了。。。。”
眼見商皇還是不肯表態,文媚兒可是不依了,憤然的站起身,不再理會商皇的反應,一麵讓初月和寧兒收拾著秦琪兒的東西,一麵命令著宮女們準備軟轎。
“初月,寧兒,收拾好小姐的東西同,我們現在就離開皇宮!”
文媚兒親自坐到秦琪兒的床邊,掀開了被子,拿了一件衣服給秦琪兒披上,而後,讓宮女們扶著秦琪兒下了床,完全將商皇晾在了一邊,自顧自的忙碌起來了。